「爸爸,你怎麼在這兒!」小家伙喝了一口牛女乃,糊了滿嘴的女乃胡子,一回身,看到陰晴不定的爸爸,下意識往蘇蕁面前縮了縮。
「我在這兒,還需要向你報告?」他陰晴不定的爸爸,臉色更加陰晴不定。
小家伙大眼楮滴溜溜轉了幾圈,端著玻璃杯望著蘇蕁。「蘇蘇,我爸爸其實很懶的,他從來沒洗過菜,我幫你吧?」小家伙越發得寸進尺。
季雲深︰「……」
蘇蕁瞟了一眼季雲深,嘴角翹了翹︰「哈,看出來了,你們都給我出去!」說罷將這一大一小轟出了廚房。
季雲深回到客廳,擦干淨手指打開電視看財經新聞,小家伙坐的遠遠的,眼楮時不時望著爸爸的方向,爸爸一回頭,他又縮著小腦瓜喝女乃,良久之後,一杯牛女乃喝完,小家伙湊近一些,見爸爸沒看他,又湊近一些,直到挨著他坐好。
「有事兒?」季雲深放下遙控器,對他這縮頭烏龜的行為很有些不屑。「男子漢不許縮著脖子,有什麼就痛痛快快的說!」
「唔,爸爸,你這麼凶,我不說了!」小家伙尖著嗓子哼哼幾聲,回了蘇蕁的臥室,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季雲深直皺眉,小小年紀,脾氣越來越大了!視線望向廚房某個忙碌的身影,又安心舒了口氣。四年前,蘇蕁剛畢業,那時候青澀又懵懂,而且好騙。四年之後,她學成歸來,帶著女強人藐視一切的決心,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時間塑造這樣一個女人,僅用了三年的時間,女人的可塑性的確要比男人更大一些,因為女人天生性情多變。
蘇蕁一邊炒菜,一邊也回想起了四年前,那是她走入社會的第一年,第一個月,第一個星期,迷迷糊糊,到現在孩子都三歲了……造化真神奇,不去想不去揣測那些還未發生的事,現在也很好……
照例是三菜一湯,這種搭配四年前也做過,不過心態完全不一樣。那時候小心翼翼,這時候簡單隨意。
第一次,‘一家人’這樣坐在一起吃飯,像所有幸福的家庭一樣,蘇蕁想起小時候,好像自己也被呵護著。
「嗯,好香啊。」小家伙爬到椅子上坐好,端著面前的一盤菜,頭都要埋進盤子里。伸出小手正準備偷吃,他對面的爸爸食指輕輕一扣,小家伙端端正正坐好。
「小孩子不能挑食知道麼?」蘇蕁盛好飯,在季繼旁邊坐下,貼心地為他夾菜。
「蘇蘇……」小家伙挨著蘇蕁坐好,一邊吃飯,一邊小聲嘀咕︰「蘇蘇,其實我爸爸不能吃辣。」
蘇蕁盯著某個只喝湯,吃青菜米飯的男人,眼角匯出一個笑來。「辣都不能吃,還說自己重口……」蘇蕁也喝了一口湯,小聲嘀咕。
季雲深抬起頭來,望著對面吃的正歡的母子,夾了一小注青菜放進嘴里慢慢咀嚼,眼角直直盯著某個幸災樂禍的女人。
兩人之間有種無聲的默契,蘇蕁回望他,兩人眸光踫撞,桌子底下的大長腿,夾住桌子底下的縴長美腿。蘇蕁瞪他一眼,季雲深不為所動,繼續埋頭吃飯。蘇蕁皺著眉頭想要踢他,他夾的更緊。
「蘇蘇,你怎麼了?」小家伙握著小勺子擔憂地問。
季雲深放開蘇蕁,蘇蕁起身。
「我忘了,給季繼蒸發的雞蛋羹應該好了。」
小家伙一勺一勺舀著雞蛋羹,時不時看看爸爸。「爸爸,蘇蘇說雞蛋羹只能小孩子吃。爸爸,對不起,我不能讓給你。」
季雲深︰「……」
一頓飯吃下來,擦出了不少火花。每次蘇蕁要夾菜,季雲深就先她一步夾走,她要喝湯,他就把湯全倒進自己碗里……這男人幼稚起來簡直無可救藥。
剛吃完飯,手機鈴聲響起。蘇蕁這才記起,自己今晚還有約,不過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退到一旁去听電話,劉岩很好說話,蘇蕁解釋了一番,約好下周再見。小家伙在沙發上看電視打滾,時不時咯咯直笑。季雲深繞到蘇蕁身後,從後擁住她。
蘇蕁剛要驚呼,被季雲深轉過身子堵住嘴。一陣天旋地轉的暈乎,兩人輾轉到了窗簾之後。夜空璀璨,城市燈火闌珊,那眸中閃爍的星辰,彼此相印。
「不要這樣好麼?」蘇蕁暈暈乎乎,喘息著,指尖沒有一絲力氣。隔著窗簾就是沙發,沙發上的小人兒何其聰明?這種類似于偷情的意味,讓蘇蕁微微有些窘迫。三番五次被他這樣撩撥,她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
「怎麼,不喜歡?我見你明明就是很喜歡的樣子呢?」季雲深食指輕輕摩挲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唇間的飽滿令他愛不釋手。霧煞煞的眼眸,帶著微微的**,一向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看你動情的樣子,比任何催情藥,還要讓我動情……」季雲深眨著雙眸,薄薄的唇在她唇間流連。小心翼翼,極致溫柔。
蘇蕁眼神渙散,不反抗,反正也沒力氣反抗,這男人一向喜歡對她曖昧,也一向喜歡掌握主動權。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她姑且當他得不到,當自己有恃無恐。
……
八點一過,小家伙困了,到處找蘇蘇。找到窗簾後,他爸爸正摟著他親愛的蘇蘇。小家伙嘟著嘴,氣憤不已,大叫道︰「爸爸,你不可以抱著她,蘇蘇是我的!」
蘇蕁被驚醒,推開季雲深向兒子解釋道︰「沒有,爸爸沒有抱我,老師剛剛不舒服,爸爸只是扶著我。」
「是麼?」小家伙氣鼓著嘴,瞪著爸爸,眼楮一眨一眨,明顯不相信。
蘇蕁掐了一下季雲深的手臂,後者無所謂一笑,心不在焉道︰「好吧,你蘇蘇老師剛才的確不舒服,不過爸爸已經幫她治好了。」
「是麼?」小家伙眼楮直直盯著蘇蕁。
蘇蕁紅著臉點頭。
……
送季雲深下樓已經十點半,小家伙鬧了一會兒,這會兒正呼呼大睡。蘇蕁小聲交代了幾句上樓,回到客廳收到一條短信。
「我會出門幾天,鑰匙我放在枕下,你明天帶兒子回家去睡。」後面是一串家庭地址……
回家……
蘇蕁回到臥室,果真在枕下發現了鑰匙。他這是玩真的?
路虎極光駛離,和他的主人一樣,帶著好心情。季雲深開車回公司,特助李毅已經為他準備好行李。
「季總,易氏總裁助理陳學剛剛打電話找您,說上次的事兒……」特助李毅欲言又止。
「他倒是挺會端架子,想做我的姐夫,只怕還女敕了點,不過嘛……」季雲深幽幽一眨眼,深邃的眸光微漾,俯瞰著落地窗外的夜景,也是欲言又止。
……
半夜下了雨,人是睡不著,床頭的小台燈還亮著,蘇蕁親了親小家伙的額頭,替他蓋好薄被,坐起來看書。
s市是座文化底蘊深厚的城市,市民都有閱讀的習慣。在如今快餐文化充斥的年代,各種電子小說,各種吐槽,各種無節操,各種不現實的期待與幻想,能夠靜下來讀書的人已經很少了。人艱不拆,大家伙兒沉浸在各種浮夸浮華之中;累覺不愛,誰能說自己的愛沒有私欲?欲就是獄。
幼兒園幾位小老師喜歡研究性格星座,推薦她看樂先生的《本色》,蘇蕁閑來無事,也翻了翻,滿紙荒唐言,滿腦子的自我存在感。活到這個年紀,好像已經油鹽不進,刀槍不入。
書中有個段子大概是這樣的。
某某問︰「你整天做、愛不累麼?」
某某不答反問︰「你整天宣講不累麼?」
反觀自己︰「整天這麼辛苦,難道不會累麼?」
累是好事兒,累,證明自己在走上坡路。人做什麼,都是一種自我存在的狀態,沒有誰有資格去指責,但是凡事都不能跳出一個規則。游離在道德輿論邊沿的東西,才是最危險。如果季雲深是認真的,他們在一起,怎麼跟人解釋這空白的三年?
突然就想打電話給他,大半夜真的打了電話給他,可是那邊已經關機了……
------題外話------
有木有覺得我們家季繼很可愛呢?小家伙可是我們家小佷子的翻版哦,嘿嘿,這個故事,它其實是個真實的故事,哥哥我神一樣的存在,麼麼噠,來跟我互動吧。再不粗線,世界杯都要閉幕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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