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瓔珞照例和南宮瑜坐在一起,這次秀姑也跟著來了,只不過沒有和他們坐在一輛馬車。
南宮瑜從出門就懷抱著一個小布包,像寶貝似的緊緊地貼在胸口,不用說,那一定是送給太後的壽禮。
昨晚喬瓔珞吩咐雙雙拿出喬府陪嫁過來的珠寶首飾,左挑右選拿不定主意送什麼給太後做壽禮。冬兒在一旁看了看說︰「王妃,我記得去年明妃送了一條瑪瑙佛珠給太後,太後似乎很喜歡,不如你就送這個玉觀音吧!听說太後娘娘信佛,這玉觀音她一定會喜歡。」
現在,玉觀音在雙雙手里抱著,和其他幾個妃子的丫環們坐在後面的馬車上。
「你送什麼禮物給母後?」南宮瑜好奇地問她。
「關你什麼事?」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睡眠不足讓她的頭隱隱作痛,都是拜他所賜。
「不說拉倒,哼!你保證猜不到我送什麼給母後。」他拍拍懷里的小布包,神秘兮兮地向她眨眼。
誰有興趣知道你送什麼呀!她索性閉上眼楮不去看他。
似乎被她的態度激惱了,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自顧地掀開窗簾看著外面的風景。
當喬瓔珞快要睡著時,皇宮到了。
又一次踏進皇宮,這次她卻再也沒有興致去欣賞那些雕梁畫棟,瓊樓玉宇了,只是想著一會兒見到太後應該怎樣表現才會讓她對自己消除疑心。
今天來賀壽的賓客很多,除了皇室的子弟之外,還請了許多位高權重的大臣過來,自然少不了喬瓔珞的叔父林天佑。算上新婚的那次,喬瓔珞還是第二次見到這個當朝的宰相叔叔。他和喬茂昌長得很像,只是眉眼之間沒有那麼冷峻,看上去要比喬茂昌慈祥一些。
見到喬瓔珞,他過來打了個招呼,拉了幾句家常就忙著去和其他賓客打招呼了。
見到那麼多賓客,喬瓔珞的心放下了一小半,看情形太後今天肯定是沒太多閑功夫去關注她這個兒媳婦了,只要在獻上賀禮時對她說兩句壽詞就可以過關了。
走進太和殿,太後端坐在大殿正中,正在接受每個皇子皇孫及大臣們的朝賀。
輪到南宮瑜和眾位妃子獻賀禮了,南宮瑜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上前幾步撲到太後腳下,舉起小布包叫道︰「母後,這是兒臣的禮物,願母後萬……萬壽無疆,壽比……那個……那個南山。」
喬瓔珞心中暗笑,這兩句八成是秀姑教的,還不知他練了多久才能練到這個程度。
太後笑盈盈地扶起他,接過小布包,「乖,讓母後看看,瑜兒送了什麼好東西給母後。」
「現在不能看,等會兒你回寢宮再看,不要讓別人看見了,不然他們會打主意的。」他連忙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說。
「呵呵,好,那母後就先收著,回頭再看。」
喬瓔珞偷偷撇撇嘴,這太後也太寵愛這個傻子了,每次見到他都像中了**彩一樣高興。她在心里嘀咕著,看見場子突然安靜了,才想起輪到她獻上賀禮了。
喬瓔珞連忙走上前去跪下,把捧在手上的壽禮舉過頭頂,恭敬地說︰「臣妾祝太後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她一急之下,順口把神龍教的口號給喊了出來。
太後微微一怔,她還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賀詞,雖覺得怪怪的,但也很中听。她勾起嘴角,淡淡一笑,「起來吧!難得你有心。」
一旁的宮女接過壽禮,喬瓔珞站起身來暗暗松了口氣,退到一旁。
待到賓客們獻完禮後,就到了吃午宴的時候了。太後和皇上、皇後坐在上首,眾妃嬪、王爺及家眷、公主皇子們分坐兩側,大家一邊吃喝一邊欣賞歌舞。坐在下面離太後和皇上遠遠的,喬瓔珞的心里不知有多舒坦。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二公主坐在她們臨桌,正望著她微笑。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綠色紗裙,越發顯得膚如凝脂,氣若幽蘭。喬瓔珞向她笑笑,尋思著等會用過午膳一定要找個機會和她聊聊。
菜肴很豐盛,很多都是她連名兒都叫不出的,更不用說吃了。雖然她胃口大開,卻不敢在這種場合不顧儀態大吃大喝。強忍著肚里的饞蟲,她學著其他妃子那樣斯斯文文地動動筷子,不敢多吃。
她轉眼去看南宮瑜,那傻瓜居然不似在王府那樣老老實實吃飯,而是跑過去和太後說著什麼,惹得太後一直在笑個不停。
她剛要收回目光,卻看見坐在太後旁邊的皇上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見她看過來,他向眨眨眼微微一笑。
不知為何,見到他那意微深長的笑容,喬瓔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兒突突地跳了起來,忙別過臉再不敢看過去了。
她想起了那天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這個皇帝看上去真不像好人,那天公然在花園里和妃子們嬉鬧,還色迷迷地抱著她不舍得放手,一個好皇帝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她也听雙雙說過,民間對這個皇帝的評價不怎麼樣,說是昏庸無能、奢華****,且不學無術,真不知他是怎麼當上皇帝的。也許是這個中陽國沒有能人吧!皇帝昏庸,晉王爺南宮瑜又是弱智,不知其他的王爺怎樣,回去要向雙雙好好打听一下。
膳畢,太後回慈寧宮歇息,眾賓客也被安排到幾處殿堂歇息。申時還有一場京戲表演,屆時都要過去觀看。
喬瓔珞不想睡,尋了個借口就走出殿門。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二公主的婢女靈香走了過來。
「晉王妃,二公主讓奴婢過來請您去沁心宮一聚。」
「好啊!」她正不知怎樣去找二公主,不曾想她倒派人過來請了。
兩人一路向公主住的沁心宮走去,這一路如果沒有靈香帶路,喬瓔珞是絕對找不到的。她這天生路盲,早就把上次走過的路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走過一處石橋,迎面走來三個人,喬瓔珞定楮一看,心里忍不住打起鼓來。今天怎麼那麼倒霉,又踫見這個她不想見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