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和劉澈相處的這兩天就可以看得出,他並沒有什麼朋友,也不懂得如何和別人相處,這個少年似乎一直都活的很孤單。
在營帳關閉的那一刻,言如煙不由自主的隨著劉澈的步伐來到營帳外面,看著劉澈倔強的不回頭,堅定的朝前走。
前面黑暗一片,就快要看不清劉澈的身影了,可言如煙卻能夠感受到少年內心的不安與脆弱。
言如煙雙眼眯了眯,劉荀如此厚待于她,而如今他的弟弟又如此的善待于她,雖然他的脾氣不好,可是不管做什麼事情,終歸是為她著想。
終是沒能忍住,輕聲的叫著︰「劉澈。」
聲音雖輕,可在這寂靜的夜里卻顯得特別響亮空曠。
劉澈听到言如煙的喊聲,停住腳步,可是依然沒有回過頭來。
他有他的驕傲,他不希望讓人看到他的脆弱與惶恐,既然她不能與他一同回去,而他又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壓她,那麼,他會以最鏗鏘的姿態毫不猶豫的往前走。
言如煙見劉澈停了下來,打著小跑跑到劉澈面前,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她同劉澈這一走,今後,所有的一切都將陷入陰謀與算計中。
可是她依然要義無反顧的隨著他去。
別人待她的好,她始終做不到視而不見。
言如煙仰著頭,彎了彎嘴角,伸出手抱了抱劉澈,算是給他鼓勵,然後才輕笑著說道︰「劉澈,我跟你走吧。」
劉澈在言如煙抱住他的那一刻,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
「真的。」直到這兩個字說出口,言如煙這才覺得心底那沉甸甸的石子落了地。
劉澈嘴角揚起,牽著言如煙的手就往馬車上面走,心底因為得知母後病重而產生的陰霾瞬間就減輕了大半。
寂靜無聲的夜里,馬車漸行漸遠,讓言如煙不由得想到了與劉荀相遇的那天。
那天,大概也是在這個時辰,她被封墨情的人追殺,慌亂的逃竄,身負重傷,劉荀也是在這樣的夜里趕著路,然後救了她。
時光真是過得快,轉眼間,就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而當時的她,是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隨著這白啟國的十八皇子進入皇城的。
馬車進入皇城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起來。
而昨日還有暖陽升起的天空,說變就變,此時竟吹起了凜冽的寒風,天空被雲層壓得很低。
劉澈的馬車駛過那厚重的圍牆時,迎面駛來了另外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相遇,寒風吹過,將車簾微微揚起。
對面的馬車見到迎面駛來的馬車上的標志,先停了下來,馬夫轉過身朝著馬車上坐著的男子輕聲說道︰「主子,是十八皇子。」
車簾微微掀開,一張俊秀陰冷的臉露了出來,一雙眼楮看著人的時候,涼意似是能將人的心都給凍結。
而他的周圍,都像是凝結著一股冷氣,連風都吹不散。
男子緩慢從馬車上走下來,嘴角掛著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