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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白合之死 中

公孫小仙不知何時下了樓,見到白芍時一如既往的視若無睹,只當她是只小透明。

白芍也不以為意,她臨出衙門時要焰娘幫忙查了查這幾個案子的案發現場,準備下午逐一產看一般。

早晨出門走的早,早飯沒吃,現在已是饑腸轆轆,公孫無倒是體貼的叫來小二點了些簡單的飯菜,等飯菜上齊了,白芍也不顧得其它的狼吞虎咽起來,直到吃得溝滿壕平才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此時,客棧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抹白衣翻飛,墨發飛揚,不是焰娘是誰?

焰娘丟下一張手繪的地圖便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公孫無並沒有詢問焰娘的身份,白芍也不會自作多情的解釋,估計跟蹤她的人早把焰娘師爺的身份稟告公孫無了。

徑自拿著地圖回到桌前,小二已經撤了碗盤,她把地圖平方在桌面上攤開,上面密密麻麻的標注著整個欒城的街道巷子,甚至連每一個門面店鋪都標注的清晰異常,簡直可以跟gps定位系統匹敵了。

白芍忍不住暗嘆焰娘的本事。從地圖上可以看出,五個發現尸體的地方離得都很遠,從東城到西城,甚至是城郊,地點跨度很大。

受害人是先被施暴而後才被殺,且被發現尸體的地方均不是案發現場,那麼就涉及到一個拋尸的問題,尸體是如何被運送到拋尸地點的?工具又是什麼?

五個案發地點相距甚遠?是出于巧合何時另有原因?

白芍準備逐一去幾個拋尸點看一看。

首先,第一個被殺害的新娘叫白合,尸體是十一月十五日清晨被發現的,拋尸點是郊外的一家苗圃。

出了客棧,客棧隔了半條街便有一家車馬行,專門出租車馬的。白芍租用了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個中年漢子。

白芍上了馬車,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城。此時已經快到晌午,陽光熱烈,道上的雪軟綿綿的有些融化的跡象,馬車駛過留下長長的兩道車轍。

花圃位于城郊三里的地方,那是一塊不小的曠地,周圍被籬笆圈著,里面是一排青磚瓦房,三面采光,素白的窗紙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的透亮,仿佛管不住里面的****。

下了馬車,推門進了院子,一名帶著斗笠的年輕人從瓦房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花剪,身上穿著湖綠色的長袍。

年輕人見到白芍時微微一愣,迎了上來。

白芍說明了來意,年輕人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把白芍讓進花房。

花房要比普通的房屋寬敞明亮許多,屋中生著暖爐,有些像東北農村的地爐子,門口放著一大筐的碳,屋內的氣溫很暖,很適合植物的生長。

屋脊要比普通的房屋挑高一米左右,進到屋內,對面是常常一排架子,前後一共三排。架子上擺著各種花卉,多以牡丹為主。在古代,牡丹代表富貴,一般大戶人家都喜牡丹,宣揚富貴榮華。

年輕人叫張謙,是這花房的主人。

白芍像張謙詢問了當時的情形,張謙面露懼色,好一會才娓娓道來。

發現尸體的三天前,城中的一戶大戶人家要了一批牡丹,數量有八十株那麼多,且成色要求要艷紅的。

本來定的是晚上由那戶人家來取貨,可是當時張謙手中只有七十株,他須得到東城的一家花房去挪用十株,于是他便跟著那戶人家的馬車直接去了東城。

東城距離西城郊坐馬車的話需一個時辰,往返兩個時辰,中間又要去主人家講解一些牡丹飼養的常識,所以回到花房已經過了四更。

平日里張謙都是睡在花房的,且有臨睡前檢查花房的習慣,但當天他實在是太過疲累,便沒有再去花房,而是直接睡在花房旁邊自己平日休息的木屋,直到次日清晨,張謙去花房查看才發現尸體。

尸體是被一根繩子吊在花房的屋梁上的,尸體穿著一身血紅的嫁衣,臉上畫著厚厚的胭脂,渾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

「她身上有傷口麼?」白芍問道。

張謙搖搖頭,「沒見到致命的傷口,當時嚇傻了,直接跑出去報官了。」

白芍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顯然尸體是在張謙離開花房的時候被放進花房的。

「對了,花房上鎖了麼?」白芍問道。

「上鎖了。」張謙露出一臉的迷惑,「回來時,那鎖還是好好的鎖著,我也不知那尸體是如何被弄進去的。」

白芍覺得奇怪,如此看來,張謙本身就很可疑,官府連秦秀才都能抓,為何沒有為難張謙?

張謙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苦笑了一聲道,「公子不必疑惑,仵作驗尸了,尸體的死亡時間在三更到四更之間,我那時可不在這里,應該在那戶人家送花才對。」

白芍干笑著點點頭,心中卻對那戶人家感到好奇,便問道,「那戶人家常常來你這里買花麼?」

張謙道,「是老主顧了,只是以前每次來訂花也只是十幾株而已,這次本來也是五十株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何又加了二十株。」

「又追加了二十株?」白芍微愣,又道,「那戶人家姓什麼?」

張謙本是不想透露,卻見白芍沉了臉,亮出夏冰陽的印信後才不情願的說道,「是劉府。」

「劉府?可是悅來客棧後隔著一條巷子的那個劉府?做官媒的劉府?」

張謙點了點頭,「是的。」

白芍挑了挑眉,又問了些關于受害人的問題,張謙稱並不認識白合,更不明白,為什麼尸體會平白無故被掉在他的花房中。

辭別了張謙已經過了晌午,白芍上了馬車直奔縣衙。

無懼尸體,唯有第一具尸體的死因沒有交待清楚?到底所為何事?

到了縣衙的時候,焰娘不在,她便直接去找了梁希文。梁希文正在研究前任仵作留下的驗尸筆記,見到白芍時似乎並不意外,他放下手里的冊子笑著站起身,「來了。」

白芍干巴巴一笑,「你好像知道我回來一樣。」

梁希文一笑,「我還知你為了什麼?」

「你說。」白芍徑自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為了第一個受害者白合的死因。」梁希文篤定的道。

白芍詫異,干巴巴笑了。

梁希文聳肩,把剛剛拿在手里的冊子遞給白芍。

白芍接過一看,上面是前任仵作的資料,而里面最讓白芍驚愕的竟然是,仵作白飛是白合的爹。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解釋,仵作為何沒有在驗尸筆記中寫下白合的具體死因,顯然很可能是對白合的聲譽產生不好的影響。

而白飛在親自給女兒做了尸體檢查之後又連續發生兩起命案,到西施案發時,白飛的精神狀態已經很糟糕了,侍奉此時梁希文來欒城,便由他接手。

白飛的精神狀態說是糟糕已經是比較含蓄的了,當白芍見到白飛的時候,完全被眼前看到的人驚呆了。

分明四十左右的人,看起來卻像六十歲一樣,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一條卷成卷的棉被上來回劃著,棉絮漫天飛舞,一股屎臭味在開門的瞬間便撲面而來。

白飛見到白芍的時候,突然一把扔了手里的匕首,沖過來一把拉住白芍的手直呼,「女兒,女兒,你可回來了,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啊!」

還是梁希文伸手點了他的穴位才把白芍給拉出門外。

看著緊閉的門扉,白芍的心情突然一沉,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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