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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焦急的看著體力越來越不支的軒轅北冥。

周圍的石頭移動的更加的快速了,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黑色的甲殼蟲想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白芍大驚失色,這蟲子她怎會不認得?不正是在衡陽西郊的墓區里見過的專門寄生在人腦中的黑色蠱蟲麼?

就是這東西,他的身體里裝了成千上百個類似鐵線蟲一樣的恐怖蟲卵,一想到張先賢慘死的模樣,白芍瞬間有種渾身爬滿螞蟻的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小心別被這東西給踫到。」白芍連忙提醒,「這死東西怕火。」說著,已經抽出懷里的火折子,快速的撕掉自己外衫過長的衣擺,動作迅速的綁在匕首上,然後用火折子點燃。

前面的黑蟲果然遇火便不再往前,後面的黑蟲依舊如潮水般的涌上來,與前面滯留的重疊,最後已經堆積到成人腳踝的高度。

空氣中傳來火燒布料發出的刺鼻氣味,匕首上的布料很快就要燒完了,見火勢漸漸熄滅,前面的黑蟲又開始蠢蠢欲動。

「快點火。」白芍急的朝軒轅北冥大吼,扭頭,才見他竟然站在身後發呆,面具下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怎麼了?」她擔憂的問。

軒轅北冥靜默不語,目光幽幽的環視周圍將他們圍困是石陣。

有黑蟲已經爬到他的腳邊,白芍連忙抬腳踩死,‘噗’的一聲,白乎乎的漿子噴出來。

越來越到的蟲子往他們涌過來,白芍本是掩到腳面的長衫已經撕得快到腰際了,顯然再支持不了多久。

軒轅北冥猛地伸手扣住她的腰,雙腳輕輕點地,在黑蟲涌上來的一瞬間將她提起,飛身欲攀到一顆巨石上。哪知那巨石突然向右移動,軒轅北冥雙腳落空,低咒了一聲,便又落在黑壓壓的一片黑蟲之中。黑蟲像潮水一樣涌過來,快速的掩埋他的雙腳。

「找杜門。」竭力喊了一聲,軒轅北冥高高將白芍舉起,讓她用很奇怪且羞澀的動作騎在他的脖子上,雙手把住她的雙腳。

白芍連臉紅的時間也沒有,只咬著牙,倚仗著高度俯視整個石林。

軒轅北冥感覺有黑色的蟲子已經轉進靴子里,在腳上啃咬,拼命的往肉里轉。他舌尖定著上牙堂,氣運丹田,抬腳狠狠向下跺了一下,腳邊的土地蕩漾開一絲漣漪一樣的震動,腳邊三米之內的黑蟲全被被內力震的灰飛煙滅。然而這也只能緩解片刻,後面的黑蟲繼續蜂擁著朝他撲過來,一波又一波,直到耗****的內力為止。

白芍已經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微的晃動,黑蟲仍舊一波又一波的涌上來,她強迫自己要冷靜,這個時候,如果真的找不到杜門,那麼,兩個人估計用不了十分鐘必然是要命喪蟲口的,這種死法,實在不是她能接受的。

心中忐忑,目光卻在鋪天蓋地的黑蟲中掃視,突然,右前方十米的地方有一塊幾乎是一人高的巨石,巨石滿身的灰白,屹立在蟲群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巨石的下方有大概三厘米的地方被隔開一個小塊空地,黑蟲雖然密集且凶殘,但是卻井然有序的紛紛繞開那塊巨石,絕不踫到巨石。

白芍心中為微微一動,便感覺身下的軒轅北冥搖晃了一下,連忙彎身抱住他的頭,手指捧著他臉上冰涼的面具,傾身在他耳邊道,「右前方,十米,那里有一塊石頭,攻過去。」

軒轅北冥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隱在面具背後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終是忍著腳下劇烈的疼痛朝前走。

每走一步,都感覺有東西在拼命的往腳心里轉,軒轅北冥苦笑一聲,雙手死死的抓著她的雙腿,右腳輕輕點地,身子便如驚鴻一般射了出去,「你去。」

白芍一听,差點沒從他肩頭栽下去,然而目光觸及到他的小腿時心中忍不住一驚。那雙長靴已經破敗不堪,黑色的小蟲密密麻麻的撲在他**的雙腳上。

心中微微抽疼,牙齒深深陷在唇里,壓出一排殷紅的印記。

軒轅北冥將她的身體托起,雙手用力將她往半空拋去。巨石就在眼前,白芍展開雙臂借著他的力道向前彈去,雙手在眼看便要落地的瞬間狠狠搬住巨石的菱角,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嘶吼,軒轅北冥的身體激烈的搖晃著,「軒轅北冥?」白芍大驚。

「快!」軒轅北冥冷聲喊道,手中長劍在地面劃開一道傷痕,劍氣掃開一片黑蟲。

白芍不敢擔擱,手里的匕首緊握,左手死死攀著那巨石,右手高高揚起,狠狠朝巨石刺了進去。

「噗!」那是利刃沒入**時發出的聲音,與此同時,他們所處的世界仿佛塌陷一般在瞬間龜裂,腳下的蟲潮在快速的褪去,消失的消無聲息。這個院子所隱藏的秘密終于暴露與眼前。一切來的那麼突然又那麼詭異,白芍愣愣的低頭看著自己攀住的東西,那是一塊人形的石頭,有些類似秦始皇陵的兵馬俑,但是脖子上的頭顱卻是貨真價實的真人頭顱,手里的匕首正是直直的****那顆人頭之中,紅白一團的腦漿濺得她滿身都是。

「我去。嘔嘔嘔!」一股酸水往喉嚨上涌,再也顧不得其它,白芍猛地從石像上跳下來便是一陣狂吐。

尼馬!這真是沒有下限了,作死人的節奏啊!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吐到連胃里的酸水都吐干淨了,白芍才慢悠悠的直起身,抬頭對上一雙含著詭笑的眸子,「軒轅北冥,你早知道是不是?」是故意惡心她的吧!

軒轅北冥也甚是狼狽,腳上的一雙靴子幾乎被黑蟲咬爛,有微微的血絲從腳背上滲出來。白芍無力的翻了翻白眼,走過去蹲在他身前,伸手踫了踫他的腿,示意他坐下里。

軒轅北冥未語,當真听話的坐下來。看著面前那一雙血肉模糊的大腳,也不知怎的,心底微微發酸,伸手小心翼翼的月兌掉他的靴子,露出一雙紅腫的大腳,皮膚下面,微微蠕動著小小的囊腫。

「怎麼辦?」白芍心驚的看著那些小囊腫在用緩慢的速度像血管里蠕動,一時間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軒轅北冥微眯著鳳眸,朝她伸出手,「匕首。」

白芍瞬間明白他要干什麼?「你確定?」

這里沒有麻藥,真的要劃破皮膚把蟲子擠出來麼?那得多疼?

基本上白芍覺得這種作法很不科學,一來,沒有消毒設施,傷口很容易感染,二來,這些毒蟲顯然是有毒的,搞不好容易催發毒素。

綜合以上原因,白芍絕對不會把匕首交出去的。

「你還有別的辦法?」軒轅北冥冷笑,一把躲過她的匕首,抬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愣愣的看著手中的匕首被奪走,又悲催的被點了穴道,白芍瞬間覺得自己真他媽的是多管閑事,忍不住怒道,「挖吧,挖吧!疼死你活該。」

軒轅北冥冷笑不語,拿起匕首,輕輕在腳踝處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瞬間噴了出來。白芍不忍再看的連忙閉眼。

空氣中靜默的只能听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白芍緊繃著情緒,雖然表面斥責,心中未免還是擔心他,忍不住偷偷把眼楮睜開一條縫隙。

「軒轅北冥,你!」

「很失望麼?」軒轅北冥露在面具後的嘴唇扯出一抹淺笑,目光灼灼的看著白芍。

白芍徹底無語了,根本就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他並沒有在每一個膿包上開一條口子,而是

在雙腳的腳踝處各劃了一道口子,而後催動內力,把拱進皮膚下層的黑蟲全部隨著血液逼出體內。

一瞬間,白芍再一次感嘆內力這東西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之神器了,不會內力的人注定要成為傻缺小二黑。

把黑蟲全部逼出體外,軒轅北冥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抬手解開她的穴道,「幫我包扎。」

白芍訕訕的爬過去,此時才注意到他的臉色很是蒼白,嘴唇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腳邊的草地上一灘觸目驚心的污血,黑色的小蟲還在污血中掙扎。

她連忙從懷里掏出那天他給的人魚眼淚,那日他強迫她用了一些,剩下的便被她搶了回來隨身帶著。此等良藥,丟了甚是可惜,當時便想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受傷還用得到的,沒想到,今日倒是用上了。

打開木塞,將里面粘稠腥臭的液體倒在他腳踝猙獰的傷口上,傷口快速的止血,而後,白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可憐的長衫已經變成了短褂,一咬牙,又撕了兩片,這次直接升級為小可愛了。

仔細的幫軒轅北冥包扎好,白芍才大大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盡的癱軟的地上,而此時,她也才徹徹底底的看清自己身處的位置。面前那一大塊空地上,赫然屹立的竹屋讓她瞬間瞪大眼楮。果然,蕭鼎在院子里設陣法的目的就是要掩護這個竹屋。

「果然還是被你們發現了。」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不用轉身,白芍也知道,此人便是蕭鼎無疑。

蕭鼎的面色有些蒼白,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二人,朝軒轅北冥伸出手。

軒轅北冥自是不領情的冷哼一聲,把手打在白芍肩上,兩人互相摻扶著這站了起來。

白芍直直的看著蕭鼎,把匕首死死的握在手里。

「我沒有別的意思。」蕭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兒,平凡的臉上顯出一絲無奈,他走過去,越過他們直直朝著竹屋走去,「進來吧!我想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而且,白姑娘身體里的蠱毒,也需要解了。」

一听解毒二字,白芍瞬間夸下肩膀,是了,情勢比人底,小命還捏在人家手里,當真是沒資格擺姿態的。

偷眼瞄了軒轅北冥一眼,見他沒出聲,便拖著他跟著蕭鼎進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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