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果然有人的腳步聲從林子里傳來,是蕭鼎。
見到蕭鼎和廖無情的時候,白芍覺得自己真他媽的是萬幸,又一次死里逃生了。
從林子里出來後,白芍整整在床上躺了兩天,嘴里被那該死的地瓜燙的起了一圈的水泡。
廖無情推門進來的時候,白芍正坐在床上齜牙咧嘴的喝粥,一張小臉皺成包子狀,模樣甚是可愛。
白芍真心懶得理他了,卻在目光瞄到他身後的軒轅北冥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那人的笑聲就快掀翻房蓋了。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白芍拼命忍著那粥砸人的沖動,怎麼就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軒轅北冥這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二缺呢?
廖無情好笑的看著白芍,「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听哪一個?」
白芍看著他,好像說,都不想听,她現在就想快點離開這塊哀地。
「先說好消息。」廖無情笑道,「李少白那邊有點線索了。」
白芍瞬間虎軀一陣,「什麼線索?」
廖無情聳了聳肩,余光瞄了眼身後的軒轅北冥,白芍瞬間蔫了,「晚上再說。說壞消息。」
軒轅北冥也不惱,徑自走進屋,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頭,目光灼灼的研究著她的臉。
白芍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隨手丟了一顆枕頭過去,「你來干什麼?」
軒轅北冥笑著接過枕頭,****的在鼻子前端聞了聞,咧嘴一笑,「你藏了什麼?」
白芍臉唰的一下紅了,連忙把枕頭下的油紙包抓起來塞進懷里,「****,有你什麼事?」
軒轅北冥不以為意的笑,看著白芍有點發毛,連忙扭頭看廖無情,「你說。」
廖無情微眯著眼瞄了眼軒轅北冥,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瞬間火花四溢。
軒轅北冥不屑的撇嘴,廖無情冷哼著轉開視線,面對白芍時,眼神中又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溫柔。
白芍自然察覺出他瞬間的情緒變化,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一只向來狡詐的狐狸朝你笑了,大抵上就是沒什麼好事。
白芍瞬間有種被頂住的感覺,不安的挪了挪**,「你看我做什麼?」
廖無情挑眉,詭詐的笑了,「沒什麼。不過,蕭鼎派人去竹林里尋了,林子里根本就沒有你說的小屋。」
「什麼?」好好的一個小屋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失蹤?
白芍不敢置信的猛地坐起,「我和賽江欣明明被困在竹屋里,還有個瘋女人,不可能沒有竹屋的。」
廖無情無奈的搖頭,「確實沒有,我與軒轅也進了林子,確實沒有小屋。」
「女人,你不會是腦袋有毛病吧!」軒轅北冥怪腔怪調的道,揚手丟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
白芍狐疑的接住,「什麼?」
軒轅北冥忽而一笑,指著她的嘴巴,「如果你想盡快吃牛肉的話,最好用它。」
白芍小臉一紅,感覺揣在懷里的拿包醬牛肉突然變得滾燙。
白芍質疑的看了眼手里的小瓷瓶,打開木塞,一股清新的香氣瞬間涌入鼻端,「這什麼?」
軒轅北冥隱在面具後的眉輕輕揚起,聲音很是愉快,「人魚的眼淚。」說完,站起身大步離開。
人魚的眼淚?
開玩笑呢吧!
「你信麼?」
廖無情一笑,「不是真的人魚,是一種東海中的魚類的精子,這種東西極為稀有,對去腐生機有起效,是千金難求的東西。」說著,鳳眸轉深,看著軒轅北冥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給我?騙人的吧!」魚的精子?好惡心,他是故意整她的吧!
廖無情扭頭看她,鳳眸危險的眯起,「這倒是要問你了,什麼時候勾搭上他了?」
白芍一齜牙,懶得說話。
什麼叫勾搭?她連認識都不認識姓軒轅的好不好,不對,難道又是莊主惹的情債?
額頭滲出兩條黑線,白芍此刻深感軒轅北冥用了人盡可夫四個字來形容莊主還真心是有理可循的,試問世間有幾個女人會想莊主大人一般的三夫四待,****無數?
見她發呆,廖無情伸手狠狠敲了她額頭一記,「想什麼呢?」
白芍狠狠瞪了他一眼,有點不適應他過于親昵的舉動。
至今,與她如此親近的人只有玄思繆和夏冰陽,只是,這兩個人突然如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心底無端的涌出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明明就不能奢望的東西,卻在人去樓空後越加的覺得寂寞,好像哪怕是兩人吵吵鬧鬧的圍在身邊,也好過這樣生死不明的失去聯系。
人有的時候真的是直到失去了,才知道那些曾經以為可以放下的東西,其實已經深深的刻印在心底,再難移除。
情緒一下子就涌了上來,鼻端忍不住發酸,眼淚就此含在眼眶搖搖欲墜。
廖無情從沒見過她這般模樣,一時間倒也手足無措,沉著一張臉靠過去,單手攬過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上。
「不要。」白芍一把推開他,狼狽的別過頭,「我沒事,就是,嘴疼。」
廖無情說不出此時心底涌起的那股失望是為何,他愣愣的看著她微微聳動的肩膀,鳳眸里閃一絲冷冽,「白芍。」他低聲喚道。
陷入自己情緒里的白芍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變冷,不悅的道,「干嘛?」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廖無情冷道。
白芍微愣,「你什麼意思?」
廖無情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緊抿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不要忘了你是給皇上做事的,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是皇上的。」
白芍心底一沉,「你什麼意思?」是呀,她怎麼忘了,廖無情這只老狐狸是皇帝拍來監督她的,她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整個江南山莊和幾股勢力。
談情說愛,說起來都像是天方夜譚。
怕是談尸說案更為貼切吧!
廖無情冷笑,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你不能動情,玄思繆不行,夏冰陽不行,安懷陽,更不行。」說完,一把摔開她的下巴,「李少白派人送信過來,查到張先賢與苗女之間有些不尋常的關系。」
白芍愣愣的看著他,好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廖無情忽而一笑,翻臉之快絕對讓白芍吃驚不已。
「沒什麼。」咬了咬牙,白芍接過他遞過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