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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思繆扛著白芍往回跑,跑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依舊沒有找到來時的洞口。

玄思繆額頭已經滲出淡淡的細汗,火光下那張妖孽般的俊臉表情凝重,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白芍的臉色也不好看,她的胃部正好擱在玄思繆的肩頭,經過剛才的一陣顛簸差點連早飯全吐出來。

玄思繆彎身將白芍放了下來,解開她穴道之前傾身在她耳邊道,「千萬別出聲,我們可能中計了。」

白芍一愣,狐疑的看著歐陽雲丹。

見她露出狐疑的表情,玄思繆一笑,解開她的穴道,彎身席地而坐,「娘子,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歐陽雲丹的話?」

「什麼話?」白芍不解的看著他。

「我們都沒有見過歐陽雲丹,只是單憑一個腰牌就相信他是歐陽雲丹。我們一步一步走到這里,其實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的。一整個隱衛軍都幾乎全軍覆沒,為什麼只有他活著出來了?」玄思繆慢條斯理的說,抬眸,瞥見白芍瞬間蒼白如紙的臉。

「你是說,他是假的?」白芍不可思議的問。

「娘子,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所有隱衛軍都種了蠱毒且被藥人殺死,藥人百毒不侵。歐陽雲丹也種了蠱毒,卻到現在半個月了還沒有死,你不覺得奇怪麼?他認得我們所有人,甚至知道我們的行蹤,刻意上演苦肉計在這里等著我們,你就不好奇?」玄思繆揚眉,笑著看白芍虛月兌的坐到地上。

是呀,一開始她被歐陽雲丹是穿越人士的可能給迷惑了,後來更是被老蔣的飛機和軍官的事給蒙住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架很可能墜落的飛機給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完全忘記了歐陽雲丹身上的所有漏洞。

可他到底是誰呢?

白芍茫然了,但至少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老蔣的失事飛機卻有其事,死掉的軍官也一定存在,日記本和摩斯密碼也不是假的,軍火和金條也是真的,那麼,這個假的歐陽雲丹找到她的目的就一定是為了那批軍火。

是的,一定是我為了那批軍火。

或許從溫如玉的案子開始,就一只有一雙藏在暗處的眼楮在死死的盯著她。

假歐陽雲丹在市集里使用苦肉計和摩斯密碼,想來就是要試探她,進而潛伏到她身邊。

想到這,白芍不禁脊背一陣發寒,扭頭看玄思繆,那廂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不對,那夏冰陽豈不是很危險?

白芍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往回跑。

「等等。」玄思繆站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干什麼去?」

白芍扭頭瞪了他一眼,冷道,「廢話,自然是去救夏冰陽。」

玄思繆冷笑,「娘子,你行麼?」

白芍一愣,臉色慘白如紙,「玄思繆,救他。」不得不承認,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夏冰陽死,即便是自己救不了他,也不能因為懼怕而躲起來。

玄思繆慵懶的往後倚在冰涼的石壁上,微眯著鳳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娘子,你還真是高估相公我的人品了。」

「你不救?」白芍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為什要救?他死不死與我何干?」

白芍不知道此時心底為什麼出了焦急之外還會涌上失望這樣的情緒,她直直的看著玄思繆,突然笑了。

是呀,他不是一直都是這樣麼?

別人的死活與他何干?

似乎是體認到了自己向他提了一個怎樣可笑的要求,她慢慢的抬起頭,盡量不讓眼淚滾出眼眶,朝他笑了笑,「妖孽,我有沒有說過,你很混蛋?」

玄思繆微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中含淚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去踫她。

「別踫我。」白芍閃身躲開他的手,在他微愣的瞬間轉身往回跑。

甬道好像一下子變得又黑又長,手里的火把燃燒著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白芍快速的在甬道里穿梭,身後傳來一陣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你不是見死不救麼?」一邊走,白芍一邊扭頭看了身後跟上來的玄思繆一眼,心中忍不住悸動了一下。

玄思繆漫不經心的道,「娘子你還真是沒良心,為夫不是為了你麼?」

白芍冷哼,轉身專注的往前走,可是走了好一會,明明該追上夏冰陽的,為什麼這甬道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永遠也走不完?

額頭已經滲出微微細汗,卻又擔心夏冰陽的安危,白芍不敢停下腳步的拼命往前跑。

「娘子呀!」身後傳來玄思繆慵懶的聲音,白芍卻無暇顧及的「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跑。

「娘子啊!」玄思繆又叫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詭異的笑聲。

白芍突然感到一股一樣,猛地剎住腳步,轉身沖過去一把揪住玄思繆的領子,「妖孽,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是不是?」

玄思繆勾唇一笑,冰涼的指尖輕點她的薄唇,「來,娘子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怎麼走出去追上夏冰塊。」

白芍覺得這種生死有關的時候完全沒有矯情的必要,沖過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頭,踮起腳尖狠狠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

玄思繆微微失神,唇上那柔軟的觸感還在,人已經退開好幾步的距離,陰沉著臉看著他,「妖孽,快點,我要救夏冰陽。」

玄思繆微微一笑,伸手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右手將火把湊到岩壁上。

昏黃的火光照亮正面牆壁,白芍眼睜睜的看著玄思繆捻起石子在石壁上的壁畫上輕輕劃了幾筆,將壁畫上的幾個小人的腦袋連成一個八卦的圖案。

「這是什麼?」白芍狐疑的問。

「听說過奇門遁甲麼?」玄思繆不經意的反問。

白芍微愣,「你是說,我們是被困在陣里了。」

玄思繆一笑,回手戳了她腦門一記,「不錯,娘子變聰明了。」說著,右手突然出掌,狠狠的朝岩壁上的八卦打了過去。

玄思繆的手打在岩壁上,卻像是打進流沙里一樣,手臂直直的穿過岩壁。

白芍看得目瞪口呆,剛要驚呼,卻被玄思繆一把捂住了嘴,拉著她一同從石壁里穿了過去,等真的穿過去,白芍才測底明白,尼馬,那里是什麼奇門遁甲的陣勢,不過就是一個障眼法罷了。

而此時,玄思繆的手正死死的卡在一名黑衣男子的脖子上,他們剛剛穿過來的地方不過是一個用薄紙反復糊了好幾層的暗門罷了。

這里的甬道修得四通八達,兩個甬道其實很是相近,當歐陽雲丹帶著他們進了甬道後,原來就埋伏好的同伙便用厚厚的紙板把原來的甬道給護住,然後把另一個隱藏在牆壁上的甬道口打開,這樣,玄思繆和白芍就自然而然的進了另一條甬道。

白芍惡狠狠的看著黑衣人,焦急的問道,「人呢?歐陽雲丹和夏冰陽呢?」

那黑衣人自知自己被抓,竟然二話不說準備咬舌。

「啊啊!」

好在玄思繆早就洞悉他的心思,右手狠狠的扣住他的下巴不讓他閉上嘴巴,左手伸進他嘴里,摳出牙縫里隱藏的毒藥。

尼馬,還真的又這種東西啊!

白芍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顆被蠟丸封著的毒藥,看來這人真的是死士。

咦?

不對,他們不是藥人?

扭頭狐疑的看著玄思繆。

玄思繆點住黑衣人的穴道,伸手一把拉開他的前襟,果然,蒼白如紙的胸膛上盤踞著一只神獸饕餮。

白芍默不作聲,凝眉看著玄思繆。

玄思繆右手在黑衣人天池穴處輕點三下,黑衣人臉上出現一種痛苦的神色,豆大的冷汗從臉頰‘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對他做了什麼?」白芍挑眉。

「廢了他的武功。」玄思繆雲淡風輕的道,揚手把那顆蠟丸丟到地上碾碎,揚聲道,「毒藥,蠱毒傷不死他們,但藥人有一個弱點。」

白芍無暇去問,這種時候,還有什麼比夏冰陽的性命更重要呢?

尋著來路往前跑,手里的火把被跑動帶起的風吹的忽明忽暗。也沒去注意玄思繆是否追了上來,白芍一心想趕上前面的夏冰陽。

跑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前面果然傳來腳步聲,隱隱的火光在前面晃動。

「夏冰陽?」白芍試著喚了一聲,徐徐前進的火苗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始折回來朝她的方向走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之氣,白芍屏息凝神的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人影,胸膛里的心髒‘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人影越來越近,白芍提著的心越加的不安,待那人影靠近,白芍緊繃的情緒瞬間暴表,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大步,「怎麼是你?」

歐陽雲丹凝眉看她,「怎麼是你?」

白芍愣愣的看著他,突然想到這人並不是真正的歐陽雲丹,心底閃過一絲惱意,卻又強迫自己要冷靜,至少要知道夏冰陽的下落。

「我剛剛方便了一下,沒想到一下子就落下了這麼遠。夏冰陽呢?」她撞似不經意的問。

歐陽雲丹挑眉,好一會才道,「我也不知,走著走著,身後的人就沒了。你沒有見到?」

白芍搖頭,「沒有,不止沒有,玄思繆也不見了。」她焦急的四下張望,眼角余光瞄著歐陽雲丹的表情。

歐陽雲丹劍眉擰著,臉色有些蒼白,走過去拉住白芍的手,「這地方透著股詭異,我們要快些出去。」說著,拖著白芍往前走。

他的手很涼,透著一股子陰冷的濕氣,白芍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黑暗中,一絲淡淡的火光在身後若隱若現,隨著每次火把的一隱一現,白芍驚愕的發現,玄思繆竟然也在給她打摩斯密碼。

下意識的伸手去模懷里的日記本,不在了,一定是被玄思繆模走了。

玄思繆要她先不要聲張,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夏冰陽怎麼樣?

白芍悄悄用火把點了幾下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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