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覺得自己這是被**luo的搭訕了,揮手打掉他的手,「不記得。」
安懷陽的眼神黯淡,轉身走到窗前,「你變了。」以前的白芍從來不會這麼拒絕他。
「人都會有改變的時候。」白芍道。
「一個人都會改變。」安懷陽猛地轉身,「難道一個人的心也會變?你不覺得你很自私麼?」
白芍一下子愣住,眼前一花,安懷陽已經來到她面前,張開雙臂將她牢牢擁在懷里,「芍,真的,真的都忘了麼?真的都忘了麼?你說過,會守護我的,真的忘了麼?」
守護?
白芍無措的任由安懷陽抱著,感受著這個男人波瀾起伏的心情,同時揣測著莊主和他之間的關系,顯然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親密。
守護和被守護!多麼奇妙的一種關系?
「真的,真的忘了麼?」安懷陽捧起她發涼的臉頰,薄唇遂不及防的貼了過去。
「不!」白芍連忙別開臉,他冰涼的嘴唇擦著她的臉頰而過。
不能的!
他與玄思繆,與夏冰陽不一樣的。是因為知道他們與莊主之間沒有感情糾葛,她才曾放任自己沉寂在一種自我放逐的曖昧關系中,可是他不一樣,他在乎的人,找的人,眼里的人,都是莊主。
「放開我。」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對面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殺死溫如玉的凶手,她必需也一定要小心應對的。
安懷陽冷笑,退開一步冷嘲的看著她,「你喜歡上玄思繆了?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會輕易交出心麼?」
白芍有點茫然了,難道之前莊主就對玄思繆有意思,所以才會讓他誤會?
溫如玉曾說過,莊主和陳殿武有過婚約,還與陳發生過糾葛,如果莊主愛的是陳,那眼前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莊主真是一心多用的人?即與陳有婚約關系,又暗中藏了一個男人?事情當真是因為莊主這些豐盛的爛桃花而越加的復雜。
「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他是我待夫。」白芍退後一步,直到背後抵著門板,才抬眼直視他的眼眸,「你是誰?我和你什麼關系?溫如玉,是你殺的麼?」
安懷陽的眼神一陣緊縮,瞳孔中放出一道寒光,「你懷疑我?」
白芍被他突然的情緒變化嚇得一縮脖子,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是干什麼的,整了整情緒道,「溫如玉最後一個現身的地方是在段瑾的賭坊。」
「所以你懷疑是我殺了他?」安懷陽雙手保全,陰咎的眸子看著她,一點也不復剛才的深情,讓白芍忍不住懷疑,剛剛那個深情款款的男子難道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段瑾與溫如玉相識。」
安懷陽點頭,「你真的變了。」
白芍鬧心的看著他,忍不住發飆,「我變了又怎樣?誰規定人就不能變,我失憶了,我不記得你了,而且身邊有人了。」
安懷陽的眼神陰霾起來,一點點朝她靠近,白芍下意識的轉身想逃,這個男人此刻給人的壓迫感好強烈,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尼馬,這莊主身邊的男人就不能隨和點,平凡點麼?
安懷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見到她眼神中的閃爍,終是嘆了一口氣,「溫如玉是我的人。」
「什麼?」白芍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說溫如玉是你的人?」乖乖了,難道是他想找失蹤的莊主,所以才請溫如玉易容去調查龍門客棧?
「什麼意思?」
「得知你失蹤後,我找到溫如玉,要他去龍門客棧調查,前天他飛鴿傳書,說是已經找到你了,所以他來銀錢賭坊與段瑾踫頭。」安懷陽說道。
「是因為要見你,所以他從賭坊離開了,你們見面了?」白芍問。
安懷陽搖頭,「沒有,第二天我收到消息,溫如玉已經死了。」
白芍定定的看著他,揣測著他話中的真假,「你怎麼知道我失蹤了?」按理莊主失蹤應該出了江南山莊的幾個人之外不會有人知道的啊!
安懷陽冷笑,「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被皇帝賜婚,我們二人不是說好了一起離開的麼?我在方州一連等了你七天,你都毫無音信,緊接著,我收到龍門客棧滅門的消息,心知那里是你去方州的必經之路,所以便去打听,當時正好遇見前來尋人的沐風,你的大管家,從他那里我知道你失蹤了,沒想到你根本沒失蹤,而是被他和你那幾個待夫帶走了。」安懷陽痛心的道,目光灼灼的看著白芍。
白芍忍不住流汗!
是真的失蹤了啊!看來當初沐風也算是弄巧成拙了,沒想到莊主身後還有這麼個地下的****。
「那個,我要和你私奔?」汗,好羞澀的問題啊!白芍忍不住在心底唾棄自己一下。
安懷陽點頭,突然臉色一沉,「這次,我就要帶你走,不會再讓那個人利用你了。」
白芍一愣,不會是她想的那樣的吧!
那個人是皇上?
「你開玩笑的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把我帶到哪里去?」白芍忍不住連連皺眉,目光一個勁的瞄著一旁的窗戶,暗道,妖孽怎麼還不來?不會真的被段瑾給料理了吧!
安懷陽冷哼,一把扣住她的肩,「我已經說過,我不是以前的安懷陽了,我現在有能力把你從這個魔窟里帶出來。」
「恐怕她自己不願意吧!」一道男聲從窗外傳來,玄思繆飛身跳進屋內,身形詭異的晃動幾下,已經介入他與白芍之間,手中的軟劍砍向他的手。
安懷陽閃身躲開,玄思繆順勢站到白芍身側,一把攬住她的肩,「娘子,你怎麼又惹桃花了?」鳳眸微眯著看向白芍。
「惹你的大頭鬼,你怎麼才來。」她都被吃豆腐了。
玄思繆聳聳肩,鳳眸微微眯起,「那個丑八怪有點難纏唄!」
白芍才不信,他一定是躲在外面看熱鬧吧!
「玄思繆,我不想與你動手,把她交給我。」安懷陽的臉色陰沉下來,收手按在腰間彎刀的刀柄上。
玄思繆一笑,「我若不交呢?她可是我娘子,怎有讓人的道理?」
安懷陽冷笑,「娘子,你可當過她是娘子?你們這些人那一個不是想著要利用她?你敢說,你曾經愛過她?」
玄思繆低頭看了一眼躲在自己懷里,低垂著眸子的白芍,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對上她朦朧的眸子時心口微微蕩漾了一下,咧嘴一笑,傾身吻上她微啟的嘴唇。
白芍被突入起來的吻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忍不住大罵,「你****啊!大白天的。無恥的混蛋。」
白芍的咒罵听在安懷陽的耳里成了變相的撒嬌,而玄思繆挑釁的眸子更是讓他渾身熱血沸騰。
「如果這樣,你說我愛不愛?」玄思繆挑釁的看著安懷陽。
「玄思繆,你該死。」安懷陽惱怒的低吼一聲,抽刀朝玄思繆沖了過來。
玄思繆一把將白芍推到身後,手中的軟劍迎上安懷陽的彎刀。
軟劍對彎刀,火花四起,兩道人影靈巧的竄梭在狹窄的屋子里。
白芍目瞪口呆的看著打在一起的兩人,忘了躲起來,「妖孽,別傷了人,我還有話沒問呢。」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她就是知道,玄思繆絕對不會輸給安懷陽。
「喲,娘你你心疼你的小****,就不怕我生氣,一劍挑了他的喉嚨。」玄思繆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
「小你妹,你明明知道,哎呀!」身後突然伸出一只厚實的大手將她從危險的屋里拉了出來,「誰?」白芍猛地回頭,「沐風?」
沐風點點頭。
「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在金錢賭坊麼?」之前不是分工明確的由他去探探金錢賭坊的底麼?
沐風搖了搖頭,「我見你被段瑾帶走就跟了過來。」
「哦!」白芍點了點頭,突然響起一件事,拉住他的衣袖道,「對了,屋里那個男人你可認識?」
沐風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楚,白芍一看便知他一定是知道安懷陽和莊主之間的私情,「他和莊主之間的關系很不一般。」
沐風點點頭,表示知道。
「那現在,要告訴他,我是假的麼?」白芍定定的看著他。
「不需要。」
看沐風的表情,白芍就知道他對安懷陽這人沒什麼好感。
「你在怪他要帶莊主私奔麼?」
沐風不再說話,著她手腕的大手突然緊了一下,白芍疼得一挑眉,「你抓疼我了。」
「對不起。」沐風連忙松手。
這時,屋里的打斗已經結束了,面前的門板轟然倒地,玄思繆笑著從里面走出來,安懷陽則如同雕像一樣**的戳在屋內的一堆狼藉之中。
白芍深感同情的看著以單腿直立的姿勢被點穴的安懷陽。
「玄思繆,你使詐!」安懷陽陰沉著一張臉,目光死死的盯著一臉詭笑的玄思繆。
玄思繆一笑,「這叫兵不厭詐!」說著,一手挽著白芍的手臂離開。
「沐管家,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沐風目送二人相伴離開,心口不知道為什麼狠狠抽了一下,看著白芍的背影發呆了好一會。
「沐風,放了我。」安懷陽見到沐風的一瞬間,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寒聲道,「放了我,你知道,她不會希望我受傷的,她愛我。」
沐風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沒有回答,在他錯愕的視線中點了他的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