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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日就是中秋,向來冷清的江南山莊因洛陽的到來顯得格外的熱鬧。

听說這兩日白芍就要回來,洛陽興致勃勃的準備給白芍弄個接風洗塵宴。八月入秋,正是金菊盛開的時節,滿院子的金菊開得格外的燦爛,少女巧笑倩兮立在花團錦簇中顯得格外的如花似玉,人比花嬌。

羊腸小徑間,一男一女並肩走來,正是白芍和沐風。

「咦,那是誰?」白芍注意到花叢間的陌生少女,一臉狐疑的看著沐風。

「洛陽公主,與莊主關系很親密。」沐風顯得有點漫不經心,目光在觸及少女的時候微微閃躲了一下,卻還是被敏感的白芍給捕捉到了,「你討厭她?」

「沒有!」

「莊主。」沐風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嚴肅的看著白芍。

「怎麼了?」白芍狐疑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

「你是和玄思繆一起回來的。」

「是呀,怎麼了?」

「你們,發生了什麼麼?」他說不出心底那中酸澀的感覺是什麼,但他從玄思繆牽著白芍從馬車里跳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兩人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

雖然當時白芍一口一個混蛋,兩口一個不明是非偽君子,可他知道兩個人間的互動明顯比在江南山莊時親密多了。

而他更沒有想到消失了這麼久的玄思繆會和白芍一起回來。

一個本該和江南山莊月兌離關系的人,他為何還要回來?是因為白芍麼?

「怎麼了?」

「沒什麼!」沐風繼續往前走,花叢里的洛陽顯然也看到他們了,「白芍!」

「呵呵,洛陽啊!」白芍干巴巴的笑,頭疼的看著沐風,「木頭啊,會穿幫的吧!」

沐風微愣,似乎對木頭二字很不習慣,揚眉看著她。

「呵呵!叫沐管家多不自在。重點是不親切啊!怎麼說咱不是統一戰線的麼?」去外面遛了一圈才真真切切的明白,沒有一個有力的後盾是不行滴。

而縱觀她所有認識的人當中,唯一可以暫時信任的人自然是沐風。

玄思繆那貨是個沒操節的混球,信不得,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那顆漂亮的腦袋里到底想些什麼,而她,最討厭跟神神秘秘的人打交道。

神秘,代表著危險和死亡,代表著不能為自己掌控的未知凶險。

沐風還想說什麼,洛陽已經跑過來一把抱住白芍,「白芍,你哪里去了,想死我了。」

額!白芍目瞪口呆的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熱情的像小太陽一樣的姑娘,「洛陽。」

「啊!白芍,你胖了啊!這臉都有肉了。」

白芍干笑,余光瞄沐風,那廂竟然不夠意思的落跑了。

「呵呵,這不去了趟京城,宮里的膳食養人。」

「是麼?」洛陽不信的癟癟嘴,「你這里的廚子也不錯啊,沐哥哥可是從江南請來的,沐哥哥對你多偏心啊!以前我想從這里挖廚子,他可是一百個不願意。」

那個,為什麼白芍從她嘴里听出那麼**luo的醋意啊!

還沐哥哥,感情是沐風的愛慕者?

不錯啊,沐風這木頭人也有人喜歡。想到剛剛沐風不甚自在的表情,忍不住發笑。

「你笑什麼?」洛陽笑眯眯的看著她。

白芍發現自己真心喜歡這姑娘,雖然是公主,卻與後宮女人截然相反,為人熱情,目光坦然,單純的像一盆清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我看,你不是來看我的,是來看那塊木頭的吧!」

「木頭?」洛陽臉一紅,「瞎說,本公主來看你,你竟然,竟然開我玩笑。」

「呵呵,開不開玩笑可不是我說了算。」白芍干笑,顯然這姑娘情根深種,就是不知道沐風是什麼個意思。

總的來說,洛陽是個迷糊的人,又因為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白芍’,所以對她並沒有諸多猜疑。

白芍不太善于與人打交道,朋友都說她是比較悶的人,生活的重心以前是破案,後來是寫書,再後來,她穿越了,然後生活變得越發的驚險刺激,身邊圍著各懷心思的幾個男人,移動凶案接收器一樣的奇異體質,這種柯南似的生活讓她神經緊繃,大腦很多時候都處于高速運轉的狀態。

可是洛陽不一樣,跟她在一起,很舒服,讓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女時代,一兩個閨蜜,慵懶的卷縮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邊啃隻果一邊聊些私密的少女心事。

以前的兩個月過的太過驚險刺激,波瀾不斷,一旦閑下來,才發現自己也會覺得寂寞。

胡思亂想間,人已經不知不覺中來到沐風的門外。

猶豫了一會,終于鼓起勇氣敲開虛掩的房門。

屋里的沐風顯然沒想到她會半夜到自己的房間,「莊主?」

「嗯。」隨手關了門,白芍上下打量沐風的房間。

沐風的房間跟他的人一樣,條條框框,稜角分明,沒有多余的綴飾。沐風顯然是剛洗完澡,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一根藍色的帶子松垮垮的系著,水珠順著發根滴落,把胸前的素白單衣打濕,緊緊的貼著條理分明的胸肌。

額!

白芍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鼻尖,干笑道,「剛洗完澡麼?」每一次見沐風都是衣服衣冠楚楚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沒想到木頭人也有這般的風情,也難怪貴為公主的洛陽會傾心于他。

「嗯!」沐風應了一聲,在白芍灼灼的目光中拉下屏風上的長衫裹在身上,「有事麼?」

白芍訕訕收回目光,徑自尋了一張椅子落座,「我和玄思繆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一些事!」其實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嗯!」沐風坐在她對面,替她倒了杯茶。

‘「我想你已經去調查過莊主失蹤的那個客棧。」

「嗯。」

「你覺得,莊主還活著嗎?」

沐風微愣,「你什麼意思?」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白芍有些忐忑的看著他,她做這個決定實在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你想要什麼?」沐風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冷漠,可白芍反而覺得這樣更真實,至少她知道,這個人對她的喜怒是表現的臉上的。

她搖了搖頭,「我幫你找到莊主,你幫我找個地方,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找到我。」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放過我,莊主回來了,我這個假的自然要離開,我不想再與江南山莊的任何人有任何的聯系,包括你。」

「你,很討厭我麼?」沐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但心里卻是真的在期待她的答案。

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會如何回答。

「我討厭復雜的人。」她如是說,「越是復雜的人,越代表了危險,我並不認為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我能輕易的避開。我沒有武功,沒有權勢,目前為止我的用途只是一顆棋子。」她極其客觀的分析著自己的現狀,不被情感蠱惑。或許玄思繆曾經給過她些微的安全感,可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她觸了他的底線,她的下場會很慘。這些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無論是公孫無,夏冰陽,還是玄思繆和沐風,他們每一個都不是能給她完全庇佑的人。

她要的,是一個能把她放在心尖的人。

沐風說不出心底的復雜情愫,他凝眉看著白芍,好似第一次看見她一般。這個女孩子和莊主是完全不同的類型,莊主隱忍,驕傲,與逆境中仍能游刃有余的活著,而她不一樣,她不會很耀眼,卻心思細膩,她善于審時度勢,知道自己的處境,不會被美麗的表象迷惑,善于發掘人形的陰暗面。

他覺得自己在被她一點點的折服,可他此時別無選擇。

「那玄思繆呢?」他听見自己問,心髒猛的收縮了一下。

白芍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可她不想說謊,「他不一樣,我承認自己曾經心動過,可你知道,那些心動不足以讓我泥足深陷,他是一灘沼澤,一旦掉下去就會萬劫不復。」她也很失望,為什麼玄思繆不是自己要的良人,可現實如此,他們的差距太大。

沐風愣住了,說不出心底那微恙的感覺是什麼,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才道,「我答應你,如果你能找到莊主,我答應幫你找個地方,與江南山莊切得干干淨淨。」

「好,不過,過希望你可以運用你一切可以運用的資源,幫助我。畢竟有些事不是我一個弱女子可以做到的。」她希翼的望著他。

「好。」沐風點頭,飲了一口茶,一股清香在口腔里彌漫,卻略帶了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憂傷。

「那好,這麼就算交易完成了,我走了。」

白芍走去出的時候,玄思繆正雙臂抱胸的斜倚在門口的門廊外,鳳眸陰咎的眯起,目光灼灼的恨不能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還是第一次有人形容我是沼澤,很有趣的形容。」

白芍臉一紅,她剛剛說的話,他都听見了麼?

「娘子,你準備怎麼找人?」

「還沒想好。」她並沒有具體的計劃,但有決心,她知道,若想真正的月兌離江南山莊,這是她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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