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帶著幾個頭人找到了軍師吳智廣,滿身血污的哈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泣不成聲地說︰「軍師,你想想辦法吧,救救我們,救救哈尼人。你足智多謀,我知道,你一定想得出辦法來,我們還有生的希望……」
「起來,快起來!哈兄弟,你這樣是折殺我啊!」吳智廣連忙扶起哈,安慰眾人,「大家不要悲觀絕望,容我慢慢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辦法的。」
哈拉著吳智廣的手,大聲地說︰「軍師若想出錦囊妙計,使我哈尼人逃過此劫,就是哈尼人的大恩人吶!哈尼人世世代代都不會忘記你,世世代代!」
「哈大頭人,你說錯了,哈尼人收留了我,哈尼人才是我的恩人吶!」吳智廣望著哈,傷感地說,「大頭人,不瞞你說,這幾天,我一直在冥思苦想,如果突圍不成功,我們該怎麼辦?走,陪我四處走走,再看看地形,想想辦法。」
隨即,吳智廣和哈帶著一群頭人,觀山察水,登高眺望,冥思苦想月兌身之計。
最後,吳智廣來到谷口的懸崖頂上,一**坐下來,望著下面的谷口呆。
這時太陽已經冉冉升起,朝陽燃燒著晨霧,一片金光。谷口忽然出現了一抹玫瑰紅,還有一片紫色,像是誘人的花環,濃霧退去,雪青色,灰黑色,橙色和淡黃色時隱時現,摻合在一起,色彩斑斕。
望著谷口的吳智廣忽然豁然開朗,霍地站了起來,對看著他的哈大頭人說︰「走,見大土司去,有辦法了。」
哈大喜,立即領著軍師吳智廣和眾頭人,走下懸崖,去見哈啦大土司。
這時的哈啦土司,正在洞穴里治傷,他的前胸和左臂上各中了一箭。
他住的是一個偌大的燕子洞,地上潮濕幽暗,但架著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照得洞里亮堂堂的。篝火上架著一些馬肉,吱吱作響,香味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地上墊著一張老虎皮,哈啦土司就躺在老虎皮上,正在接受哈尼大夫的治療。
大夫將箭頭拔出,小心翼翼地給傷口敷上了藥,包扎好之後,對周圍的頭人們說︰「幸虧這兩箭不是射得太深,全射在肉里,沒有傷到骨頭,也沒有毒,我已給大土司上了藥,兩月之內便可痊愈。」
眾頭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緊張凝重的表情消失了,沉悶的氣氛也開始活躍起來。
一個頭人打趣道︰「看來傣家人也缺糧啊,連射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傷到大土司的皮毛……」
「不!我看傣家是缺人,連乳臭未干的女圭女圭都上陣了,這兩箭是小孩子射的哦!」
「唉,形勢緊迫,都火燒眉毛了,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啊?還是快想想辦法吧,如何才能月兌身離開紅河谷?」
哈啦土司一股碌爬起來,坐在老虎皮上,笑著說︰「大家不用著急,無需憂慮,軍師正在外面觀山察水想辦法,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
話音剛落,一群頭人眾星捧月般地簇擁著吳智廣進來了,哈走在前面,一路嚷嚷,大聲地說︰「大哥,大哥,軍師有辦法了!」
哈啦土司哈哈大笑,豪爽地說︰「你們來得真是時候啊,我的馬肉剛烤熟,大家一起吃吧。有幾十匹受傷的馬,我叫士兵們把它們宰了,烤熟分給大家吃,人人有份。」
哈啦土司叫士兵將馬肉分給大家,一人一塊,並拿出一碗鹽巴,讓大家放上點鹽巴,這樣吃著才香。饑腸轆轆的頭人們,一人拿一塊馬肉囫圇吞棗地吃,狼吞虎咽。
一個頭人,一邊啃著馬肉,一邊贊不絕口地說︰「嗯,不錯,不錯,好香啊!唉,要是有一壺酒,就更美妙了!」
「呵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喝酒啊?喝馬尿還差不多!」
大家哄然大笑。
吳智廣捧著一大塊馬肉,卻不忙著吃,望著哈啦土司,關切地說︰「大土司,怎麼樣,您的傷勢嚴重嗎?」
哈啦土司也啃著一塊馬肉,一邊吃一邊笑著說︰「不礙事,不礙事!我命不該絕,傣家人想要老子的的命,那是做夢娶媳婦——想得美!」
眾人再次哄然大笑。雖然身陷險境,生死未卜,但洞穴里還是充滿了笑聲,這些哈尼人很樂觀,一點也不畏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