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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索菲亞的選擇

當死靈法師西撒再度到達聖徒高塔的時候,迎接他的是索菲亞。

「西撒,我知道你為什麼過來,我們留住了木法沙,是因為,聖徒有些事情,想和你……交流……」這個女人斟酌著自己的措辭。即使和西撒有過接觸,但是她對于死靈法師還是有著深深的忌憚。

「馬薩呢?」西撒從索菲亞身旁走過,沒有停下步伐。索菲亞跟上了西撒,走在他的身旁。

「那天之後,馬薩再也沒有出現過,應該是已經離開了。」少女心思作祟,西撒這樣的態度讓索菲亞有些不開心。不過,不管怎麼說,索菲亞都不能算作是一個少女了,她已經有九百多歲了。

「魔法陣還在運轉,是嗎?」西撒接著問,臉上毫無表情。

索菲亞克制了自己的情緒,繼續回答︰「是。」雖然克制,但是還是表達了自己的情緒,少女的臉上已經明顯掛著「我不開心」四個字,語氣中也滿是怒氣。

西撒沒有理會索菲亞的心情,依舊冷著臉向前走著,很快就看到了聖徒高塔,同樣的,他也看到了木法沙。

聖徒們畢竟沒有膽量去觸怒西撒,他們並沒有對木法沙怎樣,僅僅只是不讓他離開,木法沙身上有戰斗過的痕跡,但是同時還有治療的痕跡。看來聖徒這次是真的很有誠意的。

在聖徒高塔的門口,聖騎士帕拉丁和三個女人在等待著西撒的到來。

看到西撒之後,帕拉丁首先上來對西撒說︰「西撒,這次來……」

「和聖徒有關的事情不要問我,我只管帶走我的木法沙。」西撒直接打斷了帕拉丁的話,然後不理會他們,直接走到了木法沙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骷髏龍發出一聲低吟,表達了他的喜悅。

對西撒這種態度,聖徒們都有些不愉快了,不過西撒很快轉過身,對著帕拉丁說︰「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你們找不到聖王了,就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了。你們指望我幫你們找聖王那是不可能的。有什麼問題,問吧,我沒有太多時間。」

克里米亞拉住了滿臉怒容的卡夏,示意她稍安勿躁。

「西撒,你知道亞德里亞去哪里了嗎?」帕拉丁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

「他知道他過去犯錯了,所以去改錯了。」

「什麼錯?」這次提問的是卡夏,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和西撒直接打一架了。

西撒冷冷看了一眼卡夏,而後接著說︰「他怎麼錯說起來太復雜,你們這些…知道也沒用。總之他讓我把你們的那個狗屁魔法陣關掉。不行就破壞掉。你們自己看著辦。」

听到這句話的聖徒們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們有的只是失落,深深的失落。

西撒把聖徒們反應看在眼里,他們並不是不知道亞德里亞的指示,他們只是還有一點點希望,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

即使他們是曾經大陸的最強大的人,在堅持了九百年的使命被他們所信仰的人說是錯誤之後,他們同樣會感覺到痛苦和失落。

「我知道你們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不過最好別死,你們這些強大的靈魂,是讓會我忍不住去對你們的靈魂做點什麼,提升我的實力的。」

西撒扔下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或許是讓這些聖徒們,至少多一個不死的理由。說完這句話,他就跳上了木法沙的頭,準備離開。

「帶我走!」一直沉默的索菲亞突然有了動作,她身上魔力涌動,讓她直接飛起,飛到了木法沙的頭上,直接抱住了西撒,緊緊抱住。

西撒終于有了表情,他臉上滿滿的全是震驚。不過原本高傲的,只允許西撒站在他頭上的木法沙這次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反而更加的愉悅了。他迅速的,在西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用魔法穩定住頭上的兩個人,然後直接張開巨大的骨翼,用一個相對于他巨大的身體來說,可以說無比迅速敏捷的動作,直接飛了起來!

伴隨著索菲亞的尖叫,木法沙幾乎在一瞬間就沖上了高空,留下了帕拉丁和其他三位女聖徒面面相覷。

「唉,去關閉魔法陣吧!」帕拉丁嘆了口氣,轉身走向高塔。

「等等!」卡夏拉住了帕拉丁︰「我們堅持了九百年的東西,就要這麼放棄嗎?九百年的努力,難道就是個錯誤!我絕對不允許!不允許關閉魔法陣!」

卡夏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了這句話。

「卡夏,冷靜些。」克里米亞走上前去,直接摟住了卡夏,她將卡夏緊緊抱住,胸口緊緊貼著卡夏的後背。「畢竟,我們聖徒的存在,是為了守護這個大陸,而不是守護魔法陣。況且,你也知道,那是錯的。」

「錯的就是錯的,沒有必要堅持了。」說這話的是另一個女人,十三聖徒中的另一個女魔法師,簡。

「我去通知其他人,然後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吧。以後該怎麼辦,還不好說呢。」帕拉丁似乎在一瞬間就將九百年的風霜全部刻在臉上,之前看起來向中年一樣的男人,現在卻好像即將入土的老人。

聖徒們沒有對索菲亞的離去說什麼,他們都明白,索菲亞和他們不一樣。如果說他們是追隨者,那麼索菲亞就是囚徒。亞德里亞聖王當初強行留下索菲亞,就是因為懼怕索菲亞身上無限的爆發力。

塔外的四個聖徒們帶著各種心情走進了聖徒高塔,等待他們的,是一場無法逃避的,徹頭徹尾的改變和洗禮。

陽光再度照到了天空之城,西撒看著陽光,看著向自己幾乎是朝拜的靈魂,他有些激動,更多的是羞愧,因為他什麼都沒有做,對于這個世界,對于整個亡語者位面,他卻成為了救世主。

燦爛的陽光照耀下,只有一個人沒有彎下腰,那就是索菲亞,她帶著笑容看著西撒說︰「是不是很意外,你確實和他不一樣。」

「你在說我嗎?哈哈!他當然和我不一樣!」骷髏法師亞德里亞直起了腰,看著索菲亞,插了句話。

這時,索菲亞才想起,這里也有一個亞德里亞。

「你和亞德里亞聖王真的不像是一個人。」索菲亞看著骷髏法師,捂著嘴笑了。

西撒也露出了笑容,他看著骷髏法師亞德里亞說︰「謝謝你,雖然我知道你是想偷懶,想把這些靈魂塞給我,但是,謝謝你。」

骷髏法師听到這句話,靈魂之火抖動了一下。骷髏法師很難隱藏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的靈魂之火旁人都能看到。

「西撒,我要離開了。」骷髏法師亞德里亞說︰「不管怎麼說,我是亞德里亞,就算我再怎麼討厭他,但是畢竟,我們是一個人,如今他在為了這個世界斗爭,我也應該去了。」

「為什麼?他在干什麼?」索菲亞問了出來,不管怎麼說,亞德里亞對她來說,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這和那個魔法陣有關,那個魔法陣,讓這個世界的規則改變,于是,空間的裂痕在這個世界頻繁產生,如今,他在修正保護這個世界的規則。」亞德里亞說的,索菲亞不是很懂,但是西撒卻明白了。

「是,盡可能消除,違背這個世界原本規則的東西嗎?是因為這些東西的存在,對這個世界都是傷害,對嗎?」西撒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是顫抖的。

「是,西撒,你應該能夠明白。」亞德里亞看著西撒。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長久的沉默。

索菲亞看著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兩個人說的什麼,她完全不明白。

「西撒,即使是你,最後無可避免的要面對這些東西,你要……好好想想。」亞德里亞說完這句話,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

陽光灑在了天空之城上,黑色石塊堆砌的教堂顯得莊嚴肅穆。

「木法沙!我們出發吧,他們也差不多要到了!」西撒走向了木法沙,他已經打算直接去到和聖騎士西撒合作了。

飛到天空之後,西撒拍了拍木法沙的頭說︰「她給了你多少好處?」索菲亞從木法沙後背走了上來,原本準備擁抱西撒的她卻听到了西撒說︰「靈魂分裂的傷口被我修復了,所以我的記憶封印被我解開了。」

索菲亞當然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麼,她一時間呆住了。聖徒們都知道西撒是在做什麼,他們都了解,西撒把整個世界攪動的天翻地覆的原因是因為什麼——復活愛人。

之前她還能騙騙自己,西撒關于愛人的記憶封印了,而現在,她能說什麼呢?她愣在了西撒的身後,然後慢慢才說︰「所以呢?」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西撒的聲音依舊在顫抖︰「不過,你應該明白的是,你對我的感情,是因為沖動而不是愛情。我只是在你九百年的枯萎之後,恰巧在你重生的時候路過罷了,而我也不愛你,你只是我在修補靈魂的時候,踫巧出現讓我產生了波動。」

「我比你明白,我畢竟九百多歲了。」索菲亞笑了笑接著說︰「老太婆一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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