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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你能為她解毒,就可以這樣威脅我,藺滄溟,你怎能這樣?」迦藍怒摔茶杯,俊美的容顏上滿是火氣。

「難道你想這樣躲避一輩子?」藺滄溟清冷的嗓音,帶著自己的堅持。

「我如今就是一個廢人,一個廢人,即便能站在她的身邊,又能做什麼?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讓她知道我的存在,死了,就是死了。」迦藍神色悲愴,頹廢的抱著頭,神色痛苦。

藺滄溟的唇瓣緊緊的抿起,眼中一片黯然,是啊,沒有三蟲三草,如何能解得了他身上的余毒?他逼他做什麼?難道他重新活過來,就能改變現有的一切嗎?

「解藥的事,衍已經著手在找了,天照找不到,咱們就去南啟,南啟找不到去臨月,這片大陸,總有它存在的地方,我們已經努力了這麼多年,你可不要輕言放棄。」藺滄溟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怕他一個想不開,一切就都前功盡棄。迦藍何曾不知他所想,堅毅的薄唇緊緊抿起,鄭重的看著藺滄溟︰「你放心,大仇未報之前,我怎可能輕言就死?我還要看著妹妹成親,看著她幸福的生活下去,我會活下去的,一定會!」

藺滄溟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想到昨晚,不由沉了臉︰「昨天如若不是事出有因,父皇定然已經下了聖旨……。」

迦藍眼梢微抬,淡淡的道︰「別把賜婚想的這麼簡單,宮里的那位又是好相與的?」

藺滄溟唇邊掀起一絲淡笑︰「我決定的事,還從來沒有人拒絕過。」

迦藍冷嗤一聲︰「關乎天照未來的皇後娘娘,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別太自負,到時候,絕對沒有那麼輕松容易的過關!」

「放心。」藺滄溟唇角掀起一絲弧度看向靜嫻︰「還有什麼事嗎?」

靜嫻垂眸頷首︰「昨日趁著夏侯青進宮,我們已經仔細的盤查了她房間內的地道,這條暗道設計相當巧妙,且機關無數,若不是我們四個身經百戰,恐怕非栽在這些機關上面,與您料想的沒錯,她的確是藺滄海的人,密道的盡頭,就是秦王府後院。」

「哦?」藺滄溟眸光眯了眯,笑容冷了幾分,尾音上挑︰「這麼說,這次老大栽了一個大跟頭?」若說原來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基本上可以定案了,藺滄海啊藺滄海,你果然心機深沉,居然能夠布下夏侯青這個潛在的棋子,看來你對夏侯府垂涎已久了。不知道這個突然殺出來的殷天寶,會給你帶去怎樣精彩的插曲呢?

「你打算怎麼做?」迦藍眼底滿是陰霾,對于這個曾經拋棄妹妹,而今還要趕盡殺絕的男人,他恨不能將他撥皮拆骨!

「暫且按兵不動,殷正這個老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燈,夏侯青的真實身份也早晚會揭穿,他若是改變策略,下一步,應該會將殷正說服,收于麾下。至于這個殷天寶,依著這個夏侯青霸道的性子,嫁入殷王府後,將會直接終結他的好日子。」一旦雙方撕破臉皮,夏侯青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到時候,這個殷天寶怎還會有活路?即便活著,也是一個傀儡!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擰成一股繩?」迦藍淡淡皺眉,忽然想起了什麼︰「難道你想要讓他們窩里斗?」

藺滄溟眸光閃過一絲嘲諷︰「那也得看殷正配合不配合了,他若是聰明,任憑藺滄海如何威脅,也不會松口半分,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畢竟天照國,唯有他是異姓王,不放手一搏,殷家的未來……呵呵,堪憂啊!」

「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藺滄溟眼神平靜的看著迦藍,淡淡道︰「走看且看吧!」

——

「主,主人?您怎麼來了?」夏侯青艱難的起身,看著那位沐浴在月光中的偉岸男子,愴然的別開了眼︰「屬下,屬下已,已無顏再見主人,您,您給我一劍吧!」

藺滄海陰郁的眼神中隱藏著暴戾的氣息,卻在抬眸的瞬間被他強力隱忍住,他看著她,淡淡的道︰「這個仇,本王一定為你報!」

夏侯青身體一震,顯然有些受chong若驚,「主,主人?」

「夏侯霏……,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個仇也早晚會為你報了。但是現在,你已經被許配給了殷天寶,婚期也很快會下來,就先養傷吧,其他的容後再議。」藺滄海的話,讓夏侯青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熄滅,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眸光里閃過一絲嘲諷︰「主人的意思,屬下……明白了。」

藺滄海靜靜的看著她,輕嘆了一口氣︰「馨兒……。」

「王爺,您什麼也不用說,馨兒明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具身體已經是殘花敗柳,如果在死之前還能為您做點貢獻,馨兒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楊馨兒強扯了一抹笑,便垂眸望著棉被,黑夜中,任淚水瘋狂肆虐……

「你放心,你嫁過去就是世子妃,日後,有的是機會懲治夏侯霏。」藺滄海走近她,輕抬她精致的下巴,細心的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淡淡的皺眉︰「別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王爺,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命苦,為什麼一切的災難都要降臨到我的身上,為什麼同為他的女兒,卻要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我就不是楊家的人?難道我就資格與她們平起平坐?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越想越委屈的夏侯青,幾近崩潰的伏在藺滄海的懷中痛哭流涕,全然沒有注意到藺滄海眼底的那抹不耐。

「若想人上人,就不要軟弱下去,等你嫁入殷王府,能你坐上世子妃之位,還怕沒有機會收拾她們?你放心,楊家的人,蹦不了幾天了,早晚有一天,本王要讓他們滅門!」夏侯青身體一顫,盈盈秋目滿含悲憫︰「即便坐上世子妃之位又能怎樣?我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比之夏侯霏,甚至還要不堪……。」

「那你就這樣放棄了?」藺滄海眸光閃過一絲嘲諷︰「別人看不起你那是他們的問題,如果連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覺得你還有未來可言?」

夏侯青默默無言,斂著眸,看不清情緒。

藺滄海無奈的嘆了口氣,松開手,鄭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今天情緒不好,本王就不打擾,但這些話,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看著走進密道的藺滄海,夏侯青,哦不,或者改叫她楊馨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還有什麼好想的?大不了魚死網破,但不了破罐子破摔吧!」

——

「萍兒,你可不能再這樣縱容溟兒了,今日皇上對夏侯霏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指不定哪一天就將這個破鞋賜給了溟兒,你,你必須要先下手為強啊!」次日一早,皇後楊艷萍去給太後請安時,就被留了下來,昨夜她是徹夜未眠,只要閉上眼楮就想起藺天琊當時看夏侯霏的表情,今天一大早,就按耐不住將佷女叫到身邊,親自提點。

「姑媽,您一定多慮了,雖說這個夏侯霏是個嫡女,可到底是秦王休過的人,皇上就算再糊涂,也不會將她賜給溟兒啊,溟兒是什麼身份?那可是當朝的太子殿下。」面對楊艷萍的天真,太後冷嗤一聲,用力的按上她的額頭︰「多慮?你也不想想當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也不想想皇帝對待那個明月心是個什麼態度,這個多年過去了,你去看看後宮里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與她像上一分?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對她的情?你這個死丫頭,非要讓哀家點到你的心口你才算死心?依著皇帝的死腦筋,依著最近天照傳出的風言風語,這個夏侯霏,一定會被皇帝賜入太子妃,而且,板上釘釘的就是太子妃之位。別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若是不極早防備,真到了那一步,看你找誰哭!」

「可,可是夏侯霏她,不是被秦王,秦王退過婚?皇上他,怎麼可能?」說到這一步,皇後仍然覺得不可能。

太後難得面色冷凝,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你這個,你這個榆木腦袋,咋就這麼 呢?難怪,難怪你當年斗不過那個踐人!」眼見皇後一臉神傷,太後嘆了口氣,接著道︰「太子這些年不受拘束慣了,哀家也知道你不想給他造成過多的困擾,可這太子妃之位,那可是慎之又慎的事,你哥哥的女兒年紀也到了,也該為她張羅張羅了。」

皇後不可思議的抬眸︰「姑媽?皇上是不會同意的。」他們楊家的男人即便不入朝為官,可是一門兩後殊榮已經夠他們幾輩子榮chong不衰了,如果再推一個皇後出來,難保皇上不會有意見,更何況……君心最是難測,溟兒能不能穩坐太子到即位,誰也說不準,這個敏感的時候,怎能往劍尖上撞呢?

***

起了個大早,碼了三千字,妞們見諒哈,周末實在是忙的很,有娃的作者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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