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鬧中取靜毫不起眼的白色小樓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窩在一張藤制的搖椅上閉目養神。他的身旁站著一個身穿白襯衣黑西裝的精干男人,這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眉頭緊鎖,他從老人的手里接過電話,然後把它輕輕掛到座機上。
「首長,真要這麼做嗎?」中年男人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人閉著的眼楮緩緩睜開,輕咳了兩聲。
「一條掉了鎖鏈的狗,既然已經抓不回來,就處理掉吧。」
「是!」中年男人心中雖然還有些疑問,但是對于老人的決定是無條件的服從。
「弄干淨點,不要再讓守界者有機可乘,過幾個月,就要開大會了……」老人原本窩著的身體挺直了起來,「決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中年男人眼角不經意的跳了一下,他明白幾個月後的大會意味什麼,那是關系到整個國家權力的分配,以及無數人的腦袋和飯碗的事情。
「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是不是做點什麼,給對方一點警告?」中年男人眼楮里露出凶光。
老人卻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他們不敢直接干涉,總要借刀殺人,關于這點,我已經有了安排。」
中年男人知道眼前這個老人的手段,他說有了安排,那必定是雷霆手段,可以阻止守界者的計劃。至于老人具體做了怎樣的安排,他無需問也不敢問。
老人又窩了下去,他閉上眼楮,揮了揮手。
中年男人微微一鞠躬,緩緩退出了房間。
李雪、凌思燕、葉一凡、梁劍華和寒江雪一起待在安華市,每個人都各懷心事,焦慮和不安始終伴隨著這五個人。
不過唯一值得讓人欣慰的是,在他們的周圍忽然「安靜」下來,沒有殺手,沒有伏擊,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仿佛他們以前的遭遇只是一個離奇的夢,而現在夢醒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可他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越是這樣的安靜越是讓他們焦慮不安。
李雪的焦慮不安是他的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要繼續待在葉一凡身邊多久,他甚至不知道以後自己該怎麼辦,該去做什麼才能救自己的媽媽。
凌思燕的焦慮不安來自于她的驚異,原本應該發生的一件事竟然沒有發生,甚至沒有半點跡象,這對于守界者來說是極不尋常的一件事情。
葉一凡的焦慮不安是因為他唯一的希望,那個可以幫他懲奸除惡的檢察官陸陽明不但沒有如約來到安陽市,而且和他們失去了聯系。
梁劍華的焦慮不安是他一直找不到溜走的機會,他思前想後,要保命的辦法就是離這些人越遠越好。
寒江雪的焦慮不安則是他那位排骨師弟,這位去找師傅的師弟和寒雪宗的人都忽然間消失不見,猶如人間蒸發一般,他們去了哪里?
然而一個星期後的某一天,一個驚人的消息卻讓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昌陽市副市長蘇天杰因工作壓力大,精神緊張,引發抑郁癥,于前日留下遺書後,跳樓自殺。當然,這是官方報紙的報道,葉一凡他們絕對不會相信蘇天杰會自殺,可又是誰能殺了他?
「蘇天杰死了,就這麼死了?」葉一凡拿著報紙,瞪眼張嘴,突然間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