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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果然沒有看錯,太子妃果然是最懂事的那一個,那這件事,就勞煩太子妃了。」何皇後看起來就像是一下子輕松了許多,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咱麼就沒什麼可麻煩的了,大致商議一下流程,剩下的那些細節,就交由瓊兒來處理就好了。」

「既然是大致流程,那由皇後娘娘您同容貴妃一起來敲定就好,臣妾還是趁著太後一早清閑的時候,去請求她一下關于瓊姨娘的事情吧,要是錯過了太後清閑的時候,打擾到她老人家禮佛可就不好了。」

在得到何皇後的應允之後,紀芙茵同她行過禮,起身離開了棲鳳宮,向太後的靜安宮走去,一路出來,走到沒人的地方,紀芙茵輕聲道︰「方才你做的還是不夠好。」

落微一怔,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剛才在面對容貴妃的時候,她攥成拳頭的掌心,幾乎要被自己的指甲給戳穿了,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已經足夠天衣無縫了,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是被人給看了出來。

「奴婢知錯了。」落微低頭。

一旁的青梅臉上則是浮起了一層疑惑,可是看看繼續向前走的紀芙茵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就把自己的好奇心給壓了下去,不再多問什麼了。

很快,主僕三人就來到了太後的靜安宮,剛剛用過早飯的太後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見到她來,臉上不免有幾分意外。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紀芙茵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得到太後的示意之後,又在太後下首的位置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

太後看了她一眼,「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哀家這里,是有什麼事情要來找哀家的?」

「實不相瞞,臣妾今天來,是向太後娘娘替瓊姨娘討個人情的。」紀芙茵抿唇一笑,乖巧道,「臣妾知道太後娘娘必定不會高興,可現在皇後娘娘和容貴妃她們,因為要迎接趙王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多個人來幫幫她們也是好的。」

太後的臉上立即添了幾分不悅,「是皇後讓你來求哀家的?」

「皇後娘娘從前並沒有安排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瓊姨娘以往卻幫她的姑母安排了不少回像這樣的事情,現在皇後娘娘正是手忙腳亂的時候,想要找個人來幫一幫也是人之常情。」紀芙茵緩聲道,「太後娘娘您就當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幫皇後娘娘這一回吧。」

「上回的事情,哀家這心里還是想起她就不痛快,倒是難為你大度,竟然還能因為皇後一句話就跑來給她求情。」太後的臉色一沉,「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哀家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段時間,抄寫佛經的事情,就讓瓊姨娘暫且擱一旁吧。」

看到太後那陰沉沉的臉色,紀芙茵的眼底浮起了一抹淺淺笑意,面上卻恭恭敬敬地同太後謝了恩。

太後一直都不滿意何皇後,當時帝君不顧一切阻攔,硬是將她扶上了後位,可太後的心里卻一直都不怎麼承認這個皇後,現在為了想法子讓孫妙瓊出來,何皇後又想出了這樣一個借口,這借口在別人的眼里固然沒有什麼,但是卻實實在在讓太後不痛快了一把。

連接待一個王爺的事情都不能事無巨細的安排好,像這樣的皇後,怎麼可能入得了太後的眼?這次何皇後想要把孫妙瓊從太子府的軟禁當中救出來的,十有**,又是想要借孫妙瓊的手來做些什麼。

所以,她樂得替她去向太後求情放孫妙瓊出來,到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可以找到一點借口,往孫妙瓊身上一推,太後不但會深信不疑那一定是孫妙瓊造成的,而且還會自然的遷怒到執意要放孫妙瓊出來的,何皇後的身上。

對于她的這一決定,青梅卻自始至終都有些不能理解,趁著走到沒人的地方,青梅忐忑道︰「小姐,您是真的打算讓瓊姨娘出來麼?奴婢這陣子在暗處幫小姐盯著呢,瓊姨娘她最近,看著像是安分了許多,可實際上卻總是在暗處與什麼人通信……」

「奴婢雖然不知道那里頭寫了什麼,不過,她剛跟人私下通信不久,現在皇後娘娘就找借口想要讓小姐您把瓊姨娘給放出來,奴婢總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蹊蹺,小姐可不能就這麼上了當啊,要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

看了看紀芙茵的臉色,青梅才硬著頭皮說了下去,「如果她們早就已經計劃好了,要趁著趙王回來這個時機,來陷害小姐,到時候……」青梅想想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而且這一次,一切都是由何皇後同瓊姨娘來布置的,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小姐您不就……」

紀芙茵停住腳步,「你是怕,她們在迎接趙王的時候動什麼手腳,制作一場意外,好讓我喪命其中,是麼?」

青梅趕緊低下頭,「奴婢不敢懷疑小姐的能力,可這一次,小姐真的是不得不防啊!」

「意外……她們會制造一場意外來給我,難道我就不會把這一場意外給還回去麼?」紀芙茵忽然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像是低聲呢喃似的,「太後可是堅信,太子的命里有一場劫難,而瓊姨娘,就是能給他擋下這個劫難的人……至于擋災之後,她還能不能活……」

之後的話紀芙茵不必再多說什麼,青梅的心里也都一清二楚了,頓時驚愕的微微瞪大了眼楮——小姐這是,要想法子來除掉瓊姨娘了!

現在孫妙瓊被軟禁在太子府,就像是一只被人拔去了利爪和尖利的鳥喙,又剪斷了一雙翅膀的鷹,任憑她從前再怎麼張牙舞爪,現在她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一只安分守己的雞,如果她能做不再生出什麼歪心思,就算是把她養在太子府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只是,孫妙瓊她卻偏偏就不能看清當下的形式,心里總是憋著一股子不安分的勁頭,無時無刻不再妄想著有朝一日可以重新爬回頂端,將她狠狠地踩在腳下——紀芙茵對她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寬一馬了,可她卻偏偏就是不識相。

她從來都不想要主動除掉什麼人,可既然是對方硬是要來找死的話,那可就怪不得她半分了……誰想要用毒計來對付她,那就別怪她用計中計來還回去了!

就在此時,正待轉身的紀芙茵,卻看到落微的臉色在一瞬間有了變化,隨即又狠狠一咬牙,把方才臉上那憤怒到了極點的神情給硬生生地壓了下去,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紀芙茵立即明白了她為什麼會突然做出一副那樣的表情。

容貴妃面帶微笑,顧盼生輝地走了過來,「太子妃這是剛剛從靜安宮里頭出來?」

「容貴妃娘娘。」紀芙茵微笑道,「容貴妃娘娘不在棲鳳宮同皇後娘娘商量迎接趙王的事情,怎麼這麼早就離開了?」

「整體的流程,皇後娘娘一個人就能處理的了,我向來最煩這些麻煩的事情了,所以就想趁早回去榮華宮歇著,踫巧就遇到了太子妃你。」說著,容貴妃的眼神又看向了跟在紀芙茵身邊的落微,「這是太子妃新收的丫鬟?長的倒是秀氣的很,讓人看了就喜歡。」

「不過就是一般的婢女而已,也能入得了容貴妃娘娘的眼麼?」紀芙茵笑道,「像這樣的丫鬟,容貴妃娘娘身邊要是缺了,從外頭隨便找一找,遍地都是跟她差不多的。」

「本宮的身邊倒是不缺,前兩天,本宮那榮華宮里頭,也新來了個讓本宮很是喜歡的小宮女,長的水靈靈的,乖巧的很,名字也好听,叫青青,這名字在宮里頭可是罕見,本宮也就沒讓她把名字給改了。」說著,容貴妃又看向了落微,細細打量了幾眼,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本宮年紀大了,眼神也就不濟了,太子妃你身邊的這個小丫鬟,跟本宮身邊的那個小宮女看起來,眉眼之間好像還真有幾分想像,保不齊是一對兒姐妹呢!」

容貴妃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鋼針一樣扎在落微的心頭,落微謹記了紀芙茵的話,就算是胸口里面正痛到翻江倒海,面色卻始終入場,甚至還帶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在臉上,對著容貴妃福了福身子,「娘娘怕是看錯了,奴婢是孤女,沒有姐妹的。」

「不懂規矩!」紀芙茵拉下臉來,斥責了她道,「容貴妃娘娘這麼說只是抬舉你,你安分听著就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同容貴妃娘娘頂嘴!?」

「這丫頭倒是直白的很,太子妃你也別怪她,等以後要是跟青青見了,沒準她自己都會覺得驚訝,現在人都還沒見著,只是用說的,她怎麼會信呢?」容貴妃笑道,「時候不早了,本宮有些困倦,就不打擾太子妃了。」

等容貴妃走遠之後,一直硬撐著的落微,臉色這才在瞬間變得天崩地裂,臉色在鐵青當中透著一抹煞白,身子晃了晃,一口鮮血硬生生地吐了出來——那個女人,她明知道青青已經死了,卻還想要利用她,提醒自己,讓自己盡早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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