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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情勢逆轉

「哪里可笑?」趙廣征斜斜挑眉,目光當中夾帶著一絲志在必得的傲然。

「人都是有心的,心之所向,是永遠都不可能被改變的,就算是你硬要想法子來扭轉了我的想法,讓我對你效忠,也是絕不可能的,若你還是要硬來……」紀芙茵笑了笑,略帶一絲輕蔑地看向他,「三殿下恐怕是不太了解我的。」

「我的性格,恐怕是要比三殿下見到過的任何人都更要倔強的,三殿下如果硬是要逼我的話……芙茵只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到時候,不過就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但我寧可丟了這條命,也不願意待在不想待的人身邊。」

趙廣征眉心狠狠一擰,「他是玉我就是瓦片?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玉,不是比他更好的玉?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憑什麼就能將我比作瓦片?」

「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許三殿下你同他一樣,都是一塊難得的美玉,可在芙茵的眼中,只有他一人是玉,其他人統統都是隨處可見的瓦礫。這看法也只是出于我的本心,三殿下也不必太計較了。」

趙廣征冷哼一聲,「你這比喻倒是有意思,但也無妨,人的想法總是會改變的,一天改不了,那就兩天,兩天改不了,那就一年,一年若是還不成,那就十年!總有一天,你會全心全意的臣服于我。」

紀芙茵搖搖頭,憐憫又嘲諷地看著他,「三殿下,芙茵已經說過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或許可以改變一個活人,可你又要怎麼改變一個死人呢?」

「不必拿自盡來威脅我,我會派人十二個時辰眼楮眨也不眨地守著你,就算是你想要自盡,我也不會讓你有自盡的機會。」趙廣征沉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能有多硬,到底能有多堅持!」

「一天兩天或許看的了我,可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呢?時間漫長,總有你的人疏忽了的時候。就算是你的人一直沒有疏忽,我也做出了改變,可你怎麼知道我那改變是不是騙你的呢?」

紀芙茵微微一笑,清冷的眼眸在黑夜當中散著一抹幽幽的微光,「你可以用強硬的手段來阻止一個人活下去,但是你卻沒辦法阻攔一個人想死的念頭。更何況……三殿下,難道你就不怕麼?」

趙廣征很是有幾分好笑的看向她,「怕,我怕什麼,我為什麼要怕?」

「你之所以如此心心念念地,想要讓我去到你的身旁,想必三殿下你也是听說了我身上鳳凰印記的事情吧?不錯,我的確是天定鳳命之人,將來必定會貴為皇後,母儀天下。」紀芙茵冷笑道,「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你對我的興趣還會有這麼大麼?」

「既然三殿下想要跟我在一起,是為了利用我的智謀,也是為了利用我的天命,可三殿下應該也知道,我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認命之人。你那六皇弟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三殿下你今天就算是真的成功的把我綁走了,帶去了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難道就不怕我的心里記恨上你?我可向來都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一旦心里有了怨恨,不全部發泄出來,我是絕不會罷休的。」

「除非你有把握,可以完全不會掉進我的圈套,否則的話,我只會讓你變得比現在的六皇子更慘一萬倍!」紀芙茵冷笑著揚起眼眸,「可如果要保證絕不會掉進我的圈套的話,三殿下你就只能什麼話都不要相信我,可那樣,你搶走了我又有什麼用呢?」

說著,紀芙茵淡淡一笑,神態傲然,視線卻在那扇緊閉的大門上掃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也落到了趙廣征的眼中。

趙廣征上前一步,唇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你以為我看不透你的小心思麼,別掙扎了,就算你再怎麼拖延時間,也還是不會有人來的,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跟我走,這樣的話,你可就不用多受苦了。」

說罷,他的身子就已經壓了過來,右手蠻橫地扯住了她的手臂,左手在瞬間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硬是向一旁的房間拖去……

與此同時,小亭子當中。

顧含謙與前來找紀芙茵的青梅等人,將那小亭子站了個滿滿當當,太醫已經來為容貴妃送來了藥粉,宮婢也已經將她腿上的傷給包扎好了。

「你是說,太子妃沒有去找你麼?」容貴妃一臉愕然的神情,「這……本宮還以為她是沒能找到風箏,所以就去找人來幫忙了。」

顧含謙眉心一緊,「風箏?什麼風箏?」

「剛才有一只風箏斷了線,掉到了後面不知道什麼地方,本宮覺得有些可惜就感嘆了幾句,太子妃她就自告奮勇,說要去把風箏撿回來,讓本宮在這里等她,可本宮等了這麼久也還是不見她來。」

說著,容貴妃狐疑地看向顧含謙,「太子妃難道沒有去找你麼?」

「也許是在什麼地方,兩個人互相走岔了,我再讓人去找找看,剛剛風箏是落在了什麼地方?」顧含謙問道。

容貴妃指了指小坡的後面,「就落在後頭了,具體是掉在哪兒了,本宮也不清楚。」

顧含謙看向青梅兩個人,那二人也點點頭,這一點容貴妃倒是的確沒有撒謊,那風箏剛才掉去了什麼地方,她們也是都看到了的。

從小坡上下來,顧含謙沉聲道︰「多派些人手,在宮里仔細搜查,尤其是皇宮可進出的宮門,不管有什麼東西運出,一定都要仔細查看。」

今天的風箏線,可不同于以往那些,為了能夠讓風箏承受住較大的面積在空中所能遇到的阻力,這次的風箏線可是經過特別加工的,別說是今天晚上的這種平緩的風,就算是在颶風當中,最多也只是會把風箏吹破,風箏線也是斷不了的。

可如此結實的風箏線,現在卻突然就斷成了兩截,還偏偏是在容貴妃和芙茵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斷開的,這件事他怎麼看,都實在不能用巧合二字來解釋。

「太子殿下,剛才奴婢兩個人就把這附近都找了,都沒能看到小姐去了哪里,太子殿下要不要去問問容貴妃娘娘,奴婢總覺得……這件事可能跟她月兌不了干系!」青梅快人快語,焦急道,「小姐現在搞不好會有危險!」

「你們先別著急,現在時間不算太長,就算真有人帶走了她,現在也一定還是在宮里面,我們先找一找,你們兩個也去四處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人看到過她。」顧含謙吩咐道。

這件事,至少在明面上,容貴妃是把自己撇清的一干二淨的,自己現在去逼問她,想也知道一定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反而還會被拖延時間。繞到那小坡後面,顧含謙打量著這附近,眉心不自禁地緊了起來。

就算是在富麗堂皇的皇宮里面,也會有這樣一處人跡罕至,處處都透著一股子頹敗氣息的地方,以那道小坡為界限,這一邊的這一處地方,都是為了給有功勞,又上了年級的下人們養老所用的。

在這里住著的,全都是風燭殘年了的下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睡著了,附近一片的靜寂。只有一個年輕些的宮婢,在那趁人安靜,掃著落花。顧含謙走上前,問道︰「剛才你有沒有看到太子妃來過這里?」

對著顧含謙恭敬地行過禮,那宮婢往遠處斜斜一指,「奴婢是瞧見一個女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妃,人是往那邊去的。」

顧含謙順著宮婢指的方向看去,從那個地方是可以繞到前面去的,紀芙茵如果撿了風箏之後從那里繞到了前面,也是說的過去的,可——他的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喊道︰「芙茵?芙茵你在這里麼?」

這一處地方實在是安靜,他的喊聲就算不用太大,也可以穿透到附近的各個院子里頭,自然也傳到了那間破舊的柴房當中。

「唔……」紀芙茵想要發出聲音來回應他,可是她的嘴巴卻被一旁的趙廣征給堵得嚴嚴實實的。

趙廣征的臉上露出幾分得色,用力地捂住眼前女子的嘴,將她抵在牆上,面對面,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著她,「現在你說的美玉就在咫尺之內,可你現在還不是要被我這樣一塊瓦片給壓制的死死的?你的那塊玉看來是救不了你的了。」

他是如此的得意,以至于忽略了紀芙茵眼底劃過的那一抹冷光,下一個瞬間,她還可以自由活動的那只手,猛然地揚起,揮在了他的臉上,緊貼住他的口鼻,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打吧,你現在也就只能這樣來——」話說到一半,趙廣征神色一怔,像是被人點穴了似的,怔怔地看著紀芙茵,聲音在瞬間虛弱了下去,「你……對我做了什麼……?」

紀芙茵微微一笑,伸手一推,趙廣征應聲倒地,整個人再沒有了先前那狠厲自得的氣勢,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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