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認為。死是對母親最好的解月兌,他沒有忽略母親臨死的那一抹解月兌一般的微笑。
他是不甘心,若不是父親。母親一定會是個快樂、幸福的女人。
若不是父親不愛母親卻娶她,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更不會有他在這悲劇里游走。
若不是父親抱舊情人的孩子回來,母親就不會崩潰絕望。
若不是他們,他的人生,不會在一開始就劃上悲劇的一筆,而這一筆卻不斷的加深加長!
天使在哪?她嗎?後來,他終于相信,她或許就是那個天使……
那一夜,她沒有停止說話,講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然而,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的他,卻一句也沒記起來。
只記得她最後說︰無論你受過什麼傷害,就像現在一樣,下一場雨,什麼都沖沒了。而天空,烏雲必須拔去,才會晴郎。就似我們的心,只有把心里的陰影除去,才能夠快樂,如果不能,不彷自己給自己的心撐一把傘……
為自己的心撐一把傘,這話,似使他豁然開郎。
對,沒有人在乎你的時候,不彷為自己撐一把傘,將自己保護起來,不要讓心靈淋濕。
其實,真正令他至今牽掛她到今的還不僅是因為她照顧他陪他一整夜,也不是她用傘替他擋了一夜的風雨。也不是她那段超于她年齡帶哲理性的話。
而是他燒得異常難受的時候,是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了他,在他極其不安恐慌的時候,她輕輕的吻著他的額頭,輕輕的呢喃著︰睡吧,睡吧……
要知道,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吻。
從小到大,別說是吻,就是抱,父母親也從來不曾抱過。
而從小嚴重缺愛的他,最夢想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們能夠抱抱他,在他入睡前吻他的額頭或臉,道一聲晚安。
她的一個吻,暖了的,卻是一顆冷掉的心。
就在那一刻開始,對于比一般孩子早熟一點的他,就已經決定以後非她不可,只能容她了。
等他們長大……好漫長的兩字。
他還記得自己在徹底昏睡前,抓住她的手問︰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次相遇,你還會記得我嗎?
或許她當時沒想這麼多,又或者是安慰或者同情他。
她答應了——
「如果再次見你,我一定不會忘記你!」
見他不信的不安樣,她回握他的手,笑了笑︰「如果你不相信,那就請時光記住我們的約定,不見不散,好嗎?」
再後來,他安心的在她小小的懷抱中睡去。那一夜,雨雖大,可是,他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
這就是屬于她與他的故事開端,也是屬于他與她的故事開端。
而在唐非夜柔柔的嗓音中,容惜的腦中似乎不愛控制滑過絲什麼片段。
「如果再次見你,我一定不會忘記你!」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請時光記住我們的約定,不見不散!」
……
隨著片段越來越清晰,最後,竟奇跡一般慢慢的拼湊出一段完整的記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