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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五 神劍歸鞘

李清衣一愣,江南的鎮江劉家?玄天所說的還劍之人竟是來自鎮江劉家!她細想一下,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江湖榮國老批言「秋水劍法無人敵,天下第一在江南」的前半句所指的自然是他們西北李家,而後半句所言的是江南鎮江劉家這也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如此說來,那武功奇高卻名不經傳的書生劉一鳴和那蒙面女子是來自這劉家的話,那也就合情合理了。

讓李清衣不解的是,那晚劉一鳴說張立恆手中的問天劍與他們劉家關系不少,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這時候听到玄天的聲音向李清衣叫道︰「清衣小姐,人家還劍的人沒來時候你說秀才如何如何,現在還劍之人來了,怎麼還呆在這里?還不叫上師弟出去迎客?」

李清衣反應過來,美目瞪了玄天一眼,然後才到張立恆的房間中叫上張立恆,兩人隨掌櫃一道去古玩齋會客的前堂。

張立恆和李清衣並肩走近了前堂中,但玄天和刀斷魂兩人都沒有與他們一道,他們一進到前堂,便看見一人端著一個木盒端坐在那里。

張立恆和李清衣兩人一看,發現來人並不是劉一鳴或者是蒙面女子其中一人,而是一個管家打扮的老人。老人手中抱著長形木盒。老人頭發花白,但雙目中精光閃現,神采奕奕,明顯是一個內家高手。老人一見張立恆和李清衣進來,馬山把手中的長形木盒在身邊放下,起身躬身道︰「張少俠、李小姐,老奴劉家管家劉一,替我家老爺向兩位問好!」劉一說話時候神態恭敬異常,讓張立恆微微感到驚訝。

李清衣並沒有做聲,腦中在想弄明白這劉家打的是什麼主意,而張立恆就前身把劉一扶直,說道︰「劉管家客氣了,不必多禮,快請坐!」以張立恆的性格為人,他哪里會受得起這麼一個老人向他行禮,而且尤其知道了眼前的老人是鎮江劉家的老管家後,那就更不可了。

張立恆倒不是因為鎮江劉家「天下第一」的名頭尊敬他們,而是因為當日長江邊上對自己舍命相救的劉無心。只是張立恆想不到來還劍的竟是劉無心的鎮江劉家,那麼當日借劍的也定是劉無心的親人無疑了。

張立恆和李清衣這時候心中都是疑問重重,但幾人坐定後,張立恆首先問道︰「劉管家,你這番前來是為了何事?」雖然已經猜到十有**對方是還劍而來,但出于禮貌還是這樣一問。

劉一語氣恭敬的回道︰「回張少俠的話,老奴此番是奉了我家老爺的令,把前些天向張立恆借來的此物歸還!」說罷便身邊的長形木盒雙手奉上。

張立恆也馬上用雙手接過,放在身旁,這時候劉一又說道︰「我家老爺吩咐過,請張少俠你接收了此物後,親自打開木盒驗證一番,看是不是當日所借走的事物!」

不用劉一說,張立恆自然也會看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問天劍,于是點點頭就要打開那長形木盒。當他手剛踫到木盒時候,旁邊的李清衣卻叫止道︰「弟弟慢些開!」

張立恆不解的望向李清衣,李清衣眼楮望著劉一,從容說道︰「可不知道這盒子中會不會藏有什麼機關,還是小心些好,劉管家你說是不是?」劉一听了臉上表情不變,依然恭敬的回道︰「李小姐說的是,的確是要小心些好!」

李清衣也不打話,直接從張立恆的手中拿過長形木盒,揚手就是一拋,木盒被拋開了近一丈遠,同時把隨身長劍照著木盒激射出去。

長劍帶著劍鞘與木盒直直相撞在一起,只听得「啪」的一聲,長形木盒瞬間四分五裂,木片四處飛散,同時一聲金屬落地的沉響。

李清衣平身躍出,把她的佩劍拿回手中,同時用腳下靴子把從木盒中落地的那問天劍似的事物一勾一帶,也把它拿在了手上,然後順勢拋給了張立恆。

張立恆把它接在手上,既是熟悉又是陌生的感覺,這是問天劍,也不是問天劍!

張立恆望著他手上的這柄問天有些呆了,口中︰「這……這個……」的說不出話來,而劉家老管家劉一雙眼微眯,臉上帶著些許敬意的微笑望著張立恆拿在手中的問天。

沒錯,張立恆手上的既是問天劍也不是問天劍!說它是,因為張立恆拿著的確是當日被蒙面女子硬借了去的問天劍;說它不是,那是因為現在張立恆手上的這一柄劍,與他原來使了近二十年的問天劍卻有些不同了,劍身上多了些東西,多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劍鞘!

張立恆一手握著劍柄,一手拿著劍鞘,「鏘」地把問天劍從劍鞘中拔出,一瞬間,一道劍光從中閃現,恍如黎明晨光一般。

張立恆看著手中的這柄問天劍,給他的感覺是他原來的問天劍無疑,但它的劍身外表卻是和三天前完完全全的不同了。這時候的問天劍不再是以前的那般破破舊舊,劍身光潔如新,天山精玄鐵的鑄成的的顏色是暗黑中又帶上些赤紅,劍柄揮動,即可見到道道凜然劍光。

李清衣看到,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傻弟弟,這是你的那柄問天劍?」

張立恆點點頭,他這時的心情已經有驚訝變成了興奮,他壓住滿心的興奮說道︰「沒錯,這的確是我原來那問天劍不假!」然後他又小心地把問天劍插回那劍鞘中去。

他雙手捧著歸鞘的問天,劍身和劍鞘渾然一體,拼合得天衣無縫。劍鞘上沒有多余的紋路,只有兩個細長的篆體字,曰︰問天。

毋容置疑,這個劍鞘就是當年與問天劍劍身一同出自「天工」之手的問天劍鞘。劍鞘劍身連在一起,這次是真正的「問天」,在一代天驕莫名大俠手中名震天下的「問天」!

寶劍在手,當可叩問青天,就是連李清衣也感受到了「問天」劍身劍鞘合一氣勢上的改變,不再是以前那樣的破劍。現在的問天劍即使不動,亦能隱隱的感受到它睥睨的劍勢。

張立恆把問天劍拿在手上看了良久,然後才想起來,于是向老管家劉一問道︰「劉管家,這劍鞘並非我所原有,不知道你家老爺這是什麼意思?」

劉一微笑回道︰「張少俠不必多慮,我家老爺說了,這劍鞘並不是劉家之物,只是由劉家代為保管,如今正主出現,自當雙手奉還!」

張立恆愕然,心道︰江湖皆知,我手中這問天劍的原本就是當年莫名大俠所有,如今怎麼劉家的人卻放心把這劍鞘交給我?

于是他問道︰「劉管家,你家老爺又怎麼知道我就是這柄劍的原主?」劉一听了搖搖頭道︰「這老奴就不得知曉了,張少俠你若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可以到鎮江我們劉家來親自問我家老爺。」

劉一說道這里,又頓了頓說道︰「對了,我家的七少爺也吩咐過,要我跟張少俠說,七少爺他今日黃昏會到常州的城郊郊野處,他也有事情要跟張少俠你說,希望張少俠可以抽空前往!」

張立恆問道︰「你家七少爺可是叫劉一鳴?」劉一點頭道︰「正是一鳴少爺!老奴今日也已經完成了老爺和七少爺吩咐之事,就不再久留了,張少俠、李小姐,老奴就此告辭!」說罷便要起身離去。

這時候張立恆不僅問天劍回到了身邊,而且劉家的人連問天劍鞘也一並松了過來,也不好再多留人家這老管家。于是張立恆便拱手行了個禮,和李清衣兩人送了劉一出古玩齋。

待送走了劉一後,李清衣跟張立恆要過了問天劍,拿在手中細細看了一遍,果然與當初大有不同,這時候的問天劍才有江湖傳聞中那神劍的風範。張立恆李清衣兩人剛行到後院,便看見了玄天和刀斷魂兩個在院子中有說有笑,聊得不亦樂乎。

李清衣便朝著玄天叫道︰「酸秀才,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些什麼事情沒跟我們說!」

玄天見著走來的李清衣二人,沒有回答李清衣的問題,而是說道︰「問天劍回來了罷,給我看看!」

玄天順手接過李清衣拋來的問天劍,寶劍出鞘,陽光之下,泛著若隱若現的劍光,口中說道︰「不錯,正是問天劍!」說時又把劍直接遞給刀斷魂道︰「刀兄,你也看看!」

刀斷魂接過問天劍,仔細端看了一陣,有比劃了幾下,不敢相信的說道︰「這真是立恆兄弟你那問天劍?」

玄天笑道︰「這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問天劍,準確來說,這才是神劍‘問天’!問天劍與劍鞘本是一體,但中間卻分開了百余年,這才導致了之前問天劍黯然失色,看上去連一柄普通的劍也比不上;如今神劍歸鞘,正如龍虎會風雲,重拾當年叩問青天的勃發英姿!」

張立恆听了玄天的這一番話,似懂卻又非懂,不知道這麼一柄劍與離不離開劍鞘有什麼關系。但總的來說,現在的問天劍著實讓他歡喜,不再像從前破破舊舊的不說,而且也終于找到到了它的歸宿。

張立恆接過刀斷魂拋回來的問天劍,然後對玄天說道︰「師兄,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問天劍的劍鞘為什麼會在鎮江劉家之中?」

玄天搖搖頭道︰「我亦不清楚!」李清衣卻不信他這話,說道︰「酸秀才,別再裝傻扮懵的,你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不過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和弟弟直接去問劉家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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