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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但是,但是達納蘇斯需要您!這件事就由我。」

「艾露恩早已揭示,我,作為她的高階祭司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件事情還依賴于月神姐妹會的教義,其他人並不能代替我,況且,再沒有人比我了解瑪法里奧了,我和他的靈魂早已緊緊聯結在了一起。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真的還在夢境之中,那麼能夠找到他的人就只有我。」她的眼神十分堅定,「拯救瑪法里奧是我最大的願望,但他同樣也是整個神佑大陸的希望。既然我是月神的祭司,那麼我就有義務去協助布洛爾。」

珊蒂斯最終點了點頭,雖說如此,但她仍然有不少疑問。

「範達爾對這事怎麼看?」

「我沒問他。」

「有時候他就跟什麼都不明白一樣。」珊蒂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是少數能意識到範達爾和泰蘭德之間常常意見相左的人之一,兩人的沖突尤其發生在泰蘭德的決定影響到德魯伊們和範達爾的地盤的時候。

珊蒂斯繼續問道︰「那麼達納蘇斯呢?」

「只有你能保衛好達納蘇斯,珊蒂斯,就像我以前因為政事需要離開達納蘇斯時那樣。」

「這不一樣。」勇士再次朝著女祭司單膝跪了下來,「但我仍將誓死保衛我們的城市和土地,直到您凱旋歸來!」

說出最後一個詞的時候,她明顯地加重了語氣,就像命令泰蘭德必須好好回來一樣。暗夜精靈的統治者伸出手去,撫模著珊蒂斯的面龐。

「我的女兒……」

听到這話,一向堅定的勇士撲進了高階祭司的懷中,緊緊地擁抱著她,珊蒂斯將她的臉頰深深埋入泰蘭德的脖頸之間。

「母親……」她低聲說道,就像許久之前那個怯懦的孤兒一樣。

珊蒂斯很快撒開了手,拭去臉上的淚痕之後,她又變回了昔日那個久經沙場的哨兵將軍。

……

「不!」暴風城的王者喃喃自語地說道,他搖了搖安度因,但是男孩依然沒有醒來,「不……」

最後瓦里安站了起來,瘋狂地狂吼著吩咐道,「把他抬到床上去,動作輕一點,我過會兒再來。」

兩個衛兵按照國王的吩咐將王子抬上了床,國王轉而向護衛隊長,吩咐道︰「召集煉金師!我要立刻見到他們。」

一聲號角聲傳來,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國王,瓦里安從號角聲中辨別出這是從他剛剛離開不久的城牆傳來的。

「照顧好安度因!」他提醒衛兵,「隊長,立刻召集煉金術師!」

衛兵們還沒來得及回應,國王已經沿著他剛過來的路折了回去。在城牆上,一些士兵正望著霧靄的方向,其中一個士兵回頭時看見了國王,立刻告知了其他士兵,哨兵們立刻立正站好。

「沒關系。」瓦里安穿過哨兵們向暴風城的邊緣地區望去,「你們在干什麼!」

他呆住了,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再遠處薄霧中有影像在向前移動。他們大概有幾百人,不,至少上千人、上萬人。

「立刻將所有兵力調到——」又一次,瓦里安突然打住,但這一次卻是出于其他原因。盡管霧靄距離暴風城仍然很遠,但出于某些原因國王確信他已經認出了所有的那些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並沒有太令人震驚,那群人都是由兩個人構成的,其他都是幻影。

那兩個人就是安度因,和安度因的母親。

但是這個人並不是瓦里安記憶中深愛的蒂芬,每個和蒂芬面容相似的人都一瘸一拐蹣跚著向這座城市走來。

她們的腿上現出森森白骨,以及滿是淺綠色的腐肉。蒂芬曾經美麗的面容此刻也正被蠕蟲和其他食腐昆蟲所侵蝕,蜘蛛正爬滿了她破損的頭發,而她下葬時所穿的長袍也已經變得破爛不堪。這幅怪異而恐怖的畫面不斷地重復,重復。

而她旁邊的安度因卻是完好無損的,他站在離他母親很近的地方,他母親用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髏手臂環繞著他的脖子,這動作看上去並不那麼親昵反而滿是控制與佔有的意味。對于瓦里安而言,這個可怕的幽靈似乎在告訴這位國王他們的兒子如今只屬于她一個人了。

「不!」瓦里安此時此刻是多麼希望這幅畫面只是一場噩夢,他多麼希望他也是這些沉睡者中的一份子,幾乎沒什麼可以動搖他的,但是這幅恐怖黑暗的畫面是他從未想過的。這一定是一場噩夢,一定是的……

但是瓦里安意識到,跟他的兒子不同的是,他生活在真實的世界里,即使這也是通向噩夢的一條必經之路。國王在第一批沉睡者出現之前,就已經服用過魔藥了,他很確定這些藥從某種程度上,保護著他不受噩夢侵害。但不幸的是,瓦里安並沒有時間來保證他自己的兒子免受厄運。

但是如今,不論隱藏在那些沉睡者和那些恐怖的夢境的背後是些什麼,那些東西卻正在利用屬于他自己那最後的恐懼,逼近王國的都城。

這個現實卻給了瓦里安一些勇氣和力量,他轉向離他最近的一位衛兵問道︰「你在那片薄霧中看到什麼了嗎?」

她顫抖的聲音表明她對所看到的景象是多麼的恐懼,「我看到了,看到了我的父親。他,他死在戰場上,還有,托馬斯,他,正,正拿起武器準備戰斗,我看見……」

瓦里安國王向聚集起來的衛兵們喊道︰「你們所看到的景象其實什麼也不是,那只是你們的幻覺!只是你們內心的恐懼!他或是他們知道了你們的恐懼並且以恐懼為食不斷地壯大他們自己!這些都是噩夢,這些都不是真的……」

衛兵們從國王充滿力量的聲音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識並清醒過來,瓦里安將對安度因和蒂芬那不安的想法深深埋于心底。如果連他在已經意識到這些通通都是假象後仍然會受到影響,那這座城市里其他人該如何應對?

從城牆外,接近薄霧的邊遠地區傳來了號角聲,這是夜晚巡邏隊的成員在執勤。瓦里安此刻已經忽視了他們,大概有六個左右的巡邏兵正在黑夜中巡邏。

「發出命令!」他朝最近的號兵命令道,「立刻命令!叫那些巡邏兵立刻撤回城內!」

士兵立刻吹響了警號。

位于城西側的巡邏兵用號聲做出了回應,而一個位于更遠的南面的巡邏兵也做出了回應,西北側的哨兵同樣做出了回應。

第四次信號來自最接近迷霧的士兵。當鳴響號角時,瓦里安松了口氣。

但是聲音突然中斷了。

更糟糕的,是其他兩個也再沒有回應。

「再試一次!」

號手又吹了一次,國王和士兵都在等待著。

還是沒有回應。

瓦里安注視霧里移動的身影。這一次,他的視力像是被放大了,讓他看得更加清楚。他知道哪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有人侵入了他的城池,故意讓他看到正在發生的一切,讓他感到害怕……

這位暴風城國王看到的一切令她自己不寒而栗,因為它回應了更多的問題。安度因和蒂芬們不再孤單,他們的隊伍加入了更多的成員,他們步履蹣跚,身著榮耀之獅盔甲。瓦里安也可以看到俯臥在地上的人們,他們的坐騎也和他們一同趴著。事實上,這些面容憔悴的士兵都騎在眼神空洞,身材變形的坐騎上。

「是天災要奪走我們的生命!」有人喊道。

國王沒有看是誰在說話,只是命令道「安靜!這只是個騙局,什麼也沒有!」

迷霧和它的隊伍們在城牆前面停了下來,安度因和蒂芬們抬起頭,他們暗淡的眼楮注視著瓦里安,在他們後面其他的身影也盯著城牆。

沒有任何預兆,安度因和蒂芬們翹首注視著這群邪惡的身影。瓦里安也情不自禁地跟隨著他們的目光。

開始他只是看到了和他們混雜在一起的士兵,接著,另外一些模糊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雖然他們的外形沒有生命不同,但是噩夢般得,他們面目猙獰,讓人感到陣陣恐懼。

然後在他們中間一個人愈發凸現出來,一張女人臉,頭發又長又黃。要不是她沒有穿的像巫師一樣,瓦里安可能會把他當做陰影一樣而忽視。

她就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士。

她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樣恐怖,一種充滿恐怖和死亡的表情。瓦里安退了回去,明白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仿佛是要印證這些,另一個人物從迷霧中出現了國王認得那張臉。他看到又一個人物成形,然後又是一個。

「他們為什麼不進攻?」一開始和他交談的一個士兵問道,「為什麼?」

他並沒有回答,盡管他知道原因。他們正在進攻,一點一點地。他早些時候想到人們沉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敵人不光是在減少抵抗者的隊伍,它還在增加自己的。每多一個沉睡者,尤其那些像安度因那樣突然被勞累擊垮的人,他們的數量就增加一個。

瓦里安國王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堅持就是勝利,勝利終將是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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