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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誰家妖孽 第五十九章

不僅璟軒沒有料到魏臻竟然在短短的半月時間便尋到了許家人,就連魏臻自己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的如此順利。

當日春鶯兒吐露了孫家許多陰私的秘密,當中最緊要的一件事,便涉及到了孫家如今最大的依仗——那位身為忠安王府側妃的孫家大姑娘。

說起這位孫家大姑娘,當年未曾出閣之時,在姑蘇城里也是頗有才名,據說這位大姑娘不僅模樣、才情均是極佳,性子又十分寬和,與她相交之人無不對其連聲稱頌,待長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所求之家也不在少數。

不過孫家眼高于頂,合家都指望著這位大姑娘像當年的三姑女乃女乃一樣平步青雲,巴望著家里再出一個王妃來,因而婉拒了江南這些世家的聯姻,將大姑娘送到京中選秀,合家人苦心鑽營、上下打點自不消說。

這大姑娘的模樣、性子本就上佳,當年孫家也是鐘鳴鼎食之家,雖然家族的勢力大不如前,卻也並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再加上當時這位大姑娘的親姑姑身為南安郡王的王妃,表哥又是南安郡王世子,想要求娶這位孫家大姑娘的人還不在少數。

孫家當時最是屬意四皇子,可惜未等當年的選秀塵埃落定,當年的京城卻不太平,四皇子因為涉嫌謀逆丟了性命,孫家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差點因為和四皇子走的過近被牽連進去。雖然後來南安郡王出面保住了孫家,孫家卻因此更是不得當年皇帝的待見,家境越發的不如意了。

而他們寄以厚望的大姑娘,也受此所累,被奪了選秀的資格,不過好在之前孫家雖然有意與四皇子聯姻,但畢竟只是暗中口頭的約定,四皇子並沒有將此事報與宮中請求賜婚,因此明面上,大姑娘的名聲並沒有受到損害。但是京中那些個世家個個消息靈通,孫家與四皇子的事,到底中間有著什麼,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因此之前還頗受歡迎的孫家大姑娘,可是受到了冷遇。

孫家自然很不甘心,若是他們肯退一步回到姑蘇,以孫家在本地的名望,縱然大姑娘不能高進一步,卻也還能做個正妻,奈何孫家是寧為鳳尾不做雉頭,最終,孫家這位才貌品行俱全的大姑娘,卻只能淪為忠安王府的一個良妾。

至于這位大姑娘是如何從身份低微的妾氏,辛辛苦苦熬成了王府中很受王爺寵愛的側妃,內中的辛酸苦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只不過孫家卻也是因為此事在姑蘇城里頗不受其他世家的待見。

柳家大公子柳伯韶就曾與璟軒等人說過︰「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原就因為祖上的恩蔭較旁人多了幾分際遇,身為堂堂的男兒,正該善修己身、輔佐君王求一世的賢名自不消說,又能匡扶家族、庇護姊妹,為子孫積累家業。若是像那孫家,子弟不知發奮,只求那歪門邪道,不單不能庇護姊妹,反倒把姊妹送入火坑去求榮,才最讓人不齒。」

孫家雖然先後出了兩位王妃,卻把自家的名聲都給葬送掉了,雖然明面上還是無限的風光,內里卻已然失掉了他們該有的風骨,而春鶯兒與璟軒所說的那件隱秘的事,怕是讓孫家連面上的這塊遮羞布都要保不住了。

原來,這位名聲極好的孫家大姑娘,竟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未婚夫。當年孫家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曾任湖北省的巡撫,當日與好友定下了一門女圭女圭親,便是把這位剛滿周歲的孫女兒許給了好朋友的嫡親孫子。

老太爺的這位好朋友出自書香門第的許家,是清貴的翰林世家,門風極好,老太爺于公于私都很滿意,孫家的大爺卻並不贊同父親,總覺得這許家雖然清貴,卻著實沒甚助力,雙方孩子年紀都這般小,說不準日後有什麼變故,豈不是平生波瀾。

可惜當時候老太爺當家,孫家大爺心里頭不滿也無可奈何,後來老太爺過世後,大姑娘一日日的大了,模樣、性子、才情越發的出色,孫家想要靠著她博富貴的想法也越發的收不住,偏偏許家這些年不但沒有更進一步,反倒因為許家當家老爺突生疾病過世,而家境衰敗了下來,因而對這段當日老太爺定下的女圭女圭親便更是如鯁在喉。

許家人丁不旺,許家老爺是一脈單傳,並無嫡親的兄弟幫襯,旁支也並沒有能夠撐起門庭之人,許太太又只得了一個兒子,年紀尚小,更是無力支撐,便帶著孩子回歸了原籍東陵縣。

這東陵縣距離姑蘇不遠,在太湖的旁邊,雖然只是個小縣,但民風淳樸,頗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許太太帶著兒子許文英在東陵縣住下後,見兒子一日大過一日,不僅相貌肖似他過世的父親,就連這才學也是與日俱增,只可惜東陵畢竟是個小地方,先生的本事也有限,文英的才華只怕會被埋沒了。

憂心兒子的前程,這許太太便想到了姑蘇城里的孫家,當日孫、許兩家聯姻互換了信物,後來許家敗落,許太太雖然搬回了距離姑蘇不遠的原籍東陵,卻並不願意帶著兒子上孫家去,只想著待日後兒子長大有了出息,金榜題名的那一日再去孫家求娶,才算是堂堂正正揚眉吐氣,落魄的時候攀附上去,豈不是讓人看低了去?

不過時過境遷,如今看著兒子的學問在東陵縣這個地界恐怕難有進境,許太太便想著帶兒子去孫家拜會,不為旁的,只求兒子能夠在姑蘇城里面附學罷了。許太太也都想好了,若是孫家信守承諾自然再好不過,若是萬中有一孫家想要悔婚,她也不強求高攀,只巴望著兒子能得一個進學的機會便是。

許太太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帶著已經十二歲的許文英離開東陵到了姑蘇,孫家一听許家人來了,倒是熱情接待,孫太太對許太太一口一個親家,親熱得很,孫老爺對待許文英也是宛若親子,對于附學一事更是滿口的應下。

許太太不疑有他,心里面感激萬分,越發覺得這孫家不愧是名門世家,信守承諾自與別家不同,因而便沒有推拒孫家的好意,帶著兒子到了孫家給他們置辦下的宅院住了下來。這宅院是個兩進的宅子,雖然不大卻也夠母子兩個居住。

許太太一心感激,自然不知道自己是掉進了虎狼之窩,這孫家早就有了退婚的心思,奈何這牽扯到大姑娘的閨譽,是萬分不能馬虎的,他們可都指望著大姑娘平步青雲,這名聲一事可是萬萬錯不得的。

好在與許家的婚事外人不得而知,許家又敗落到只剩下孤兒寡母,這事情卻不難辦,孫家心狠手辣,生怕大姑娘有過婚約的事情傳揚了出去,因而準備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這才在許家母子面前佯作親熱,半點兒口風都沒吐露,暗地之中卻是訂下了毒計。

待到轉過年的清明時節,孫家提出派人護送許家母子回東陵修繕祖墳,許太太不疑有他,便帶著兒子一道回去東陵,待行到了太湖邊上,孫家人在母子兩個的飯食之中暗下迷藥,將迷昏過去的

母子兩個扔進了太湖之中,想著就此神不知鬼不覺。

哪里知道老天有眼,孫家所住的這家客棧乃是太湖里一伙強人的產業,太湖水域廣闊,兩岸群山環繞,湖中又有小島無數,有一伙強人便佔了太湖的幾座小島,建了個不小的水寨,自命為金風寨。

這伙人並不騷擾百姓,也沒做過驚動官府的大案,雖然在綠林道上頗有幾分名氣,但對于平民百姓卻是鮮為人知,他們在太湖邊上成立了一些產業,一則可以增加進項,二則也能做打探消息之用,這孫家的所作所為雖然隱蔽,但在這些水寨的好漢面前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家客棧的掌櫃自稱三娘,是個潑辣的寡婦,實則卻是那水寨的一個三當家,她親眼所見這母子的遭遇,便暗中從湖中救出了這對母子,許家母子死里逃生,這才知道他們錯把豺狼當做了好人,他們母子兩個遭此大難,更是不敢露面叫孫家得到風聲,便隨著這三娘去了金風寨安身。

許太太受此大難,到了島上便一病不起,臨終之時把當年孫、許二家的舊事連同訂婚的信物全都交代給了兒子,當日許家給孫家的,是一塊上等的藍田暖玉所做的玉環,而孫家的回禮則是一支羊脂美玉雕成的玉釵。

許太太病逝之後,許文英便在這金風寨里棄文從武,寨里的大當家憐憫他身世可憐,又喜歡他的人品,全把他當親兄弟一般對待,這許文英學了一身的本事,卻很是隱忍,雖然很想提著一口寶劍夜入孫家、把當年那些仇人殺個干淨告慰他母親在天之靈,卻總覺得這樣並不是上策,他要的並不僅僅是殺個痛快,而是要孫家這樣的罪行昭告天下、孫家身敗名裂,因此他這才蟄伏隱忍了下來,總想找機會達到這個目的,那才叫痛快。

而魏臻此次去東陵縣暗中探訪消息,正是無巧不成書,偏偏遇上了回東陵拜祭母親的許文英,許文英心生疑竇,錯疑魏臻是孫家的爪牙,便與魏臻大打出手,這許文英雖然本事不錯,卻並不是魏臻的對手,被魏臻擒住之後,這才知道彼此是個誤會。

許文英早就有著報仇的心思,魏臻也是為了孫家而來,兩人一拍即合,許文英心中明白,憑魏臻的本事,若是心有歹意,自己早就去見了閻王,對方定是不會出言欺他,因此十分放心。

魏臻隨許文英去了金風寨,大寨主見他年歲雖然不大,卻是滿身的英氣,身量挺拔,長得就是一副好漢的模樣,心中大悅,听許文英說這魏臻本事高強,本起了心思與他比武較量了一番,魏臻從山寨選了一條十斤的鐵槍,舞起來虎虎生風,帶著難言的殺伐之氣,許文英見了越發的心服口服,把水寨的這群水匪也驚得目瞪口呆。

便這樣,魏臻沒費吹灰之力,便完成了璟軒交代的事情,帶著許文英走水路直奔金陵,至于硬是湊上來的那金風寨的金三娘、金五娘兩個,卻是意料之外的尾巴了。

因此在同福客棧里,璟軒所見到的的,不僅僅有許家的這位許文英,還多了一大一小,兩個不拘小節的姊妹,璟軒見了那風&騷過人的金三娘,心里面淡淡的劃過了一絲不舒服,便很快把這絲不合時宜的情緒擱在了一旁,轉而細細的听了許文英的遭遇,待許文英講說一邊之後,璟軒不由得心里面浮現了一個主意。

「孫家想要遮掩,我便偏偏要叫這事天下人皆知,甄家不是想要我的人來排戲麼,好,那我就好好的給他們排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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