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焰頓時被澆滅,唐夜雅癟癟嘴。
寒月冥居然知道她有事要求他?
眼角又翻回到寒月冥的臉上,唐夜雅的火山再次對著冰山噴發。
「你知道我要求你!還不出來現身!難道非要我死了才肯出來麼!」一肚子的委屈傾瀉而出,也不管明明是應該她低三下四求人的。
可是說完唐夜雅就後悔了,完了完了,這冰山陰晴不定的,她的小命還捏在他手中呢,嘯哥哥還需要他救呢,她怎麼可以這般無禮!
寒月冥鐵青著臉,沉重的威壓剛剛放出,唐夜雅就覺呼吸困難,坐著的身子無法直立只能窩縮著。
橫豎都是一死,唐夜雅的傲骨在這關頭居然未被壓倒,勉強地吐出幾個字,「寒月冥……你到底……救是……不救?」
冷傲的下巴微抬,寒月冥高深莫測的表情讓唐夜雅心中不安。
寒月冥的右手一抬,唐夜雅的身子瞬間被一股霸道的靈力吸到寒月冥身前。
他的右手,正緊緊地箍住她縴細的脖子。
她的身子柔軟地耷拉在椅邊,宛如一只即將被屠夫宰殺的小羊。
唐夜雅小臉憋的通紅,面容扭曲著,只要他再用力一掐,或者再堅持片刻,她真就沒命了。
她無力掙扎,面對懸殊的實力差距,掙扎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對視的四目,沒有激烈的火花。
他的眼眸如同塵封萬年的寒冰,讓她讀不出他的心思。
她的瞳孔正在發散,死神步步逼近,那清亮的眼眸中,有不甘,有乞求,有不解,獨獨,沒有怨恨。
唐夜雅絕望地閉上眼前,他從她的口型中,讀出四個字,「救他,求你。」
寒月冥的手突然一松,唐夜雅宛如一只斷了線的風箏,栽倒在地上。
猛烈咳喘一陣,唐夜雅撫著椅子站起來。
寒月冥坐在椅子上,婆娑著手中的月冥劍,寒光四射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似要將她看穿。
明明她站著,他坐著,可她依然覺得,他的目光是那麼居高臨下,他的氣勢太過逼人,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唐夜雅怔怔地看著他,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既然沒有要她的命,她還是可以好好欣賞他的俊逸吧。
「你泡澡、虐待月冥劍、自殺未遂,都是為了引我出來,救那個賀鴻宇麼?」寒月冥的聲音很低,仿佛壓抑著怒氣,一種被人戲耍和利用的憤怒。
唐夜雅一愣,他居然知道的這麼詳細,而且,怎麼感覺他在興師問罪?還說她「虐待」月冥劍,她不過就是燒了、淹了、摔了、滴血了一下而已。
既然知道她的苦心,他倒是早點出來呀?也不用她如此作踐自己。
只敢在心中簡單嘀咕著,唐夜雅還是低下頭,「求你,救他。」
「救他,有什麼好處?」寒月冥挑眉,拔出月冥劍,以靈力擦拭著月冥劍的劍身。
唐夜雅底氣全無,「我連性命都在你手上,還有什麼可以給你的。」
「哦?原來你也知道呀,」故作驚訝狀,寒月冥瞥了她一眼,「逆我者,只能死。」
「我,我向你道歉,只要你救嘯哥哥就好。」
見寒月冥依然板著臉,唐夜雅擠出傻傻的笑容︰「我好好修煉報答你。要不,你去取烏鳳的鳳冠時,帶上我好了,我正好當修煉了。」
寒月冥冷哼一聲,垂下睫毛,掩住一閃而過的笑意,「帶上你那兩只靈狐,要晉階你也只能靠它們了。」
啥?啥意思?嫌她修煉慢麼?
不對,他同意救嘯哥哥了!
頓時醒悟過來的唐夜雅臉上綻放出笑容,宛如夏日里一朵幽蓮。
唐夜雅低聲說了句,「謝謝。」
「太子妃,您不用謝紫鵑,只要您沒事就好!」
唐夜雅還沒回過神,手腕就被紫鵑抓起。
原來寒月冥已經消失,都沒有和她招呼一聲,就讓紫鵑醒了過來,留下亂攤子給她收拾。
「咦?太子妃,您的傷口怎麼這麼快就愈合了?」盯著唐夜雅的手腕和床邊接著血液的壇子看了幾個來回,紫鵑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
「哦,我听到一個偏方可以增強修為,就是修煉時淬煉出的含有雜質的血放掉,這樣血液純粹了修煉可以更快。是偏方嘛,所以傷口愈合的也快。」
握起紫鵑的手,唐夜雅心懷感激,「紫鵑,你對我的好,我永遠都不會忘。我修煉放血的事,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怕有心人亂說我要為賀公子殉情,這樣對太子、對賀公子、對我都不是好事。你可知道?」
「是,紫鵑一定不對別人說起。紫鵑也是擔心太子妃,只要不是您想輕生就好。那,這壇血,我去給太子妃倒了吧?被人看到了又要解釋一番。」
唐夜雅扶額,「不用不用,我自己處理就好。」她可舍不得把自己那麼多的血倒了呢。
將壇口封上,唐夜雅當個寶貝一樣,把血壇存入白玉戒指。
「太子妃,紫鵑剛才提前進來,是因為太子醒了,請太子妃不要怪罪紫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