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套上了衣服,卻沒有起床。
躺在床上,我反復回想著在她身上得到的銷魂滋味,然後讓自己變得更加神魂顛倒意亂情迷。不過,我卻再也沒有了,因為身酥力乏了,所有的精力幾乎都消耗殆盡了。
以前,來這里我是偶爾,而現在這些天幾乎經常。是事情發生時增生了更多的事情,我沒法控制,也不能逃避,也是我和她必須有這樣那樣的來往,不得不走在一起。
說實在的,我確實喜歡她在床上時身上散發的那種女人味,讓我樂此不疲,又讓我得到了男人需要的那種至高的滿足。她若不是太過理性而我又沒有真正看清她的話,我大概一定會被她給迷惑。
看著她的背影,我真想擁著她一輩子,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同是江湖中人,又是同門師兄妹,現在混跡江湖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似乎已經有著了很多事情要必然聯系在一起的地步,可是兩個人的性格差別太大,是我們誰都逾越不了的鴻溝。而我們也培養不出什麼深厚的感情,維持著這個樣子,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了。
她沒有回頭看我,只是自顧自地喝酒。不過,她似乎知道我在看她,不然,也不可能問了下面這一句。
她問道,我的背影是不是很像我妹妹的?你是不是在看著我時又想到了她?
我說道,不像,不過看著你的背影我確實想到了她。
她說道,看來,你對自己的親妹妹依然有著非分之想。你的話別說我不相信,恐怕你連自己都不相信吧。
我說道,我是實在不相信給你說過的那樣的話,我希望自己真的能夠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來,還我們兩個人那種真實的身份。我不想她是我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如此。
她說道,即使她不是你的親妹妹,你覺得自己與她還有什麼更是親近的關系嗎?她已為人婦,是咱們師哥江凌峰的妻子了,也是兩個孩子和一個未出生的孩子的母親了,你們之間除了弟嫂的關系還能發生別的關系嗎?
我說道,只要這樣想著她,愛著她,就好。我希望我的這份感情一直不是有悖倫理道德的感情,只希望這一點可以被我把持著的幸福不再成為泡影,就好。
她說道,真是一個痴人,更是一個傻瓜。
我說道,我這一生注定孤獨,有著這樣的想法在我看來已經是奢侈的事兒了,我不想再想得到太多了,也不敢了。
她沉默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換了一個話題,問我道,今天去了影雨山莊,你和她沒有再眉目傳情嗎?想必是有吧,只是又礙于江凌峰的面,沒敢太放肆,是不是?
我苦笑道,不是。見到她後,她總是針對著我,口舌之利,讓我招架不住。
她問道,怎麼針對于你的?這事有些奇怪啊。
我說道,如何針對于我,我似乎沒有必要說了,而為何針對于我,想必你是知道的。
她說道,我想,我能想到這是為什麼的。昨夜她來到這里,看到你進我的閨房自由自在,一點兒猶豫都沒有,于是便很容易想到你與我之間可能發生的關系。一氣之下,她便回去了。今天你反而去了影雨山莊找她,她正有氣需要發泄,你自然須得成她的出氣筒不可。
我說道,也許吧。幸虧她說過之後便走了,沒有在客廳久留,不然,真的不知再與她怎樣面對了。後面要辦的事業不知如何開口了。
她轉過了身子,望向了我,問道,在那兒打听清楚了?江凌峰對你說了五年前的事?
我說道,是的,也說了江南一枝梅梅疊芳的一些私事,譬如,她是不是真的有過孩子。你大概也打听出來了一些吧,不過,我似乎並不需要了,因為他給我說的足夠讓我解開某種疑惑了。
她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快,今天我才發過一些話,有消息也得十日左右。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我就沒有必要再操這個心了。好吧,關于此事,我且打住。
我說道,不,消息多些還是要比少些的好。也許你所打听到的也有一部分是我需要但沒有得到的呢?有很多事情我也想不到,所以還是要你繼續幫忙的。
她說道,好,好,我不歇手便是了。
我說道,其實,再擴展一些想想,有很多的疑點我還是不知道的。譬如,梅疊芳如真的有過老敬寒的孩子,為什麼不願告訴他呢?兩個人既然已經有了那種關系,他們為何不在一起呢?而且是梅疊芳一直在躲著老敬寒,而老敬寒對她卻是一往情深。還有,那個孩子呢?如果梅疊芳有過一個孩子,那麼那個孩子在哪兒呢?梅疊芳即使不願撫養孩子,但既然已經生下來了,不會再把孩子弄死吧?何況,從江凌峰的敘述中,能听出梅疊芳也是比較紀念著老敬寒的,不然也不會一直保留著那個刻著一敬一寒的玉佩了,有了他的孩子,她自然是樂意的,不會做什麼傻事。可是,孩子在哪兒呢?江湖上傳聞過她有一個孩子,卻沒有人見過她撫養過孩子,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想了想,說道,這些確實是疑點,不得不想,想要調查老敬寒交給你的事,這些疑點確實需要查清。嗯,好吧,如果我有了一定的消息,會告訴你的。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如果老敬寒和梅疊芳真的有一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如果沒有死的話,他應該有咱們這麼大了。咱們先把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排去,以下面的方式推理。梅疊芳生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失蹤肯定是被某一個人或某些人挾持弄走了,而且那人或那些人肯定是比梅疊芳功夫不弱的高手。如是看來,那孩子已經被挾持孩子的人撫養或托別人撫養,成為了咱們這般大的人了。接下來,你覺得應該發生什麼事呢?
她說道,這個可以推出很多種可能,你讓我往哪一方面來說?
我說道,你認為最可能的那一方面。
她說道,如果那孩子有行善之德,又是江湖人士,大概已經成為一名俠客了。而如果那孩子被挾持之人慣壞,也是江湖人士的話,那麼,他必定是一個惡霸。
我說道,我和你想的很不一樣,我感覺這其中有一個陰謀。如果那挾持之人把孩子撫養大,那麼他絕對不會在之前告訴孩子的父母是誰,即使告訴,也是以仇人的身份告訴,然後,待到孩子長大,讓他去殺了自己的生父生母。
她驚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道,我懷疑江凌峰就是梅疊芳的孩子,而師傅就是搶走孩子之人。這其中有著這樣的一個陰謀。
她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碎出一片水花。這個……不可能,我爹爹他不是那樣的人,你是他的徒弟,知道他的為人的,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岳仲南,你竟然這樣懷疑自己的師傅,你還有沒有孝心?何況他老人家已經死了,你……
我說道,我不過是猜測而已,以梅疊芳臨死時所說的話做的猜測。我也不希望如此,不過……在很多事情還沒有查出來之前,所有的疑問都不能放過。
她的臉色有些難堪。即使如此,我也不希望你懷疑到爹爹的頭上……他活著時,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且是受很多人敬佩的俠義之士,他豈能做出這等事來?
我說道,我知道,我也希望自己想錯了。其實,這些話我是不該對你說的……還有一些話,我更不能對你說了……好了,就此打住吧,咱們不說這個了。
她沒有止住。既然已經說開了,我就先把話說在前面。我不允許你懷疑我爹爹,他不是這樣的人,一直都不是。你的話里本來已經有著很多的疑點了,這些疑點足夠讓你忙活一陣子的了,你還是……你還是把敬寒道人交給你的事早點辦好,再去懷疑我的爹爹吧。
我說道,我知道,這不過是我的推斷,你不要介意。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一切都是在那孩子還活著的基礎上說的?也許那個孩子早已經死了呢?何況,當初師傅已經隱居了,江湖之事早已不再過問,所過問處都交給了我和師哥江凌峰。當時我和師哥已經殺過了很多人,以後也殺過了很多人,我們殺過的人那麼多,梅疊芳只不過是其中之一,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自然知道如此懷疑師傅是不對的……
她說道,那就好。我當時還殺了玉手觀音何中蓮呢,難道她是我的親娘不成?你還殺了奪命虯髯客嵩衡呢,莫非他是你的爹爹?你想得實在太多也太歪了,真不知道你現在比以前是聰明多了還是愚鈍多了,很多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偏偏能被你聯系在一塊兒,我真服了你了。好了,再跟你說一遍,不允許再懷疑我的爹爹你的師傅歐霸天,知道嗎?
我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看來,我確實不應該把這件事太詳細地告訴歐宜靜,前些時日我也不應該告訴她什麼陰謀之事。她雖然是江湖之人,也經歷過太多的江湖之事,但我感覺她對很多事情的判斷卻不夠聰明。也許她沒有想過透過表象看到事情的實質,也許是她自己不想想那麼多。
好吧,既然不能與她共此事,我在以後只好自己承擔該承擔的責任了。許多事情我必須自己去做,不能再讓別人添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