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獸影學院的一戰徹底打響了月日里的名聲。
現在在街上踫到「熟人」——見過幾次面的參賽者,打個招呼後那些家伙一轉身就落荒而逃,尤其是聖菲斯來的尤為最,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那家伙可是有三只魔獸啊!!
三只啊!其中一只還是王獸!而且全部是自己貼上去的!!
不要太得意啊混蛋!釀了你喔!!(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帶著這樣的心態,參賽者們淚奔而去,而留在原地的太得意同學•月日里則滿臉疑惑的看著那越來越渺小、終至消失不見的背影,轉頭看向一旁的滄夜冥。
「我怎麼他們了嘛?」
「沒有,他們只是自己傷了自己的自尊而已。」滄夜冥攬過月日里的肩膀,提著一籃子的菜向著米特拉特供選手休息公寓走去︰「走吧,不然趕不上飯點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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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乎乎美味到爆的午餐才吃了一半,就被敲門聲擾亂了進行時,滄夜冥上前開門,好一會兒才回來坐定。
「怎麼了?」月日里吞下口中的菜肴,邊問邊向著某道菜進攻。
「沒什麼。」滄夜冥淡淡道。
午飯繼續進行……又被敲門聲打斷了。
滄夜冥再次去開門,依然是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月日里低著頭默默吃飯。
敲門聲又響……
一頓午飯吃下來,本來好好的心情都給敲門的聲音整沒了。
午睡時本來也有敲門聲的,不過滄夜冥看著懷中熟睡的月日里,想都沒想就弄出隔音結界消音了。
下午快比賽的時候,滄夜冥叫了月日里半天都不見她醒,只好自己從衣櫥里拿出一套衣服給她換上。
看著女孩衣衫盡褪的白女敕身軀,滄夜冥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邊默念著「色即是空」一邊手有些抖的給她換上了夜色的戰斗裝束。
戰斗時一定要穿黑色服裝,已經成了月日里的一個習慣。
抱著還半夢半醒的月日里走到門邊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正要敲門的手,還好手的主人及時剎車,否則滄夜冥一定會砍掉那只手。
敲到自己就算了,敲到月日里怎麼辦?
瞪著那只粗糙的大手,看到那只手開始顫抖起來,滄夜冥這才抬眸,輕描淡寫的瞥一眼手主人,然後繞過他向著樓梯走去。
而被瞥的那個人在平復顫抖之後,看著早已空無一人的樓梯口,狠狠地啐了一聲,語調輕蔑的喃喃自語︰「不過就是個靠出賣**換取疼愛的下賤男寵麼?得意什麼,等那一天你失寵老子絕對要將你踩扁成渣!」
「可是我總覺得他不簡單啊……」一直站在手主人身邊的中年女人喃喃自語。
「那麼純粹的黑發能有什麼強大的?!這世界上難道還能有和月日里•琉光一樣幸運的人不成?」
「……不成,幾率太小了。」中年女人搖搖頭。
「那不就對了!」手主人又啐一聲︰「媽的,老子一定要攀上那個琉光,不然被其他人搶走了咱兒子還有什麼搞頭?」
「我勸你還是早點打消這個念頭為好,」中年女人橫他一眼︰「不是只有你在打這個主意,其他比咱兒子還強的人父母都在蠢蠢欲動呢,就咱們這財力,拼不過。」
「不試試怎麼知道……」手主人嘟嘟嚷嚷的,帶著女人走向樓梯口,一轉身就消失在了走廊中。
陽光安靜的照射著走廊,將空氣里飛舞的塵土清晰的顯現,風和樹的影子透過窗戶在瓷磚地板上搖曳著輕輕舞蹈,安詳如時光停止,年華靜好。
…………
今天的對手是特福雷斯。
離復賽完結沒剩多少天,月日里差點以為和特福雷斯的比賽會是最後一場,結果現在就對上了號。
比賽哨聲還沒響,于是特福雷斯隊隊長布魯斯和獸影學院隊長一樣,喊話了︰
「琉光,還記得我的約定吧?」
月日里點點頭。
「不管再怎麼垂死掙扎也是輸,所以我們經過商量,決定約定就在今天進行,」布魯斯自嘲一笑︰「覺不覺得我很奇怪?明明是必輸無疑還是想和你打一場……」
「並不,」月日里搖搖頭︰「和強者對戰,就是輸也很快樂。」
一句話,讓布魯斯嚴肅的臉上,終于出現了從見面開始的第一個微笑。
哨聲響起。
聖菲斯與特福雷斯隊員們一同退後,最大化的離兩個人遠一點,而兩人向著對方微笑抱拳後,直起身子,瞬間雙雙消失在了原地!
兩人的速度快得,階段高的人只能勉強看到兩人移動的軌跡,卻看不清動作;而階段低的就慘了,連個影子都看不清,完全是兩眼一模瞎。
一拳揮向那泛著小麥色的小臉,卻被鬼一般迅捷的手抓住然後往旁邊有技術的一扯,很明顯是要卸了他的手臂,于是布魯斯一眯眼立馬動用斗氣震開小手的抓握,然後抬腿橫掃向女孩腰側;月日里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抵住布魯斯掃過來的腿一個翻身倒立起來,抬腿踢向布魯斯的胸口;布魯斯很明顯沒有經歷過這種攻擊方式,所以來不及防備的被月日里給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記,悶哼一聲後退一步,而月日里則向後蹦跳離開一點距離,擺出攻防皆好用的起手式,風輕雲淡的看著對手。
布魯斯平復下胸口的悶疼,對著月日里笑笑,然後也擺出起手式,對著月日里勾勾手。
月日里一挑眉,站直身子,扭扭脖頸,然後消失在原地,以著讓布魯斯猝不及防的速度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還是倒立著、馬上就要踢到布魯斯下顎的姿勢!
一腳踢上布魯斯的下顎,趁著他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彈跳起身拉住他的衣領,腳下猛發力,只一剎那,就帶著他跳到了高空。
在金發男人錯愕的視線中,月日里宛然一笑,然後猛然下拳,揍在了布魯斯的肚子上,同時膝蓋也從下往上砸在了他的背脊處。接著,看著沒什麼殺傷力的手與膝尖,就這麼在空中對著男人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單方面殘虐。
直拳,掌拍,手肘擊,成爪卸骨,膝踢,蠍式固定……一個又一個肉搏招毫不留情的如雨般傾斜在布魯斯身上,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的接受全部攻擊,忍受疼痛。
在離地面沒剩多少距離的時候,月日里扭住布魯斯的身子,固定住姿勢之後在空中翻滾起來,然後一松手,再送上一腳,轟轟烈烈的給這場打斗畫上了結束語。
看著擂台上飛揚的塵土,普里斯咽了口口水,顫抖著抱住了旁邊蕾比的身子,嘴里念叨起「還好當初沒有真正的跟她打……」的話。
蕾比難得的沒有推開他,還伸手拍了拍他的頭。
飛起的塵土慢慢散去,露出布魯斯平靜的面容,他看著站在旁邊旁邊俯視著他的月日里,忽然扯開嘴角,笑出了聲。
不過卻因為疼痛,才笑了一聲就嗆咳起來。
藍色和綠色的魔法陣在布魯斯身下閃爍,明白顯示出他沒有昏過去的事實。
等咳嗽平息,布魯斯咧開嘴,邊笑著邊斷斷續續的和月日里聊起天。
「很……很強嘛你。」
「身手鍛煉很久了。」
「居然……沒有走……咳、入盲區,還真……咳咳……幸運呢,你。」
月日里搖搖頭︰「不算,我之所以會練身手,完全是因為無法修煉斗氣。」
「也……算因禍得福……」
休息了一會兒,布魯斯繼續開口道。
「謝謝你啊……咳咳……教了我……挺多的,下次再……打一場……咳……如何?」
「嗯。」月日里點頭︰「我還是會和這次一樣的。」
布魯斯又笑了,不過笑聲依然被疼痛和咳嗽給截成了片段。
全場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不管是哪兒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每個人都呆愣的看著中間的擂台,不明白為什麼被打得這麼慘了,布魯斯還能笑出來。
普里斯拉著蕾比走上台,拿著一塊白布揮阿揮︰「喂~~裁判~~我們認輸了~~能叫救護組來咩~~~?」
這句話終于將時間的僵化打破,裁判立馬叫來醫護人員,將布魯斯抬走。
于是聖菲斯皇家學院隊今天的戰爭又這樣戲劇化的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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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色彩通過天幕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熱熱鬧鬧的參賽者人潮中,有個被空出來的真空地帶,而在這真空地帶中,兩隊人馬興高采烈的聊著天。
「喂~琉光小姐,為什麼你最後會用那一招啊?」黏在蕾比背上,普里斯嘴賤的開口︰「你居然沒有厭惡那招?那一招可是讓你身受重傷的喔?」雖然傷很快就治好了。
月日里愣了下,然後奇怪的扭頭看著普里斯︰「照你這樣說,難道每一個讓我受傷的招式我都要厭惡不用麼?如果每個武者都這樣,能用的招數不是少得可憐了?」
「也不是啦……你就當我一時腦抽好了。」被犀利問題問得毫無招架之力,普里斯只好模模鼻子,專心粘著蕾比撒嬌。
于是兩隊人又熱鬧的聊開了。
這一次的戰役,讓月日里的威名又上一層樓,至使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許多人見著她就繞著走。
與此同時月日里還得到了一個比較威武的稱呼——馭獸劍皇。
而個稱號一直到在很久很久的以後,都陪伴在了她的身側。
嘛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的後話的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