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萊特家族是聖菲斯帝國一個古老的家族,以「命定召喚法」而聞名。「命定召喚法」是阿爾萊特家獨有的召喚法陣,家族中人通過此法可以召喚出命定之獸,簽訂契約成為召喚師。
聖菲斯帝國處在阿非莫大陸以西的位置,阿非莫大陸是這個世界版圖最大的人類領地,當然,除了人類,也生活了其他種族;大陸分為五國,每個國家的發展不同、文化不同,自然注重的方面也不同︰注重魔法的聖菲斯、宣揚武技玄道的荒壟、技術發達的米特拉、商業繁榮的修萊茵、異族聚集之地聖域,而在海洋中,還生活著神秘的水族。
大陸上盛行六種職業,被統一稱為「冒險者」,六種職業分別是︰魔法、武者、術士、煉金、魔藥、召喚。其中,召喚師是最讓人狂熱的職業。
所謂召喚師,就是與魔獸簽訂契約達成互利關系的職業。簽訂契約後,魔獸有義務保護召喚師,也就是成為召喚師的盾牌;而召喚師必須全力滿足魔獸的需求及願望,換個說法就是要提供魔獸生活所需。
大陸上的職業一般都分為十個等級︰學徒、初級、中級、高級、尊者、宗師、王、皇、聖、神,只有召喚師才只分宗師、王、皇、聖、神這五個等級,因為初級召喚師的入級門檻是擁有一只六級魔獸。
魔獸的等級分一~十級,通常普通的魔獸都是最高修行到九級,便不會在往上升,但是也有一些天資極好的特列,在刺激下,可以晉升為這個族群的王。
這種魔獸被稱為王獸,不過因為太過強大,目前還沒多少人能成功收服。
五級之前的魔獸都挺弱,力量之間的差距不高,但是五級之後的,力量就猶如一下子從平原爬到高山,那力量之間的差距根本是不能比的。如果說六級的魔獸是學徒的話,那麼七級魔獸就是尊者,所以五級與六級之間是一道分水嶺,能不能越過去,就要看魔獸本身的資質了。
將魔獸的能力與人類的等級做對比,一級~三級的魔獸都是學徒(或者比學徒更糟),四級與初級勉強掛鉤,五級是中級,六級就是尊者,七級是王、八級是皇、九級是聖,十級,當然就是神了。(一般來說,能成為一名宗師就是特別了不起的存在了,要知道歷史上只出現過兩位神、三位皇、七位王,還是全部職業加起來的數目。)
五個國家的性質雖不同,但是卻又有著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顏色的尊敬。在阿非莫大陸上,頭發的顏色是一個人的天賦顯現,也就是說,通過看一個人的發色,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實力多強,當然,不排除有人故意染發的情況。
金色,是發色中最崇高的顏色,擁有金發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天才,強大的力量、聰慧的頭腦、美麗的容顏、優雅的氣質、深厚的家底,這些都是金發的人兒生來就擁有的,且歷史上擁有巨大成就的,無一不是金發的人。
與之相對的,黑色成了平凡的代表,身體里幾乎沒有或根本不存在力量、還不至于被稱為傻子的智商、市井氣質,這是黑色所包容的一切,那些沒有力量的普通民眾,便是黑色的代表。
頂著一頭漆黑柔順的短碎發,月日里晃晃悠悠的打著呵欠往阿爾萊特府邸走去,一路上撞翻垃圾桶無數,最後終于在半路光榮睡死。
籃子里已經拆開繃帶但依然渾身焦黑的狐狸看著倒地的女孩,心中第一次涌現一種名為「無奈」的情緒,查看過身體中所剩無多的力量後,跳出籃子在一陣白光中變成了人形。
引出的破壞能量比想象中殺傷力還要大,盡管「封羽」救了她一條命,但是被破壞的身體機能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其實自己也沒好到哪去,滅世之火形成的封印真的太霸道了,此時的他居然連一只二級的魔獸都不如,要不是本命技能沒有被封印,他大概連變成人形都做不到。
還好路上沒什麼人,否則憑自己現在的破爛樣抱著個小女孩說不定會被懷疑成拐賣犯。人形狐狸自嘲的想著,一步一步的朝著散發出與懷中人相同氣味的地方走去,當然,大門是不能走的了,于是他只好選擇翻牆。
用最快的速度進入阿爾萊特府邸中的一處偏院房間,入目所及的是簡單的布置,白色的牆壁沒有貼上壁紙,客廳里只有一張破舊的小沙發和木質桌子,蒼翠的文竹和滿身是刺的金琥(又稱象牙球、金琥仙人球)被放置在一個角落里,看得出來有用心在照料,打開淺棕色的臥室門,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還有一個只有半米高的小櫃子映入眼簾,除了這些便在沒有其他東西。
將女孩放在床上,人形狐狸伸個懶腰,體內的力量在也支撐不住現在的形態,在一陣白光中恢復原形,他倒在月日里的枕頭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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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的趴在浴缸的邊緣,月日里兩眼無神的盯著浴缸中墨黑的水液,那濃黑的液體讓人懷疑這滿缸水是不是都是墨水?可惜,不是,月日里清楚的知道那是水,只是因為清洗而發黑。
罪魁禍首就是身後正在甩水的狐狸。
讓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射入單調的房間,同時提醒床上的女孩起床的時間到了。
月日里蠕動了一下,想體驗一下賴床的感覺,但是一分鐘後,她從床上彈坐起來,睡意全無。
「……我什麼時候回房間的?」月日里呆呆地想,不過雙手也沒閑著,一把拉開窗簾,然後跪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景色回想起來。
記得昨天自己從醫務室醒來後就提著籃子回府邸,然後半路的時候是在抵不過睡意睡著了(你知道是馬路上還睡?!)……這樣的話應該還在馬路上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沉思的當兒,細微的摩擦聲傳入耳朵,月日里轉頭,看到白色床單上黑白相間的顯眼狐狸,下意識的伸手去撩白色的地方,柔軟的毛皮下本是傷口的地方已經恢復如初,完好的樣子好像那傷只是幻覺。
月日里默,將有點亂的皮毛梳了梳,縮回手的時候看到滿手的黑灰。
該洗澡了。
伸手抱起狐狸,月日里將臉盆放滿溫水,讓狐狸浸在水中,然後站起來拿沐浴露,當她再次蹲的時候,卻對上了一雙銀眸。
那真的是一雙很美麗的銀色眼眸,清冷、淡漠,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天上的圓月,可是看久了,你又會覺得這雙眼透著誘人的魅,好像連靈魂都會被吸引過去一樣,不自覺的****,然後再****中迷失自我。
有什麼在踫自己的手臂,雖然很輕,但是卻拉回了她的神智,月日里眨眨眼,看向手臂旁濕漉漉的爪子,不知為何一股燥熱涌上臉頰,她連忙低頭倒出沐浴露搓揉起來,因此錯過了狐狸眼中人性化的笑意。
其實狐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笑,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有人不是因為他的外貌而是因為看他的眼楮看到發呆吧,那種感覺……還不錯。
好奇怪,他似乎……有什麼地方開始不一樣了。
低頭搓揉了幾下,臉盆里的水瞬間便黑如墨汁,月日里呆了一下,迅速抬頭看向狐狸。
狐狸表示很無辜,他什麼都不知道(其實知道的……)。
于是,月日里默默地打開浴缸的水龍頭……
然後……然後就這樣了。
發完呆,月日里站起來開始洗漱,但是她面上平靜,內心卻在暴走——
兩浴缸水!整整兩浴缸水!狐狸你真的只是被烤了嗎?而不是在灰塵中打了幾十個滾在潑上墨汁淋上瀝青然後遭到魔導彈轟炸最後丟到垃圾場里睡了一千年?
能髒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容易的。
洗漱完畢,月日里擦干臉,將毛巾放到毛巾架上,毛巾架就橫在鏡子旁,轉身時總要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月日里不經意的瞥過,轉身的動作就這麼直直的停住。
然後,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整個人趴到了鏡子上。
終于發現了麼。浴室門口正纏著毛巾吸水的狐狸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愣住。
他翻白眼……?果然開始改變了吧……為什麼?
這邊廂在思考,那邊廂卻在暴走。
月日里死死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準確的說是鏡子中自己的眼楮。
這雙眼楮很漂亮,深深的紫,卻是像玉一樣的感覺,很瑩潤的一種美,不像其他人的紫色那麼咄咄逼人或魅惑人心,而是很溫潤、看著很安心的色彩。
可是……可是……尼瑪她的眼楮是黑色的啊!!!!!
就在這時,月日里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睫毛也變色了,或者說是減少了顏色。
還記得自己的眼睫毛也是黑色的,但是在六歲過後,便變成了紅、藍、紫三種色彩,很漂亮,但也很醒目,所以她不得不用頭發遮住眼楮,搞得本就沉默的她看起來更加陰沉,于是班上的同學就更不愛接近她了。
而現在,自己的眼楮變成的正是眼睫毛消失的顏色。
怎麼回事?月日里皺眉沉思,可是沒有頭尾的情況實在是不想不亂越想越亂,最後她干脆放棄思考,送給自己一句「走一步看一步。」
不得不說,月日里雖然安靜,但其實很看得開,說好听點是樂觀,說直白點……就是天然呆。
肚子發出防空警報,月日里抱起狐狸去廚房用餐,吃飽喝足後,又抱著狐狸回到房里翻起自己少得可憐的書籍中的字典。
很明顯,是要取名字。
狐狸無所謂的看向窗外,只要不是太難听就好。
于是,一人一狐狸就這樣一個翻書,一個看風景,安安靜靜的直到名字取好……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的女主角月日里似乎在取名字的方面不怎麼有天賦,所以翻書五分鐘後便宣告陣亡,轉頭看到狐狸閑閑的在一旁看風景,沒由來的有點不爽,于是將狐狸拎過來放到書上。
「很閑嗎你,給我自己取名字。」這話其實是開玩笑,月日里知道自己還是得將名字這個代號取好,可是當她看到狐狸的動作時,不禁愣住了。
用雙爪翻了幾頁之後,狐狸將爪子按在一個字上方,抬頭看向月日里。
那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字,卻讓人覺得簡單得深沉。
冥。
我的名字是,滄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