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某二貨興致勃勃地例舉了四個比較實用的功能,仿佛沒有陷入困境的意識。
數著數著,原本興致高昂的簡汐樂瞬間焉了下來,到了嘴邊的話生生轉了個彎︰「能睡能跑能跳就是吃得不多。」
這具身體唯一的缺陷便是胃口小了些,若是兜兜在旁,它肯定會恨得牙癢癢,忍不住撓牆︰「小東西,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就你一頓能解決半張床容量的小吃,你還嫌棄胃口小!」
來人顯然沒有料到小孩會是這樣的反應,頓時明悟眼前的人不是那麼好容易唬弄的,心上愈發謹慎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
「難道我該知道?」
一問一答,來人被小孩的回復噎得一時詞窮。
閻羅王說了要回到原體不是不可能,但要得到小孩同意,不然她再痴心妄想也沒用,令人氣憤的是,這具身體經過小孩靈魂短短的三年暫住後居然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契合度。
比她這抹原主靈魂更加契合,這教她如何不氣憤!
再加上她如今的魂魄虛弱,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可能,更加不得不謹慎萬分,畢竟機會只有一次。
小孩看上去呆呆萌萌的,很好騙的樣子既然如此,也許她掉幾滴眼淚說幾句好話就能唬弄過去?
打定主意,只見先前十分冷漠怨懟的少女突然一臉悲戚,倆行血淚順著姣好的面孔嘩嘩而下。
「你可知道?我與外面的少年本是青梅竹馬,倆小無猜。
我們相愛相守,本該在大喜前一天他的父母居然把我騙到懸崖邊」
彼時,****融融,百花齊放。
無生涯。
一身錦衣的少女還沉浸在即將大喜的喜悅里,絲毫沒有察覺到對面的人的異常。
對面是一對正值中年的夫婦,倆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狠心抹去心底的一絲不忍。
婦人掛著看上去有幾分僵硬的笑容,手心緊緊握著一白玉小瓶,緊張得冒出了許多汗珠。
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神秘兮兮地湊向了少女的耳邊,輕輕一陣耳語,惹得少女羞紅了臉,更顯美艷萬分。
白瓶打開,里面躺著孤零零的一顆小小的藥丸,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令人精神一陣放松。
少女心中立即有了幾分警覺,但轉念思及夫婦的身份以及自己明天的大喜而放松了戒備,最後終究還是在夫婦殷勤的目光中將藥丸吞了下肚。
「爹,娘,我們回去吧,不然月該著急了。」
少女臉色又是一陣嬌羞,如花笑靨無邪地綻放在人生中最美的年華里,霎時驚艷了時光。
「不用急。」夫婦見少女已經吞下藥丸,心中那絲絲不安終于落地,本性漸漸顯露了出來。
對于對面倆人驟然突變的語氣,少女也沒有多想,剛想說什麼末料全身突然無力,癱坐在地上。
婦人掏出小刀,冰冷的神色迸濺出陰狠的目光,她將小刀抵在少女喉嚨間,只要微微一動,少女便將命喪黃泉。
「為什麼?」事已至此,少女心中明悟,只覺悔恨萬分,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婦人不作回應,只是小刀輕輕劃破少女的肌膚,鮮紅的液體隨之噴涌而出,見此婦人急忙從衣服里掏出一瓶子,將那一滴滴噴涌而出的血珍而視之地裝入,裝滿。
「為什麼?哈哈。」見瓶子已經裝滿,婦人仿若才剛剛听到少女的詢問,她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因為你天煞孤星,因為你生來注定不詳,克父害夫!」見少女的生息漸漸變弱,婦人在她絕望的目光中又幽幽開口︰「阿月生來體質異常,算命之人預測他活不過十八年華上天何其殘忍,十八年華,那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我絕不能讓他有事!
後來經我苦苦哀求,算命之人才肯透露解救的方法給我,原本他口中那個極其渺茫的機會我也不抱什麼希望,末料,天不亡我兒啊!
那日我去你母親拜訪,在無意間看到了你的生辰八字,原來你是萬人中唯有一人的陰辰陰時陰月生的六月早產兒!于是,我與你父親說明我的目的,本以為要多做一番口舌,末料,你父親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更諷刺的是,我們只用了一座莊園便換了你一條命。」
「夠了,別說了。」一旁的男人終究不忍,拉住了婦人,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地上少女早已沒有了生息。
婦人打了個響指,瞬間從四面八方跳出許多黑衣人,他們對著夫婦點了點頭,便對著地上尸體一陣砍殺,將美貌如花的少女折磨成一團血人。
事畢,將少女遺體拋下無生涯,偽裝成遇了歹徒,婦人二人負傷相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