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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舊人舊夢心空空(2)

【南歌】我始終不知道傾世的心思,這花不過是花罷了。

傾世還有一個習慣,枯萎了的花她總是很小心的將花朵剪下來埋在天台上的葡萄樹下。花枝則用舊報紙包起來,親自扔到垃圾桶了。是的,親自,她從來不讓南歌整理這些枯黃的花枝。

仿佛那是一種儀式一樣。傾世說,南歌你知道為什麼嗎?

南歌說,不知道。南歌根本不感興趣。因為若是換了南歌,那絕對是一把抓起毫不猶豫地扔向垃圾桶。沒有價值的東西留著有什麼用?

我很喜歡花,小時候就很喜歡了。看著它們我會很高興。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住。所以花就是我的朋友,它們一直陪著我。所以每一次換花,都是一次告別。既然曾經好好相處,自然要好好道別。傾世說,目光溫柔。清晨的陽光灑在傾世的栗色長發上,煥發著亮麗的光澤。這樣的傾世就像是天使一樣,這樣美麗的女人,為什麼會沒有親人朋友,也沒有愛人呢?南歌不明白。

想要長久的陪伴,養花不就好了。永遠不會死。就算死了也會再活過來吧。南歌平靜地說道。

因為我很懶啊。傾世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純真。再說,咱們天台上不是種了葡萄嘛,那可是我辛苦了好久才養成現在這樣的。今年秋天說不定就可以大吃一頓了。傾世一直在笑。

……南歌無語。

坐在書桌前的南歌望著白色的牆布發呆。是的,傾世不在了以後,南歌就請人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下,粉紅色變成了純白色。唯一一點點綴是屋子里的花,紅色玫瑰。

南歌不喜歡紅色,她從幼小開始一直穿著紅色連衣裙,整個花田福利院的女孩子清一色都是紅色連衣裙。

她完全不知道梅麗院長是什麼用意,總之她很不喜歡那樣鮮艷像火一樣的顏色。但是沒有辦法,必須得穿著,因為那是梅麗院長定的規矩。後來去山上跟著清明學劍術之後,才能夠換掉,從此以後她就沒有再穿紅色的裙子。但是傾世有一天對南歌說,南歌,你穿紅色也非常漂亮。傾世還找設計師私人定制了一條大紅色洛麗塔風格的連衣裙送給南歌作為成人禮禮物。那條裙子被南歌鎖在了衣櫃里,她想她永遠都不會拿出來。

傾世都不在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裝修的師傅說,小姑娘你一個人住,就不要刷成這樣單調的顏色啦,太冷清了。你房子原來的顏色就很好啊。很適合你這個年齡的小女孩呢。

南歌面無表情說道,不干就退錢。

師傅們一個個都怔住了,不再說多余的話,一切按照南歌的意思來辦。

全部完畢,果然感覺立馬不一樣了,好像站在冬天的雪原里。雪白的顏色蔓延開來,像河流一樣蜿蜒不斷地流向南歌的心里,涼涼的。客廳的花瓶空了很久了。

南歌看著牆壁上傾世的照片,微微的笑著,還是那麼迷人。

也就是那時南歌決定去花店買些花來裝點一下這個空了兩年的花瓶。這一去就買了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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