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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圍場遇刺(轉折點哦,殘王由來,必看)

八月初四,京郊皇家圍場,幾千畝的叢林一隅,一場密謀血腥殺戮正在進行。

「你們這些小雜碎,不怕死的就過來!」無極散人揮舞著鮮血淋灕的刀鋒,對圍功他們三人的七八十號殺手叫囂道。

跟著二徒弟來參加什麼皇家秋圍,前兩天啥事沒有,他還笑二徒弟小題大做,成天想著有人要殺他的。

沒想到,秋圍最後一天,真有人動手了。

他們一隊人走到這邊,突然好多人朝他們放冷箭,而且各個都是皇家統一的親兵打扮。

很明顯,是謀劃好的刺殺。

剎那間,啊澈帶的十來個親兵紛紛摔下馬背,死的死傷的傷。

等那百十號人沖過來,就剩下啊澈、他和清風了。

一陣拼殺他們已經宰了二十多人,可剩下的殺手還是越戰越勇,踩著同伴的尸體義無反顧的往上沖。

「翼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領頭的大胡子中年男人怒吼道,幾把雪亮的飛刀直沖端木澈胸口而去。

「哼!沒想到啊,皇後那臭婆娘竟然有本事安插這麼多人!」端木澈腳尖點地縱身向上,躲過飛刀的同時一個俯沖,鋒利的劍尖直沖那人咽喉而去。

要他的命可沒那麼簡單,人多車輪戰,可他們三個功夫明顯好很多,解決他們這幫人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別讓他們把咱們三個沖散嘍!」清風邊打邊嚷道,冷峻的臉上都是肅殺,這些人的意圖很明顯,不斷想破壞他們三個背靠背的鐵三角。

如果讓他們得逞,月復背受敵,那麼多人要是圍攻一個,就算武功再好,恐怕也會抵擋不住。

三人配合默契,鐵三角堅不可摧,殺手不斷傷亡,那些人噴出的血把三人衣袍都要染紅了。

拼殺中,領頭的大胡子漸漸撤身,手指一鉤猛的放在唇邊打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哨聲一落,四十多殺手收招後退,只留十來個猛攻向前。

被圍在中間的端木澈三人當然看出異樣,可他們根本沒工夫思考,人太多,只能拼命廝殺。

不過端木澈最果斷,一手舞劍,另一只手一甩,幾枚梭鏢泛著綠芒向面前的三人飛去。

不管怎麼樣,只要敵人死了,就不可能再用什麼花樣。

出師之後,從無名小卒開始,三年的功夫從無生閣普通殺手一躍成為閣主,靠的除了功夫,最重要的是狠。

在任何情況下,對敵人盡可能的狠。

歷時,兩個殺手瞪著眼楮倒地,只余一人拼殺。

那鏢上有劇毒,見血就會沒命。

事實證明,端木澈的果決是多麼正確,在清風一劍插入殺手胸口之時,面對他的另兩人猛在懷里掏了一把沖著清風楊過去。

幾乎與此同時的,和無極散人對峙的兩人也采用了相同招數!

「嘿!」

「啊!我的眼楮!我的眼楮!」

同等處境,清風被石灰粉迷了眼,只能原地揮劍亂砍。

無極散人功夫出神入化,在殺手揚手之時,神出鬼沒的縱起,躲開石灰粉的同時,竟然落到殺手頭上跳到了幾人圈外。

端木澈背對著他們,石灰粉沒傷到他,可他立馬反映過來怎麼回事,腳尖點地原地旋轉而上,以清風的肩膀為支點,落地擋在清風前面,殺敵。

劍花飛舞,身上都是肅殺之氣,仿佛地獄修羅。

眨眼功夫,一人被抹了脖子,剩下兩人種了他的暗器。

「先去旁邊呆著去!」在其他殺手攻上來之前,端木澈猛抓住清風衣服,用力一甩,直把清風這個大塊頭甩出七八米。

在空中飛過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到那邊矮樹叢里去了。

反正這些殺手目標是他,他只要不死,這幫人沒人會傻到去對付清風這個隨從。

老頭雖然躲過了幾個小蝦米的黑手,可馬上被撤到旁邊的殺手圍住了,而且殺手中功夫最好的幾個都在其中。

端木澈情況也一樣,十多人圍攻他一個。

剛才那幾把石灰粉效果那是相當好,三人變兩人,而且兩人已經被分開兩丈遠。

「翼王!不管如何,今天這里都是你的墓地!」大胡子滿臉嗜血猙獰喊道,拼盡所有力氣似的瘋狂亂砍。

另外的殺手對視之後,一半的人對著端木澈揚起白色粉末,另一半人疊羅漢似的縱身站到同伴身上,居高臨下,重復同一動作。

霎時間,端木澈猶如進入迷霧,身邊被一團白煙圍繞了。

雖然他看到扔出的東西也閉氣了,可還是吸進去不少。

這幫殺手真不愧是千毒門的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不少迷.藥,為了目的各種不擇手段。

端木澈中毒了也沒有慌亂,利劍橫著一掃,面前的殺手攔腰被斬斷,包圍圈瞬間被撕開一條口子。

提氣向前直沖了出去。

種了毒,他現下沒有發作,可堅持不了多久的。

端木澈本來想退到師傅身邊去,可那幫人根本不給他機會。

本來扔出藥粉,他們就急速後撤了,這一眨眼的功夫已經聚到一起。

直接擋在師傅他們那個包圍圈和端木澈之間。

「翼王!受死吧!」領頭的殺手吼著一把飛刀大力甩出。

剩下的殺手身上暗器也不少,飛鏢、飛刀、銀針…各式各樣,直接形成一個暗器網,鋪天蓋地向端木澈飛去。

端木澈只得運功閃身往旁邊躲。

可那些殺手的暗器方向也急速轉換,而且那些人邊扔暗器,邊向他靠近。

很明顯,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和無極散人匯合。

端木澈咬咬牙,轉身運功向密林而去,師傅現在被幾個高手纏住不能照顧他。

幸好,進攻他那些除了那個領頭的,功夫都很一般,他輕功了得,沒準藥效發作前就能甩掉這些雜碎了。

或者他運氣好,能遇到進了圍獵的其他幾撥人的。

「追!」領頭的一聲令下,一堆人朝著端木澈的方向追去,端木澈必須死。

無極老人余光也掃到端木澈中毒那一目了,急得很,可那些人跟蒼蠅似的,難纏的不行。

算了,拼了,他用了近乎自爆的方式,自損功力,全身散發出的沖擊力直震得附近幾人飛出好遠。

撞樹的撞樹,倒地的倒地,能再爬起來打斗的只剩下三個了。

老頭強咽下咽喉處的血腥氣,提刀向那三人攻去,他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啊澈就危險了。

幾人也真是不要命了,為了拖住老頭不管不顧的,老頭使出絕招,奪命連環刀,一種很耗費體力的刀法。

很快,三人就做了刀下鬼。

老頭擦了擦嘴角的血,提刀向端木澈離開的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的,端木澈這邊,他感覺頭越來越暈,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想睡,可身後的人還是緊追不舍。

沒辦法,他毫不猶豫就在左手臂劃了一劍,疼痛讓他清醒不少,繼續跑。

他心里也隱隱有些擔心,是不是今日真的就要葬身于此了。

可,有一線生機,他就不會放棄,他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

不知多久,端木澈發現他到了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此時,頭已經暈的不能再暈,盡管胳膊上血滴滴答答的流,也給不了他清醒的意識了。

「翼王!不要徒勞了!反正都要死了!」追過來的大胡子陰損的笑著,配上滿臉的血,更是猙獰恐怖。

翼王不愧是翼王,真是能堅持呢。

可那又怎麼樣,他們今天不管多大代價,就算全死光了,也得把翼王弄死。

那十來個人看獵物似的往前逼近,端木澈虛浮的後退,他渾身無力,迎敵那不可能了。

可他就要這麼死了嗎?

退了幾仗遠,端木澈發現身後是個大窪坑,那些人相距他也就兩丈遠了,大胡子已經興奮的舉起了刀。

端木澈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

落下去之前他還是有一點意識的,就是坑不深,也就兩丈多!雖然也爭取不了多少時候,但是,他要搏一搏。

幾人一看端木澈跳下去了,也緊走幾步追過去看。

「老大,看,就這麼高,他死不了的,咱們得下去補一刀才行!」

一個殺手看了看坑里草地上一動不動的端木澈對大胡子提議道。

「對…哎呦!」大胡子剛要說什麼,就驚呼著被定住了。

他剛光顧著興奮了,沒有發現背後有人襲擊,似乎他被人點穴了。

老頭趕過來,就看到這一幕,那幾個刺客正對著下邊看。

還什麼補刀!

他立馬急了,一顆小石子飛出去給大胡子點了穴。

之後施展輕功飛身過去,就怕來不及。

「傻愣著干嘛,給我解穴啊!」大胡子大聲吼道。

可身邊的人根本沒給他回應,跟過來的幾個小蝦米瞬間都死于老頭刀下。

他們幾個本身就功夫差放一邊,老頭那是瘋狂了,招招穩準狠,全是殺招。

收拾完這些雜碎,老頭縱身一躍,輕飄飄落到端木澈身邊。

看著那一動不動的徒弟,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輩子,第一次如此害怕。

彎腰蹲下,手哆嗦著去探端木澈呼吸,還有,有氣!

「嗨!老糊涂了!」

老頭猛拍了拍自己腦袋,長舒一口氣,用袖子模了模臉上的汗水,邊抱起徒弟邊自嘲起來。

他剛才真是傻了,徒弟這是被迷暈了,這麼點高度怎麼能把他摔死呢。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返回去帶著清風趕緊回去才是王道。

他不知道的是,武功那麼高的徒弟,真的被這點高度打敗了。

人昏迷中就重很多,再加上老頭內力耗費巨大,走了一段就開始吃力的不行。

幸好,他看到不遠處一隊人似乎正在搜山,定楮瞧了瞧,是瑞王。

「瑞王爺,翼王遇到大批刺客,受傷昏迷不醒了!」老頭打了雞血似的就跑了過去,他知道的,瑞王爺剛正不阿,絕不會幫著皇後害自己佷子。

「這…啊澈怎麼了?」瑞王聞言跑了過來,成熟穩重的俊臉上都是擔心。

迎面走來的老頭衣袍都被鮮血染紅,臉上、胡子上也是抹得亂七八糟的血跡,很顯然,剛才的殺戮是如何慘烈。

更讓他擔心的是老頭懷里的人,同樣的滿身是血,而且那樣軟嗒嗒的,似乎毫無生氣。

「剛才有一百來號人突然沖出來圍殺我們,更可恨的,還散出大量迷.藥、石灰粉!」老頭氣憤嚷道,真是無恥敗類,以多欺少就算了,還用那麼下三路的手段。

「奧!散人不用急,先給啊澈喂顆保命丹,我馬上讓人做個架子把啊澈抬回去!抱著太吃力,馬又太癲!」瑞王冷靜回道,他是戰神,知道怎麼處理傷員。

他不知道端木澈是迷暈了,只想著他滿身是血,傷太重不適應顛簸。

與此同時的,林子外臨時搭起來的傘蓋台子上,皇上正逗著木木玩兒。

皇後笑容溫婉的喝著茶水,愜意的靠在椅子上跟皇室女眷聊著天。

她那雙妖冶的桃花眼時不時飄向樹林,等待,信心滿滿的等待。

她就不信,端木澈有著三頭六臂,能逃開她精心布置的天羅地網。

初秋的天氣,天高雲淡,太陽暖暖的照在草地上,在這個大自然氣息濃郁的地方,久居深宅大院的貴冑們,自是享受非常。

在這種和諧美好的氣氛中,突然,從林子里沖出一匹棗紅馬,「有刺客!有刺客!翼王出事了!……」

馬上侍衛打扮的男人,邊急急催馬,邊高喊起來。

聲音由遠及近,看台上的人听清那高喊的話後,全都變了顏色。

皇帝蹭的一下站起來,深深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皇後,疾步向報信的人迎去。

皇後這個毒婦,真的趕盡殺絕,不肯給四兒子留一條生路啊!

皇後面上也換上幾許擔心,安撫了一句身邊的皇室女眷,急急的跟著皇帝而去。

哼!預料中的,她的眼中釘終于沒了。

她是皇後,她的兒子以後是皇帝,那個豎子,想對付她,真是找死的。

「快說,澈兒怎麼了?」報信的人剛翻身下馬,還沒行禮,皇帝已經上去抓住了那人前襟。

這個兒子要是沒了,要是被他狠毒的皇後害死,他還有什麼臉活著,有什麼臉去地下見他的梅妃。

「皇上……翼王…在林子里遇到大批刺客,現在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瑞王爺正帶人往回抬呢!」

侍衛喘著氣,快速回道,皇帝啊,皇帝竟然急得抓他領子,嚇死他了好嘛。

皇帝把侍衛摔倒一邊,自己搖搖欲墜,幸好被身邊太監扶住了,緩了緩,大聲對身後的人開吼,「快!傳太醫!把太醫都叫來等著!」

人沒死就好!

他一定要把人救活!

剛才安靜祥和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太監宮女奔走著一團亂。

皇後鮮紅豆蔻的指甲險些陷到肉里,眸底是暴風雨似的氣憤。

哼!蠢貨!都是蠢貨!

百十來號人,里邊還有好幾個高手,竟然一個端木澈都沒弄死!

那礙眼的眼中釘竟然沒死!

等待是漫長的,是磨人的,一盞茶的功夫,許多人就跟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終于,浩浩蕩蕩的一隊人向他們這邊走來,可以看出,走路的人步伐很快,很急切。

更近一些,看的清楚了,四個親兵抬著樹枝和藤蔓編成的擔架一路急行軍。

那擔架上是一個毫無生氣的男人,滿身滿臉的血。

皇帝急不可待的跑了過去,「啊澈!啊澈!……」,喊了幾聲毫無反應。

看著兒子那滿身的血,皇帝全身僵住,哆嗦起來,多重的傷,才能讓兒子昏迷不醒啊。

「皇兄,別急!」瑞王安撫的攙住了皇帝,「啊澈是種了迷.藥,血都是別人的,身上也沒什麼傷,臣弟剛已經檢查過了!」

剛看到端木澈的時候他也是嚇壞了,可檢查傷勢的時候,啊澈的師傅才說出了真像,說是那幫人撒迷.藥所知。

這才讓他放下心,這個簡單,回去潑點水,喂點藥,就沒事了。

皇帝呆呆的看著自己兄弟,看著瑞王那鎮定的樣子,也是信了,猛拍了拍胸口,臉色終于好了不少,「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沒事就好!」

端木澈連同簡易擔架被輕輕放在了桌子拼成的台子上,皇帝指揮著貼身太監打來涼水,他親自淋到了端木澈臉上。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醒?」水用了大半盆,端木澈臉上的血都被沖干淨了,可人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本來鎮定下來的皇帝,又急著大喊起來。

他是習武之人,迷.藥那東西熟悉的很!

「皇兄,听澈兒的隨從說,那賊人對啊澈撒了很多藥粉,可能是吸入太多的緣故!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喝點藥為好!」瑞王也是眉頭皺著,寬慰皇兄。

可他心里也沒底起來,佷子沒了血水的臉龐,很是蒼白,嘴唇也很是蒼白,似乎不完全是種了迷.藥的癥狀。

可他的確查過,啊澈身上只有手臂上一道小傷口,根本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那是為什麼?

難道迷.藥里還摻了別的?

「對!對!太醫…太醫快來!」皇帝把碗扔到一邊,對等候在一旁的太醫喊道。

他的啊澈啊,可不要有別的事才好!

白發蒼蒼的太醫彎腰快步挪過去,在眾人注視中開始給端木澈把脈。

他也听見了,這翼王是種了迷.藥,本來他想著用不著他了,可沒想到,那麼多涼水下去都不醒。

他剛剛看翼王干淨後的臉,心里已經感覺不妙。

行醫多年,貴為太醫院首席外科大夫,他有著職業敏感。

現場氣氛立刻緊張起來,空氣似乎都凍住了,端木澈的生死那可是牽涉太廣泛了。

過了好一會兒,老太醫面色凝重的輕輕把端木澈手腕放下,滿是皺紋的臉簡直要皺成核桃皮。

翻開端木澈眼皮看了看,然後檢查了他的後脖頸,又敲擊了膝蓋,最後嘆了口氣,跪在了皇帝面前。

「張太醫,澈兒怎麼了?」皇帝聲音里都帶了顫音。

張太醫看診時的臉色他看的一清二楚,想必,兒子的病癥不清啊。

「回稟萬歲,翼王脈象虛弱無力,筋脈不通,經絡淤阻,四肢綿軟,扣之無應,手心已經有血瘀之癥….」

「說,會怎麼樣?怎麼才能治好他?」

太醫正低頭各種拋醫學術語,皇帝已經等不及咆哮起來,他要的只是結果。

老太醫哆嗦了一下,蒼老的臉上都是惶恐,皇帝一直是處變不驚的,突然慌亂讓他很害怕,「回稟萬歲,微臣查過了,翼王頸後有撞傷,現在昏迷不醒也是因此處受創嚴重!至于…至于醫治,就算翼王醒過來,恐怕以後也只能在chuang榻上度過了!而且還是四肢麻木無感覺,就連入廁也不能自行控制了!」

太醫一番話,讓所有人都變了顏色,面面相覷的不可置信。

四肢麻木,而且還大小便*,那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別啊!

「什麼?你說…你說…你說澈兒以後起不來了!怎麼會,不是摔了脖子嗎?那就治脖子啊!朕不管,你們一定要把翼王醫好!」

皇帝滿臉的震驚,無語倫次起來,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澈兒才二十二歲,怎麼可能會攤在chuang上呢!

怎麼可以癱在chuang上呢!

「回…回皇上,人的脖頸那里筋脈眾多,骨骼脆弱,傷了那里就相當于木偶斷了線,腦袋以下就等于都不受控制了!」老太醫跪在那里抖得如篩糠,這皇帝,看著要殺人啊。

「說!用什麼藥,多名貴朕都會找來!朕要澈兒站起來!」皇帝圓瞪雙眼,對著太醫吼道,那樣活死人的啊澈,他絕對不要。

他是皇帝,天下奇珍他都能找到不是嘛!

他要救啊澈,不惜任何代價。

老太醫頭都要低到地面了,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偏偏是他跟著來圍獵了,「皇上,微臣無能!微臣無能!除了用藥慢慢吊著,微臣沒有別的法子!」

「廢物!治不好啊澈,朕要你們太醫院陪葬!」皇帝絕望了,一腳把張太醫揣到一邊。

他是天子啊,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

皇後把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老太醫是她的人,說話必然是準的。

哼!人沒死,變成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似乎也不錯!

那庶子是高傲的,要是知道自己成了那副模樣,估計不用她動手,沒幾天這人自己就了斷了。

無極散人此時也跌坐到地上,太醫把脈之後,他也給啊澈把了脈,情況確實不樂觀。

而且太醫說的也不夸張,他常年油走于江湖,見過各式各樣的外傷,摔斷了脖子後果的確如此。

可能就醒不過來,可能隨時死去,就算醒過來,也的確是生不如死。

皇帝的怒吼倒是讓他如夢初醒了,蹭的一下站起來飛身去找清風,這小子去用菜油洗眼楮怎麼還不回來!

讓清風過來守著,他得去找大白。

大白的醫術到底神到什麼程度,他也是沒底的,可,這種情況下,不試試怎麼知道。

「皇兄,听說那神醫東方白很是神,喝了砒霜都能救過來,不如派人去找他吧!」瑞王還算冷靜,禁錮住有些發狂的皇帝喊道。

「對!對!找神醫!賢弟你趕緊去找神醫,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盡快把他找到!」皇帝仿佛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抓著瑞王的胳膊焦急囑咐道。

瑞王不敢耽誤,趕緊去安排,听說神醫居無定所,只能快馬加鞭各種貼皇榜找人了。

「張太醫,神醫找到之前就由你負責,記得,啊澈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跟他一起陪葬吧!」皇帝慢慢的緩和下來,啊澈還需要他,他得穩住。

「是!是!微臣現在就去配藥!」張太醫連連磕頭,他的小命啊,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再過幾個月就能告老還鄉了,現在遇到這種事。

「快!把翼王抬到朕房里先好好照顧!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準探望!」

皇帝指揮著太監抬著端木澈往行宮里去,而他在旁邊寸步不離的跟著,從現在起,他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啊澈。

人只要有一口氣在,那個毒婦就不會罷手的。

剛用菜油洗過眼楮的清風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他要說服皇上,讓他守著主子。

主子的情況剛散人已經跟他說清了,都是他沒用,沒有保住主子。

翼王受傷昏厥,圍獵肯定就進行不了了,皇後由女眷們簇擁著也往不遠處的行宮去。

她心里早已經樂開了花,哼,該死的端木澈,雖然沒死,可這結果,她也算滿意的。

活死人,真好!

去找神醫嘛!做夢!

「母後!」正當皇後沉浸在巨大喜悅中時,九公主策馬而來,在眾人身後,險險勒住韁繩,一身火紅勁裝的她飛身下馬。

此時她臉色很不善,奔過去拉起皇後直往沒人的地方走。

「盈盈,你這是干什麼?哪有皇家公主的樣子!」到了僻靜處,皇後甩掉女兒手臂,桃花眼里都是不滿。

「母後,事情是你做的!那是四哥啊!你竟然….」端木盈盈跺跺腳,美麗的臉孔滿是怒氣,她的母後怎麼能這樣,就算再討厭四哥,也不能埋伏下那麼多人下殺手啊。

皇後輕笑一聲,絲毫沒有被女兒揭穿的尷尬,「盈盈,你知道啦!也對,帶頭的朱利你見過!母後也是沒有辦法,你要知道,咱們和他,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

「母後,你怎麼會這麼狠毒!宮里那些謠言看來也是真的了,梅妃娘娘和她肚子的孩子也是您害死的對不對?您已經是皇後,為什麼不能放過父皇的妃子,為什麼要對四哥斬盡殺絕呢?」

端木盈盈要崩潰了,她的母後啊,為什麼啊,要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盈盈,你怎麼這麼跟母後說話!」皇後仰頭訓斥道,「你還小,不懂!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留著端木澈,你三哥的皇位不保,而且咱們娘三個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為了我們不死,就要搭上那麼多人嗎?剛才跟著三哥他們搜山,我都看到了,那死的百十來人都是千毒門的人啊,而且三哥,他最後殺了朱利滅口!」端木盈盈咆哮著反駁道,美麗的臉上都是淚,朱利,那個外公很喜歡的徒弟,就這麼死了。

而且,她知道,朱利從小就喜歡母後!

母後為了對付四哥,真是不擇手段,連那麼青梅竹馬的人都利用。

「你住口!你想喊到全天下都知道嗎?」皇後高貴的站著,眼楮眯了眯,搖搖頭表示無奈,「如果不是本宮是皇後,你早不知被送去哪和親了!你繼續做你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就好,本宮和你哥哥做什麼,你幫不上也別添亂!」

端木盈盈水靈靈的大眼楮里全是失望,「母後!你們這種踩著累累白骨爭來的權勢我不稀罕!你們就是魔鬼,魔鬼!」

聲淚俱下的嘶吼完,端木盈盈暴走離開。

別的不行,千毒門百十人的尸體她得處理一下,就當為母親贖罪吧。

夕陽西下,京城相府。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紅袖提著裙擺一路狂奔到墨竹園小廚房,臉紅紅的喘著粗氣,明顯的興奮加體力不支。

「紅袖,你尾巴被踩了啊,大吵大叫的!」花清揚把手里的漏勺放到灶台上,虎著臉扭頭打趣紅袖。

除了涼皮本來她還想做酸辣粉的,可這時代沒有粉條,也沒有澱粉。

那天,她在小吃城門口看到賣紅薯的,突然開了竅,紅薯磨碎了,放水里過濾澄清那不就是天然澱粉嘛。

開業之後去小吃城守了兩天,後來這幾天,她有功夫就窩在廚房里用小磨磨紅薯取澱粉,沖成糊糊,用漏勺DIY粉條。

紅袖猛喘了幾口氣,看著張嬸子從鍋里撈出的粉條眼里興奮起來,「呀!小姐!這就是你說的粉條吧!好神奇啊,紅薯竟然可以做成這樣!」

「是啊!這個放院子里曬干,以後想吃的時候煮煮就行!」花清揚成就感爆棚,得瑟起來,之後,想到紅袖進來時的樣子,狐疑發問,「紅袖,出什麼大事了啊?」

紅袖立馬笑成一朵花,粉條也不新鮮了,湊到花清揚身邊興奮異常的開口,「小姐!听說翼王爺在圍場遇刺昏迷不醒,而且即便醒過來也是個殘廢,得一輩子躺著了!」

「什麼?真的啊!」花清揚驚得合不攏嘴,那樣冷酷靜默的翼王,沒幾天就要變成癱子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紅袖點頭如搗蒜,「真的!絕對真的!說是前半晌的事,圍場離京城不遠,後半晌相爺就得到了消息!這會子,大小姐正在正廳跟相爺哭鬧呢!」

翼王可是大小姐的未婚夫,翼王殘了,大小姐還怎麼囂張!

孫姨娘母女對她家小姐做過什麼,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哼!她這是惡有惡報!」花清揚听聞也有了幾分解氣,隨即用手點了點紅袖額頭,「哎!咱們就別幸災樂禍了,那翼王肯定是沾了花婉清的霉運了!」

雖然翼王冷酷高傲,但是花清揚並不多討厭他,翼王這麼慘,她還有些同情的。

畢竟劫法場那次這人救過她,那天驚了馬她把他撞傷,人家也沒追究,在花清揚心里,這人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小姐,您不去前邊看看嗎?听前廳伺候的丫鬟說,大小姐都要瘋了,逼著相爺給她退婚呢!」紅袖吐吐舌頭,還是不怕死的補充道。

大小姐因著要嫁進王府了,這一個月來可是橫著走,跋扈囂張到不行!

後天就要出嫁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那狼狽的樣子,看看得多過癮啊。

花清揚心平氣和的繼續擺弄她的粉條,「是非之地咱們還是少去為妙!她願意鬧就鬧她的!太後御賜的姻緣哪容得了她想退就退!」

「是!是!小姐說的對!」紅袖應著點頭,禁不住也去撈那些粉條,「小姐,這個能做什麼啊?」

「嗯…晚上你有口福了,咱們做酸辣粉,再做個涼拌粉條!」花清揚想了想,笑米米的應道。

這粉條只是看鄉下的姥姥做過,她只是憑著記憶模索。

失敗了好幾次,糊糊不是稠了就是稀了,這回終于實驗成功,當然得犒勞一下自己。

翌日清晨,相府梧桐院門口。

太陽初升,花清揚照例帶著紅袖來給便宜爹請安,可破天荒的,在門口踫到了花婉清和孫姨娘。

自從凝香住到這里,這母女倆根本從來都不會踏足這里的。

花婉清依舊一身華服,可美麗的臉上是難掩的憔悴,紅腫的眼楮還帶著大大的黑眼圈,傲嬌的孔雀大小姐瞬間變成月兌了尾巴的母雞。

花婉清也看到了花清揚,憤怒的瞪了過去,「哼!我就要嫁給癱子了,比你去給人家當後娘都不如!看我倒霉,你高興了!」,聲音里有著疲憊和沙啞。

孫姨娘嘆了口氣,拉著女兒就往里走,現在什麼都比不上退婚終于。

翼王現在生死未卜,而且即便活過來,也是廢物一個,她的女兒怎麼能嫁給這樣的人!

花清揚不以為意,邁著四方步悠然往里走,人家這麼倒霉,她沒必要惹上去,給人家撒氣的機會啊。

待進了正廳,凝香恭敬的迎了上來,對著花清揚勾唇一笑。

花婉清倒霉,就是孫姨娘倒霉,女兒嫁給殘廢,孫姨娘在府里也就徹底敗了。

看著花婉清對著花丞相哭哭啼啼,花清揚明智的隨著凝香坐到角落里。

旁觀就好!

花婉清撲通跪在了花丞相面前,拉著爹爹衣擺苦苦哀求,「嗚嗚…爹爹!爹爹!您去求求皇上,求求皇上,女兒不要嫁!…不要當*!」

回來的人說了,澈哥哥很可能熬不了幾天的,她不要年紀輕輕就去守寡!

「是啊!老爺!您就去求求皇上吧,要不婉清一輩子就毀了啊!」孫姨娘搖著花丞相肩頭,也是哀求連連。

「說的什麼話,太後賜婚哪有輕易收回去的道理!現在翼王生死未卜,我貿然去求只能激怒皇上,婚退不了,沒準還會惹上麻煩!」花丞相揉揉眉心,厲聲對孫姨娘母女說道。

翼王這樣,他愁的*之間頭發都白了很多,現在女兒又來哭哭啼啼的鬧,更加讓他煩上加煩。

在大家眼中,翼王這個準女婿可是他主子,主子要倒台了,他能不愁嘛!

估計過不了多久,皇後一派的人就會找他麻煩了。

「爹爹!您不是最疼女兒嘛!難道您就這麼看著女兒去受苦,翼王要是死了,女兒就得守寡!他就是死不了,活死人一個,女兒這輩子也就完了啊!」花婉清哭的梨花帶雨,抱著花丞相腿不放。

她不信,爹爹會這麼絕情,非把她往火坑里推。

花丞相抬腿猛的把花婉清甩到一邊,氣憤的站到一邊,一雙眼楮冷冷的睥睨這跪地哭嚎的大女兒,「你還有臉求我!我以前可是一直不同意你和翼王來往的,要不是你當初….哎,反正路是你選的!告訴你,就算明日翼王就死,明天早晨你也得上花轎!」

他又不傻,他謹小慎微步步為營一輩子,怎麼可能把寶輕易壓到憑空冒出來的四皇子身上。

要不是當初這女兒干出那樣的事,非翼王不嫁,他怎麼可能站到翼王那邊去。

這樣想來,如果不是這不懂事的大女兒,他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兩難境地。

花婉清低著頭,被花丞相的怒吼鎮到了,連哭泣都忘了。

就那麼頹敗的坐在地上。

是啊,誰讓她當時鬼迷心竅了呢!

花丞相看女兒不鬧了,臉色冷冷的看向孫姨娘,「還不把她帶回去,人各有命,明天她必須上花轎,要不以你是問!」

孫姨娘無奈,擦擦眼淚,扶著花婉清顫巍巍的往外走!

哎,她的女兒啊,命怎麼這麼苦呢!

「清揚,一會兒王府來看妝的,你和凝香招呼好,不要失了禮數!」待到孫姨娘母女倆出了門,花丞相頹敗的坐到椅子上,對二女兒說道。

明知道那是火坑,可那是皇家啊,女兒不得不跳。

而相府禮數也必須都照做。

「是!」花清揚點頭應道,听說花婉清的嫁妝可是帶走了相府一大半家產,一會兒嫁妝被抬走之前箱子都得打開,她倒是能開開眼的。

「是!妾身一定好好幫著二小姐!」凝香恭敬應著,臉上有了絲絲笑意。

讓她出去迎客,那是不是她就代表相府女主人了,真好,她至少勝過孫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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