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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你打算瞞我到何時算?

遠遠地陸梓謙就看見她們過來了,還以為謝菀離受了什麼欺負,只跟在她後面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李副官已經在管家那里接過薛楚楚帶走的物品,放在後備箱里接著把車門打開等著他們進去了。

剛剛隔得太遠他沒有看清楚,此時他竟然發現謝菀離的眼眶都是紅紅的,恰巧薛楚楚站在他的旁邊,他低聲問︰「你跟她說了什麼?」

薛楚楚這次倒是很配合他,也故意將聲音放低︰「你放心好了,沒說什麼,不過是告訴她一些實情。」她頓了頓,嗤之以鼻,「表哥,你看看你就現在就像是受弓之鳥!」

他雖然不知道薛楚楚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但是總能確定沒有惹怒到她,不然現在也不會這麼安靜,遂不再多說什麼,把謝菀離拉到身旁,看著她有些微腫的眼楮,故意調侃她︰「你這是,不舍得楚楚走?」

她瞪了他一眼,若說不舍得那還是沒有的,只是她可以接受薛楚楚再在這里過上一段時間。

他又笑了笑,也不管此時這里有多少人,伸手覆上她的臉︰「快別悶著一張臉,這個樣子丑極了……」

她笑了出來︰「你才丑。」接著將他的手打下來,卻在那一瞬間看見他的手腕上被自己咬過的一圈圈齒痕,已經過去有些日子了傷口還是這麼深。

她可是知道當時自己下手是有多重,怕是過個幾年這傷痕才能下去了,怪只怪天氣變熱所以那天他將袖口挽起來,不然也不會這麼深,現在才知道後悔︰「還疼不疼?」

薛楚楚卻是受不了了,要親熱也不急這一會兒,于是對他們呼喊︰「再不走我就要誤了航機了,到時候被母親罵了我可要再跑回來的!」其實她回去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她那強悍的老媽,已經催促她回去多日。

「我和你一起去。」她開口。

他笑著牽著她走過來︰「好,隨你!」

薛楚楚看這架勢就猜到了他們要一起去,心里頓覺不爽的很,憤憤的看了,她一眼就坐上副駕駛座的位置,順手狠狠地摔上了車門。

車子揚長而去,薛楚楚在後視鏡里還看到了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沒有多大一會兒,就到了永州國際機場。

「表哥,你們回去吧。」車子剛剛停下來薛楚楚便對後面的陸梓謙說道,她也是利索的人,說完這話便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李副官也下車幫她拿包裹。

陸梓謙早已經打開車門走了出來,薛楚楚卻一個回身緊緊抱著了他︰「表哥,再見!」

他輕輕開口說︰「保重。」

薛楚楚放開他,又走到謝菀離面前,可能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最後只是擠出來五個字︰「好好照顧他。」

薛楚楚不準他們再往前送她,對他們揮了揮手︰「再見!」

薛楚楚不過是想,這樣他就看不到自己的眼淚了,這樣他就會以為一切都是她在開玩笑,就不會對她有愧疚感了。

在回程的路上,他故意揚起了自己的手腕,看著那齒痕說︰「疼的快去的也快,早就不疼了,原來是我看錯,本是頭凶悍的小老虎,上來就咬,我是怕了你了。」

謝菀離反應過來他在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便把他的手攥到自己雙手里,用手指在齒痕上饒了一圈︰「這個傷疤會留多長時間呢?」

「看這個樣子,是要留一輩子了。」他調侃。

「要不,你也給我咬一個,留一輩子?」

他看了看她項間的紐扣,說︰「我可不舍得咬你。」

再說,你已經留了我的東西了。

「若是我今日還沒有回來,你就不打算去謝府看我一眼嗎?」車子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府邸,陸梓謙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謝菀離遞給他一杯茶,緩緩開口道。

「本是打算楚楚走了再去找你的,若是你沒有回來這個時間我應該在謝府了。」她的脾性他再了解不過,之前她根本就還在生氣,他再怎麼去也是做無用之功,這不是最重要的,他怕的是好生生地再把她惹得更不開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別勝新婚,也沒有發生什麼事,謝菀離這廂就已經笑不攏嘴了,直到他把茶杯放下看著她問︰「百合還喜歡嗎?」

她想到在謝府的時候,每天都會按時收到一束百合花,本來還以為不過是他吩咐別人來做這件事,而他本身是不過問的,可是後來才知道遠遠不是她自己想象的那樣,他不僅是過問了,甚至每一朵花都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送花的侍官是要多小心翼翼的才能把這許多的情意完整無毫地抵達到她的手里。

謝菀離還沒有答話,便見有僕人拿著百合花束進來,原來是這些天她不在府邸,薛楚楚命人將所有百合花都清掃出府,不準出現百合花的影子,陸梓謙也不與她置氣,便隨她去了。

現如今她看見百合花心頭說不出的涌出一陣酸楚,薛楚楚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還縈繞在她的腦海,原來她不知道的事情有這麼多,她口口聲聲說的愛他,心心為念的關心他愛護他,卻對他還沒有完全用心了解過。

她不知道他為她在自己軍務壓身疲憊不堪的時候還半夜出去學做糕點,她不知道他因為她對紀齊楠一笑讓他醋意大生到什麼程度,也不知道他為她親手殺死了陸梓帆之後無奈愧疚的蝕骨之感,甚至她不知道他曾為那一個未曾謀面的孩子在書房哭了整整一夜的傷心。

而現在,她最喜歡的百合,竟然對他來說嚴重時還有致命威脅,他對百合過敏。

所以府邸里從來都沒有放百合花的規矩。

可是偏偏她喜歡。

因為薛楚楚的事情她回家之後,陸梓謙並非不想去看她,也並不全非是因為她的倔強脾氣會導致事情越來越嚴重,還有一個似乎被所有人都忽視的問題是陸梓謙每日都為她精心挑選百合花,那些和百合花之間的觸踫,早已經讓他的身體吃不消。

甚至還住進了醫院,這才是他沒有去看她的最主要的原因,而那個時候,她毫不知情,甚至還在一味的埋怨他,責怪他。

其實人之常情,他明明可以把他對百合過敏的事情告訴謝菀離的,而不是隨著她去,還吩咐府里的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

可是偏偏一切沒有道理,他就是想寵她愛她疼她,就算再怎麼寵,再怎麼愛,再怎麼疼,他還嫌不夠。

「後天就是你生日了,有沒有什麼願望?」陸梓謙緊接著問她一句,這一問不要緊,倒是提醒了她,這個就連她都快要忘卻的日子,卻不知何時被他那麼用力的放在心上。

她走了幾個小碎步到他面前坐下,緩緩開口︰「我好多年不過生日了,也沒有這個習慣,你也不用特意這樣為我做什麼,戰事還在吃緊呢,成天想著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能成?」

「你的事情怎麼能說是亂七八糟,那比什麼都重要。」他接著說︰「戰事現在基本平穩,收拾收拾殘局就沒有大問題了,就是因為你多年不過生日我才要好好的為你辦一次。」他不管那一套,說著說著就已經在大廳的沙發上站起來敞開雙臂筆畫著,「就在這里,為你舉辦一次生日聚會怎麼樣?」

她被他滑稽的樣子逗笑,按道理說本應該是「和顏悅色」的語氣,誰知道說出來的話還有責怪之意︰「安生,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不過生的原因,你倒好,現如今還這麼大張旗鼓的策劃,這件事也就是想想,不準你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舉措。」

他的樣子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懨懨地耷拉個腦袋,話里行間卻盡是溫柔︰「那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出去行不行?」

她態度有些回轉︰「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听你的。」他看著她說。

「去佟媽那里看看吧,許久不去了,怎麼樣?」她說。

他顯得有些不高興,一張臉都冷了下來︰「你想去我改日帶你去便是,換個日子。」

她是故意跟他作對,都說明了是給她過生,她卻偏偏不解風情的在這個時候選擇去古董店。

她笑了出來︰「剛剛還是一副大笑臉,怎麼現在就這麼陰沉了,這變臉倒是挺快。」

她邊說邊走到擺放百合花的花瓶上面,把花一支一支抽出來攥在手里︰「以後不要在府里放這些百合花了。」

「怎麼,你不是很喜歡嗎?」反倒是他不解的問她。

她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他再次追問,終于她瞄了他一眼,「你打算瞞我到何時?」

她沒有等他再開口,又走到餐桌上拿起一塊芙蓉糕對著他說︰「這個又打算瞞我到何時?」

她已經坐在他身旁,挽起他的胳膊,眼神里藏滿了心疼︰「安生,孩子的事情,你又打算瞞我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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