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琪不知道這樣極端的兩種情緒,蕭宸是怎麼做出來,但是,她已經不想在看到,更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蕭宸,我們別這樣了,別這樣糾纏了好嗎?」張子琪輕聲細語的說,語氣淡然,掩蓋著深深地傷悲,「我累了,我是人,就算我是女漢子,我也是**凡胎,我會累,會身心疲憊,我不想步溫暖的後塵,她這一生都很辛苦,我很心疼,為她覺得不甘心,可是那樣的路我真的不想走,因為我不知道,到底我有沒有她那麼堅強,撐到了現在方才倒下。」
「我並不是無堅不摧的,所以我們別在苦苦糾纏了,放過對方,也放過自己,可以嗎?」
蕭宸听得心中一陣窒息,卻還是不放棄的問︰「理由,給我一個我做錯了什麼的理由?」
「阿琪,我自認為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對得起我坦白過後的這段愛。」
「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懦弱,不甘頂著世俗的眼光陪你過一輩子,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我有勇氣了,你明明也接受了我,我們本來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的,後來你出事,你的身世讓你從新有了認識,有了不甘心,所以你離開了n市,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我理解,你懲罰我是應該的,是我當初笨,所以你消失了一年,讓我深深的後悔了一年。」
「可是你這次回來了,開始時我不知道你身體不好,後來我才知道,我怕刺激到你,每次看到你我都繞道走,我怕讓你病情加重,就算遇到你,我也不敢和你說上半句話,我只能裝著不認識你,快速離開,我以為這樣你的身體就會慢慢的好起來,我以為,我會花很長的時間去等待,再花很長的時間才能爭取回我們之間愛。」
「可是,你還是病情加重,我看到了你,昏迷的你,憔悴的那麼不像話,我心里都在想,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可是你知道嗎,我居然听到你在昏迷的術後喊我的名字,一聲一聲的,開始的時候我不相信,後來听清楚了,我欣喜若狂。」
「腦子里不斷的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你其實是愛我的,只是你覺得我該受懲罰,懲罰之間的懦弱,那麼,我就全部都接受,至少,我們之間,還有希望,不是嗎?」
「可是,我不能理解,你一醒來,就趕著我走,甚至你對我越來越冷漠,我不知道究竟還有什麼事情讓你放不下,讓你如此的……失望!」
「告訴我,好嗎?告訴我真相,別讓我這麼盲目的去尋找,好不好?」
听著蕭宸所說的這些,張子琪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留了下來。
真的是不爭氣,為什麼還要懦弱的哭泣!
張子琪懊惱不已。
蕭宸說,是他陪著她渡過了病重最艱難的時刻,她很感動。
那幾天,她在迷迷糊糊中,的確感覺自己看到了他,她以為是夢,卻不想,是真的。
他還說,每次看到她走開裝著陌生人,是為了她的身體,她也很感動,至少他是擔心她的。
可是,為什麼要讓她看到他幫別的女人買手勢,為什麼要讓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約會?
要是沒看到這兩次事情,要是歐陽唯峰沒有和他打架,然後歐陽唯峰沒有告訴她,他究竟有多混蛋,她說這些,她真的就信了。
就是那些巧合,將我們懷揣的熱情,澆得熄滅了。
張子琪也不怕狼狽,伸手擦了擦眼淚,正了正色,說道︰「蕭宸,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想說了,我們也別去追究那些了,說白了,也不好。」
「你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蕭宸有些憤怒,為什麼總是不願意給他原因,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張子琪低頭,「呵呵」的笑了一聲,抬起頭目光朦朧的對蕭宸說︰「蕭宸,我祝你幸福,那個女孩兒比我好,比我漂亮,雖然我不認識,但是我覺得她應該也屬于能力出色的女人,配得上你。」
蕭宸完全的錯愕了,她在說什麼?她到底在說什麼?
她口中的「她」是誰?她看到什麼了?他有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見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張子琪剛剛忍住的淚再一次滑落,她拉開自己的從,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精致好看的盒子,細細的看了一眼,將它遞到了蕭宸的手里,說道︰「既然喜歡,那就好好珍惜,不要再輕易放棄了,那個女孩子不錯。另外,它的名字很好听,‘注定’。」
張子琪說完,已經淚流滿面,模糊了視線,可是她還是毅然轉身,大步的離開。
而蕭宸,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已經完全的忘記了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甚至,他都忘記了去追究,張子琪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自從張子琪將那個盒子拿了出來,他便傻了。
這對戒指,怎麼會在她那兒?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那天,明明他將戒指扔了,後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他以為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讓她們沒有未來。
可是怎麼會……怎麼會在張子琪哪兒?
這對戒指,名為注定,本來就是給她的禮物,被他扔了,卻又陰差陽錯的落在了她的手里。
莫非,那天,張子琪就在他的樓下?
如此一想,蕭宸如被閃電擊中,好半天反應不過來,腦海里一個模糊的畫面快速的閃現出來。
夜里,寒風刺骨,張子琪一個人站在他家下面,抬頭望著他,不知道多久。
她能這麼做,便足以證明,她其實是愛他的,而且那樣的愛,並不比他的愛少。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阻礙,阻隔了他們之間?
赫然,蕭宸想到了張子琪口中的那個「她」。
安娜!
驀的,蕭宸想到了安娜,他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那天他和安娜揮手道別,安娜回身親了他,然後歐陽唯峰就出現了,他們打了一架。
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歐陽唯峰是把他當做情敵看待,覺得他威脅,所以給他下馬威。
可是如今想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