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閃過,只一瞬間的功夫,九娘就已經解決了守在外面的一個戰士,然後攜著他到了一處無人之地,迅速換上了那個戰士的衣服,整戴完成之後,她才有模有樣的走到剛剛那個戰士守衛的地方,隱約可以听見里面說話的聲音。
「通過這幾日觀看天象,這兩日定會有一場大雪,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絕好機會。」漠如風沉聲說道。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九娘的身體不禁微微一動,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她和漠如風本就很熟悉一般,因為她听著這個聲音,竟然一下就認定了這是漠如風的聲音,但其實,她對漠如風的了解真的很少,她甚至很難查到有關他的身世,只知道,他是被人從一處懸崖下救回來的,在那之前有關他的一切,沒有任何線索,就好像從中斷了一樣。
有時候她甚至會想,那個和她一同出生的還沒來得及看見對方就失去的孿生哥哥,會不會在掉下懸崖後也有人把他救回,然後現在還活著呢?
想到這里,九娘不由得一陣苦笑,她的身世,竟是如此曲折。
「真是天助我也,有了這場大雪,我們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任他公子瑾有再好的功力,面對極寒的天氣,他也只能束手無策罷了。」龍子影大笑著說道。
這個計劃,還是他們前幾日才改變的,而關于公子瑾的那個秘密,也是在那日他們見了一個人之後才得知的,那就是,在極寒的天氣,特別是在大雪之日,公子瑾就會形同一個廢人,只要將他引出來,只要他沒有了防御之能,縱使他有再好的武功,也等同死亡。
當然,那人還帶來了可以引公子瑾出來的辦法——血散。
血散,一種形同虛幻之物的藥引,只要有人帶回公子瑾所在的帳篷,那種東西就會在無形中讓公子瑾陷入幻覺,到了大雪鋪滿大地,那個時候他們再進攻暗夜駐扎之地,相信公子瑾一定會出來迎戰,而到了那個時候,由龍子影訓練的那批武士出馬,一定會激起公子瑾的戰斗欲,將他引出來。
而血散,早在有人回去通報消息的時候,就被他們自己的戰士帶了回去。
否則,那批突然多出來的武士,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傳到公子瑾耳中,不過是他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罷了。
只要能夠將他引出來,一切就可以按照他們的計劃而來,只要,這中間沒有人破壞,那麼,擒賊先擒王,只要公子瑾倒了,其他人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但願那個血散,真的有那種奇效。」漠如風看起來並沒有龍子影那麼樂觀,他總有種不好的感覺,毫無征兆的,心慌。
而帳篷外面,九娘听到他們的談話後,心不由得一陣狂跳,從他們的話里很明顯可以看出,暗夜出了內奸,而那個內奸,一定是對公子瑾特別熟悉之人,那個人,會是誰呢?九娘暗暗想著。
「那是巫醫族的禁藥,我知道,不會有錯的。」龍子影肯定的說道,對于巫醫族的藥,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從他知道開始,一百多年的歷史,他們一直傳承下來的藥,他相信,也不會有假,當初公子瑾給九娘解毒的時候他就見識過了。
「說實話,我到現在為止,也沒能查到關于你的半點信息。」漠如風突然抬頭看著公子瑾,滿臉疑慮的說道。
當初,為著同一個目的兩人走到了一起,而對彼此,卻並不了解,除了那些大家知道的外,其他的,再難查到一絲一毫。
「你不也一樣嗎?」龍子影別有用意的看著漠如風,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似乎還帶著一絲歉疚,只是不知那歉疚,是因著誰而來。
「彼此彼此。」漠如風別過眼楮,淡淡的說道。
站在外面的九娘,早在心底將公子瑾身邊的所有人懷疑了個遍,只是,都找不到誰會有傷害公子瑾的動機。
那個人,會是誰呢?九娘的心也跟著擔憂了起來。
果然,接下來的兩天,下起了大雪,大雪紛飛,看著越下越大的雪,九娘的心也愈發焦急。
如果那日她听到的都是真的,那麼,公子瑾會因為血散的原因走出他的陣營,那個時候,龍子影他們真的能得逞嗎?公子瑾身邊還有雪姬和青晨,他背後還有炎兮舞,她不信他們那麼多人在,會不知道公子瑾中了血散。
然而,九娘不知道的是,血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察覺的,也不是每個人接觸到血散就會產生幻覺,只有沒有了心的冷漠之人,在血散的作用下,才會陷入幻覺,而其他正常人,對血散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這一點,也是龍子影和漠如風斷然想象不到的。
正因為如此,他們不知,沒有了感情沒有了心的人,廝殺起來,會比一般人狠上千倍萬倍,這場戰爭,注定了是個血腥之戰。
寒冷的夜,靜得讓人害怕,天上還飄著大雪,由漠如風帶領的戰士,早已經潛在了暗處,等待最佳時機。
只听得一聲響,潛在暗處的武士全都一涌而出,向著暗夜的陣營而去。
這一路,似乎太過順暢,他們幾乎不費幾分力氣就廝殺進了暗夜的住陣營。
當然,九娘也在這批武士當中,當下她就覺得哪里不對勁,這是暗夜的陣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被攻破。
當他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他們已經被人無形中引進了一個死角,前方無路,而四周,都是高崖,就在眾人發現上當之際,山上突然滾下大塊大塊的石頭,他們想要原路返回,已經來不及了,來時的路,已經被暗夜的人給斷了,而他們在這個死角里,只有死路一條。
九娘懸著的心不由得放松了許多,全然忘記了自己此刻正處在危險之中。
不過,雖然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月兌離危險是極難之事,不過對于九娘來說,倒不是問題。
她體內的那股內力早被她開發了出來,要飛出這山谷,對她來說,還不是問題。
周旋了幾下之後,瞄準了石塊落下的方向飛身而起,迎著刺骨的寒風,她就那樣穩穩的落在了山頂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