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傾塵面露難色,將眼神投向羲和身後的百花仙子︰「百花姐姐……你不是對傾塵說,牡丹花每日澆水三次嗎?傾塵都是按照百花姐姐的吩咐去照料牡丹花的啊。」傾塵一直半彎著腿,帝俊和羲和沒讓她起來,她也不敢起。
羲和沒有轉頭,只是將眼神瞟向身後的百花仙子︰「是這樣嗎?百花?」
百花仙子震驚的看向傾塵︰「傾塵妹妹可別害怕受罰而誣陷姐姐啊。身為花仙之首,我又怎會不知‘牡丹宜干不宜濕’。牡丹花生性喜干,平時澆水就要適當偏干!你莫不是把幾日一次水听成了一日三次水?可是……」百花眼眸輕轉︰「可是。妹妹听錯的也太離譜了吧。」
「你……」傾塵抬頭瞪向百花仙子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听到羲和厲喝道︰「大膽!如此藐視天規,成何體統!」
「羲和大人息怒。」帝俊與羲和身後的仙子見了,紛紛跪來。
「傾塵。」帝俊抬起頭,平淡卻不失威嚴的提醒道。
「父……」那句父王還沒喊完,見羲和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傾塵咬了咬下唇,將剩余半個字吞進口中。那還未站直的腿,還沒能站起來,卻是跪在了地上。
「請。羲和大人降罪。」傾塵將額頭貼在地面上,漢白玉鋪滿的道路如此冰涼。涼到她的心扉。
「哼。」羲和冷冷哼了聲︰「我自然也想維護傾塵。可是天帝,身為天母的我得奉公守法不是麼。」說著,羲和臉色露出冷艷的笑容︰「不知天帝覺得此時該如何懲罰?這牡丹花,可是替王母妹妹看守的。」
帝俊看了眼傾塵︰「就讓她在此跪一日吧。她只有一半的仙骨,如此也算重罰了。」
傾塵的頭依舊伏在地上,淚水順著臉頰緩緩落下,無人看到。
一半的仙骨。一半的仙骨。呵呵,是啊,她只有一半的仙骨,可這又是誰的錯?
「羲和妹妹這是做什麼。傾塵還這般小,自幼又在凡間生長,做錯事是難免,何必為此大動干戈。」溫和的聲音還在遠處,傾塵卻已被人扶起。
「牡丹……姐姐。」傾塵看著牡丹疼惜的眼神,抽噎道。忽又想起聲音的來源,慌忙轉身,已經發麻的一個不穩,踉蹌著眼看又要摔在地上。
「小心!」西王母猛的扶住傾塵︰「你這孩子,還是如此不小心。」西王母雖是責怪,眼中卻有藏不住的憐愛。
「西王母。」傾塵向西王母行了個禮。
西王母朝傾塵笑笑轉頭看向羲和︰「妹妹,就當賣姐姐個人情。此等小事又何必如此懲罰一個孩子。更何況,天母的威嚴不是靠此來維持的。」
「姐姐來的可真湊巧。」羲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眼帝俊,轉身離去。
這一場鬧劇,終究是在西王母的求情中告一段落。
「讓上神見笑了。」見到太子長琴,帝俊略有難堪的說道。
太子長琴行了個禮,面無表情的向帝俊敘述了凡間的戰況,隨後轉身離開。
很多事情,他知道他不該管,無權管。
可是,他不知道為何,那兩次都是匆匆一瞥的女子,不知在合適進入了他的心扉。
並沒有太多時間讓太子長琴去探尋,隨後他又一次投入了慘烈的戰役中。等他平定冥界,回到天庭,卻听聞帝俊之女傾塵被打入海底深淵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