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不要哭……是呢是呢,我的肉可難吃了,所以不要哭了東鏡離笨拙的擦拭我的淚,豈料我反倒哭得更肆虐起來。
「小丫頭……龍浣!?我不死了,好了吧
我沒有理會東鏡離,只覺得委屈,被東鏡離這麼一安慰,「哇——」的一聲放聲痛哭起來。
東鏡離有些嚇懵了,手放下也不是,舉起也不是,突然,他咬著牙一個仰身,從地面坐起,竟將我一把抱入懷中。這次,換做是我傻住了,抽噎著,在東鏡離懷中不知如何是好。
「小丫頭……」東鏡離抱著我輕聲道,「你是這天地間,第二個,為我落淚的人
「我……我才沒有為你落淚!」
「就連我的母妃…都不曾為我落過淚…所以不要哭了,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護你安好的
我眨巴了下眼楮,靠著東鏡離的肩抽噎著問︰「第、第一個,是,是傾塵?」
東鏡離點點頭,在我耳畔邊緩緩敘述著那個讓他永生眷戀不忘的女子。
初次見她,是在東海深淵。
那個時候,他不足五百歲,是妖皇最小的一個兒子,卻因為母後是低賤卑微的妖宮侍女,從未受到正眼看待。當初他年幼,不懂自己被父王與兄長是如何厭惡與嫌棄,整日都嬉笑著跟著幾個哥哥身後跑。
直到有一天,兄長們終于「接納」了他,並帶他一同來到人間的海面上。其中一位兄長指著在海面中散發出金光的海面,道︰「鏡離,你看到那散發金色結界的地方了嗎,那里面可好玩了,我們一起進去玩如何?」
他乖巧的點點頭,牽著兄長的手往海面而去。就在距離海面還有好一段距離時,他的兄長卻突然松開了手。那個時候,他還未學會駕雲之術。他在空中掙扎著大喊「哥哥…」「哥哥…」,傳入他耳中的,卻是兄長們的大笑和謾罵聲。
「這個鼻涕蟲掉入東海深淵,妖宮就會永遠清靜下來了吧?」
「哥哥,這樣不要緊嗎,萬一父王……」
「怕什麼,父王,也巴不得沒有這樣恥辱的兒子存在吧
一聲巨響,他跌入海底。
東海深淵的結界很快就開始散發靈力。這里的結界與其他的結界不同,東海深淵的結界,就連妖魔都可以隨意進入,可是一旦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于是,很多自大的妖魔自認為可以救出囚禁在東海深淵中的同類,結果卻也被困在了其中。
他在海底漩渦中掙扎,卻只是徒勞。終于,一陣海浪,他被卷入了海底深淵中。
那時的東鏡離第一次離開妖宮,並不知道妖界的殘酷,可海底深淵,卻因為聚集了眾多的妖魔,儼然成為一個新的妖界。
追殺,還是追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底深淵里不停的逃竄。他只是想……活下去罷了。
漸漸地,他開始發現訣竅。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逃是沒有用的。于是,他自己領悟法術,廝殺成性。每殺死一只妖魔,就吞噬了它,以此,不斷強大。
那幾個兄長,恐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被諷刺血統不純的最小的弟弟,非但沒有被東海深淵的妖魔吃掉,而是將那些妖魔當成了自己的盤中餐。既然妖力強大的殺不掉,吃不下,那麼就從最低微的那些妖魔開始好了。沒有什麼仁慈與否,因為自己一旦猶豫,第二天無法睜開眼的,就是他自己。
可是,東鏡離終歸是大意了。當他妖力強盛到一定境界,就會引來更多強大的妖怪所垂涎。就在某一日,他被群妖聯合起來,追著在東海深淵中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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