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給她吃什麼呀?」冷飄雪見他那副神情,還認為他嫌棄自己弄的東西不干淨,連忙辯解道。
「還說沒給她吃東西!」閻霸猛的一巴掌扇到她的臉上,直打得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半邊臉立刻火辣辣的腫脹起來。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肚子疼的滿地打滾兒,臉白的差點暈過去。我告訴你,萬一逸雲有個三長兩短,你等著給她陪葬!」
閻霸說完這句話,順手又把她提起來,攥著她的胳膊就朝外面拖︰「走,你最好自己去看看,逸雲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一邊說,一邊拖著她朝外面大步走去。冷飄雪被他拖的跌跌撞撞,一路上,不時有下人嚇的躲到一邊。
「娘娘,哇……」剛才听到動靜的彤彤,看見爹凶神惡煞般的把娘娘帶走,頓時嚇的大哭起來。
「我的小祖宗,你趕快別哭了。影兒,上午一只是你伺候夫人的,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柳嬤嬤吃力的從床上抱起彤彤,一邊輕拍她後背,一邊問道。
「也沒什麼呀,就是夫人給少爺小姐烤了東西吃。」影兒把上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嬤嬤一听,連忙把彤彤朝影兒懷里一塞,急道︰「影兒,你先送小小姐回去,我去小姐那邊看看。」
一邊說,一邊撒腿就朝逸雲的院子里走去。
「啊——疼死我了——嗚嗚,爹,雲兒快死了啦……」閻逸雲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臉色蠟黃,小月復處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心中害怕死了。
一定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想要下毒害死她!要不她本來好好的,為何忽然肚子這麼疼?
「雲兒別怕,大夫一會就來了。」閻霸氣沖沖的拖著冷飄雪走到閻逸雲的院子里,剛剛進來,就听得閻逸雲大呼小叫的哭聲。
「你給我進去跪著。」閻霸把冷飄雪狠狠的摔到一旁,冷飄雪一下沒站穩,跌倒在地。胳膊肘處幾處皮膚被蹭破,血珠兒滾了出來。
此時,不知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她的小肚子處也是隱隱約約的疼。這種疼一涌上來,便是絞著疼。可是她唯有一聲不吭,咬牙忍著。
「爹,嗚嗚……雲兒肚子好疼……」閻逸雲一看見爹爹來了,更是撲進他的懷里,死死摟著他的胳膊不松手。
「雲兒不怕,大夫來了就好,無論是誰,只要讓我查出來是她下的手,我一定會殺了她!閻霸森冷的聲音響起,嚇的冷飄雪渾身一個哆嗦,肚子隱約的更疼了。
閻逸雲只覺得肚子猛的一疼,隨即褲襠處只覺得濕漉漉的,悄悄順手一模,看見滿手的鮮血,嚇的兩眼哭也忘了,她出血了!
難道她要死了麼?
這個女人就這麼不喜歡她麼?難怪人家說,後娘的心,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心!
「你這個惡毒女人,我要殺了你!」閻逸雲掙扎就要爬起,對死亡的恐懼,讓她恨不得殺了冷飄雪!
冷飄雪眼前金星亂冒,頭也昏昏沉沉的。難道那雞里面真的有毒麼?為何她的肚子疼的這麼厲害?說不清具體是哪個部位,可是卻是疼,一抽一抽的疼。
「雲兒,你先別動,讓我來。」閻霸小心的把逸雲放好,方才走過來,一把拽著她的長發,猛的朝後面一拉,讓她的臉對著自己。
頭皮處傳來的疼痛,讓冷飄雪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眼眸里迅速升起一層水霧,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說,你究竟在那些東西里下了什麼毒?」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閻霸心底升起一股厭惡,女人都是會偽裝的東西。
拼命忍著眼淚,冷飄雪想要搖頭,無奈頭發被他攥在手里,稍微動下,就是鑽心的疼。
「沒有,我真的沒有下毒。如果是下毒,為何彤彤和少爺吃了會沒事?」冷飄雪忽然想到彤彤和閻逸飛,連忙說道。
「啊?彤彤,逸飛!來人,快去看看,逸飛和彤彤怎麼樣了。萬一他們有事,我就把你碎尸萬段喂狗。」
冷飄雪耷拉下眼皮,小月復處的疼痛,讓她神思飄渺。頭一陣陣的眩暈,以至于他說了些什麼,她根本就听不清楚。
額頭上有汗珠兒朝下滾,臉色蒼白,好痛!老天,為何她的肚子也這麼痛?難道那食物里真的被下了毒?
兩股間不知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熱乎乎黏糊糊,她的肚子似乎輕松了一下,隨即就是更加的疼。
「你——」一只拽著她的頭發恨不得殺了她的閻霸,此時才發現她的不對勁。她的臉似乎比逸雲的臉色還要難看,身子搖搖晃晃的,幾乎跪不穩。如果不是她拽著她的頭發,只怕她已經朝後倒過去了吧?
「老爺,大夫來了。」從門外氣喘吁吁跑來的小廝,帶著上次半夜被抓來的老大夫,一陣風般的跑了進來。
「快,快點看看,小姐她是怎麼了。」閻霸手一松,冷飄雪身子失去鉗制,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來了來了。」老大夫滿臉同情的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冷飄雪,記得上次他來到閻府時,是這位夫人伺候的閻爺。今天怎麼軟在地上了?
顧不得想其他的,手已經搭上了閻逸雲的脈。不一會兒,他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老爺,有些話,老夫不方便說,還是讓下人們都下去吧。」老大夫看看圍了一門口的下人,說道。
見他面色凝重,閻霸哪里還顧得其他的?連忙擺擺手,讓下人們全部都退下,這才一臉緊張的問道︰「大夫,小女她究竟中的什麼毒?還有沒有救?」
「中毒?」老大夫一臉啞然,外面皆傳活閻王閻霸冷心冷情,對自己的親生兒女不管不顧,現在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根本就是訛傳嘛。
「是啊,你倒是快說啊。」見他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卻不肯說什麼,閻霸的脾氣上來了,一啪桌子,就想把這個酸文假醋的大夫給扔出去。
「哦,是。小姐並不曾中毒,而是……來了葵水。因為是初潮,有的姑娘因為身子偏寒,再加上最近可能吃了什麼生冷寒涼的東西,月復痛難忍也屬正常。小人這就去開幾副藥,熬了喝下去就沒事了。平時注意不要受涼,多吃溫熱性的東西,少吃瓜果,多喝烏雞湯,等下次來了就好了。不過這也是因人而異,有的人要生了孩子才會好。」
大夫一口氣說完,閻霸一顆心頓時放肚子里了,同時也尷尬的鬧個大紅臉。心中對冷飄雪卻不由歉疚起來。
一回頭,卻看見冷飄雪依然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一動不動。連忙幾步跨過去,抱起她,一看見她的臉色,心髒幾乎縮成了一團。
「大夫,快看看,夫人是怎麼了?」閻霸抱著冷飄雪,連聲問道。
大夫只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冤孽,連來個葵水都趕一起,甚至還同樣的痛經。為了保險,他還是認真給她把了脈,把完後,笑道︰「老爺,夫人的毛病,和小姐的是一樣。同是初潮,月復痛難忍,剛才開的藥方,多加一份就行了。老夫告辭。」
大夫說完,暗暗搖頭,自顧自走了出去。閻霸一見,連忙吩咐道︰「來人,帶先生去帳房處結賬。讓帳房多封幾分銀子。」
「是。」小廝連忙帶著老大夫走了。
「夫人……」閻霸心中愧疚,看看冷飄雪臉頰上高高腫起的手指印,還有地上被他扯下來的頭發,只得輕聲道︰「剛才冤枉了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