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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天氣將熱不熱,灰色的雲彩十分陰沉,大雨將下不下,裹成一團膩在天空里,悶得人難受,郁好把一張花紋繁復的小毯子撲在客廳中間,盤腿而坐,臉上敷著一張面膜,隨著電視里人物的動作而動作,柔軟的身軀不斷彎折一個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舒健昔下班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郁好就像盤絲洞里面的女妖精一樣,造型綺麗地扭曲著身體,看見他回來,頗淡定的摘下面膜,抻了抻縴細的腰肢,淡淡的扔下一句,「你回來了,做好了飯,你去吃吧。」
多溫馨話啊,平常家里的妻子不都是這麼對外出辛苦工作的老公這麼說的麼。然而舒健昔卻神情不善地換了鞋月兌掉衣服,僅僅往廚房里瞥了一眼就立刻了然,「中午你還是沒吃飯是不是?我叫人給你訂的飯我心里有數,文絲沒動是怎麼個意思?」
她扭著腰回頭來敷衍一笑,「反正吃了也會吐,干脆不吃。」
「照你這麼說,反正睡覺也會醒,人為什麼要睡覺。你給我起來,陪我吃飯。」
「不吃。」
「那好,我晚上洗澡,你來幫我。」
「」
郁好只得乖乖地爬起來,坐在餐桌上和舒健昔一塊吃飯。
郁好小口小口地抿著菜,低垂著頭,臉紅撲撲的,太紅了有點不正常,舒健昔放下喝湯的勺子,伸手過去一探,立刻又陰沉下來,「吃藥你也沒按時吃?你現在在發燒。」
郁好笑呵呵的說︰「吃了吃了,我感覺自己身體熱了,特地吃了幾片退燒藥,藥效還沒到呢。」
吃過飯以後,阿姨洗過碗,臨回家之前被叫到舒健昔的臥房,問了問郁好的飲食起居,老太太很正直,在舒家幫佣的時間也不短,老老實實地說︰「郁小姐每天都有按時起床,按時吃飯,按時吃藥,但是似乎每天下午四點左右就會發燒,吃點藥過了藥效好像就沒什麼事兒了,我也很奇怪呢。」
阿姨走了之後,舒健昔又給陳醫生打電話,陳醫生問了幾句,他想了想才答,「她的月事?每個月十五號前後,這個月?才走了不長時間。很正常。」
掛斷電話,郁好正懶洋洋的窩在臥室里看電視,他走過去探探體溫果然已經退了不少,身上還有點薄汗。他才放下心來,也許只是炎癥也說不準,明天應該帶她去醫院瞧瞧。
郁好最近幾天過得太安逸,平日里不怎麼吃飯,成天這麼在家宅著,倒也沒胖。別的不上心,就是愛吃水果,一天水果不斷,她正在吃新鮮的大紅櫻桃時,舒健昔又叫她了。
浴室里的風格沿襲了他一貫的奢華路線,自動按摩浴缸任勞任怨的工作,黑白相間的浴室里蒸汽彌漫,燻得舒健昔冷然的一張俊臉頓時柔和了幾分,他的頭發顯然是剛剛洗完,還是那麼倔強的立著,間或有幾滴水珠順著他挺拔的鼻子上滑落下來,健美的胸膛也是水光粼粼,性感至極。
郁好忽然想起前幾天看過的那朵紋身,似乎是個英文名字Angel,那應該是他最愛的人吧,愛到當過兵的男人竟然放得□段在自己身上刻字。
她正在發愣的空檔,舒健昔又重申了一遍剛才的話,「幫我洗洗身子,我手上動不了。」
剛才他明明說只要她吃飯就可以不用幫她洗澡的。
舒健昔只是眨眨眼,「我說的是,我晚上洗澡,你來幫我。你不要想當然的聯想好麼?」
好吧,郁好已經習慣了,默不作聲地一擼袖子,挽到小臂上,換上拖鞋,拿了浴鹽給他搓背,舒健昔舒服的閉上眼楮,「左邊點,對,使點勁,你沒吃飽飯麼?!」
郁好自然生氣,狠狠地拍他堅實的後背,聲音特別響,舒健昔只是悶聲的笑。
忽然回頭問她,「咳你以前和郁南懷這樣過麼?」
郁好一愣,沉默半晌,面上冷淡下來,才說︰「你說呢?」
他笑了笑,「你第一次是跟我,這個我知道。」
「啪」的一聲,郁好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她沉默的撿起來,繼續擦。
舒健昔不樂意了,皺眉問︰「你把掉在地上的毛巾用來給我擦背?」
「嗯,你剛才吃的生菜牛排也是我不小心掉在地上然後洗了洗煎給你吃的,怎麼了?你又不是大羅神仙,凡間的髒東西入不了你的身?」
「喂!」舒健昔想轉過頭來教育郁好,郁好卻十分機智地捧住他的頭,拽了滿手他的黑發使勁揉弄,搞得他腦袋上全是泡泡,郁好才笑出聲來,「像個大泥鰍,就知道教訓我。」
舒健昔到底扭過頭,去看她,甚至顧不上生氣了,月色太美好,人也美麗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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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的時候兩個人吵了一架。
原因是舒健昔的舒勇士早上例行站隊,大大的擠滿了內褲一整包,舒健昔一看時間還早又是周末,不用處理公事,最重要的是身旁佳人在側,身形旖旎非常,俏生生地大白腿從裙子里露出來,大賴賴地搭在他的小腿上,酥-胸半露,小嘴微張,紅唇勾人,頭腦一下子熱得不行,抱著她的背就抵了上去,隔著兩條內褲蹭來蹭去過干癮,嘴上也沒閑著,趁著那張嘴是微張著的,就風卷殘雲的咬上去,像梭羅棒棒糖一樣梭羅著薄唇里面的柔軟天地。
郁好還在做夢呢,夢見在玉米地里摘苞米,然後現場打漿做玉米汁喝,還沒到手呢,一只滑溜溜的蛤蟆就趁機飛到嘴里,給她惡心壞了,一邊「呸呸」往外吐,一邊往後栽倒了。
好像跌在無底深淵一樣,許多人做夢都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你正站在高處,下一秒就要摔下來,然後從夢中驚醒,發現原來你只是躺在床上老老實實。
所以郁好從噩夢里醒過來,反映了一會兒,頓時開始掙扎起來,她寧願再去接著做吃蛤蟆的噩夢也不想看見呼在她身上的舒健昔。
于是兩個人又是一通折騰,舒健昔沒有徹底得逞,便宜也沒少佔,當他家舒勇士興高采烈地吐白沫沫射到郁好大腿上時,郁好才是徹底怒了,「你腦子里就只有這點事兒是不是?惡心死了!你給我滾開!」
舒健昔心滿意足地親了親郁好的額頭,「我也沒進去啊,只不過抱著你過過癮,難道我還不夠充分考慮你的感受麼?」頓了頓,「反正咱們也不是第一次了。」
郁好氣的臉漲通紅,「那也不準踫我!」
舒健昔平時都能壓得住自己的脾氣,骨子里的暴力因素都被壓制的安安分分,但是最近卻頻頻游走在失控邊緣,他強迫自己深深呼吸,到底還是沒忍住,冷笑說︰「不準我踫?那你準誰踫?郁南懷?不過,他倒是沒我好命,守了你六七年愣是連踫都沒踫過你。」
「你閉嘴!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滿腦子那點事兒,那麼無恥麼?我在跟你之前只是個高三的小姑娘,別人能對我做什麼?也就只有你這種變態才會這麼欺負我,看不起我,你不就是仗著和我上過床麼?那怎麼了?我也就只和你上過床而已啊!」
舒健昔怒極反笑,「我無恥,你心心念念的小舅舅不無恥是不是?」
郁好氣死了,眼楮里好像閃著晶瑩的光,「我不想說了。」連忙左蹬又踹的爬起來,「我今天要回家,你身上的燙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舒健昔看她表情不對,就伸手拽她,摟在懷里哄,郁好就不再說話了,由始至終只重復一句,「我要回家。」
這種情況還不如兩個人吵架呢,舒健昔無奈只得收拾收拾開車送她回家。
剛一回家,就接到座機來電,估計是公司又有通告下來了,但是轉念想想,好像不能啊。她請了工傷假,得在家待個十天八天的,而且小特現在早就升為小組長了,手底下不少助理在等著培訓,她最近在帶鄧 悠,忙的要飛上天,連來看她的時間都是加倍干活所積攢下來的,所以應該也不是小特。
接了電話,對方痞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Doris?想死你了!回家了就得跟我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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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點少,下章補得肥一點~
白天可能會捉蟲,累屎了,我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