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背著他們將遺書都寫好了,僅僅是向他們道歉而已,她難道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夠將她做的事抹殺掉嗎?竟然這樣丟下他們。
「嗯……」昏迷的清清終于輕吟出聲,蹙了蹙眉,緩緩睜開了眼楮。
「清清!你醒了嗎?清清!」芙兒看著她醒過來,一下子將遺書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芙兒,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里?」清清坐正身子,看著環繞在自己身邊的眾位男子,驚訝的瞠大眼。
「我不是已經……」想起自己已經跳崖了,她抬頭望向旁邊高高的山崖,自己現在是在山崖下沒錯,所以自己是真的跳崖了。
可是……芙兒他們在這里,我不可能已經死了,難道我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都沒事嗎?那魅呢?魅去哪兒了?我自知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從這麼高的懸崖上跳下來肯定是必死無疑,但是現在卻毫發無傷,一定是魅救了我。
「我沒事,肯定是魅救了我,魅呢?魅去哪兒了?為什麼他沒有在這兒?魅……」
「啪!」一聲脆響的巴掌,打斷了她的話。
柳飛絮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憤怒的看著她。
「你唯一一次打我,是因為我說過分的話,不愛惜自己跟寶寶的生命,可是今天,你是怎麼做的?你竟然舍棄自己的生命,拋下我們不管。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在了我們要怎麼辦?我們不過是柔弱男子,沒有了你,天下大亂,我們何以為家,怎麼生存?你的生命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是屬于我們,屬于天下百姓的,你這麼輕視自己的生命,傷心難過的是所有愛你的人,你這樣做對得起誰?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們按照你的交代生活下去?」柳飛絮撫著自己的胸口,心痛的質問,指責她的不是。
「對不起……」清清忍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流著淚道歉。
柳飛絮也虛月兌了,指責她,質問她,最難過的是自己。
他輕輕的伸手撫上她微微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淚水,也後悔自己出手這麼重。
「疼嗎?」他含淚問。
「不疼。」清清連忙搖頭。
「清清,對不起,我……」明明都已經紅腫了,卻騙他說不疼,這樣的話傻瓜才會相信。
「絮兒,別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別哭了,都別哭了。」她輕擦去他臉上的淚,含著淚微笑。
「嗯,我們回去吧!」芙兒擦去臉上的淚,扶起她。
清清站正身子,看了看四周,尋找著魅的身影,最後只找到那堆已經燃盡的灰燼。
「這是?」
清清來到灰燼邊,借著月光仔細的看了一下,才隱約看到有殘留的一小塊衣料,雖然只有一點點,她卻清楚的認出了這是那件血衣燃燒後的灰燼。
「這一定是魅燒的,他將那件血衣燒了,是不是就是說他原諒我了,肯放下以前的一切了?」清清激動的看向四周,尋找魅的蹤影,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為什麼還是不願意出來?不是已經燒掉血衣了嗎?」她喃喃的自語著,神色黯淡下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花落看著今夜發生的一切,慌亂不已,卻什麼也沒說,現在,他蹙緊了眉頭,眼中滿是困惑,沉默不語。
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因為他向來都是沉默的,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
隨著他們一起回到客棧,花落將自己關進了屋里,困擾著,煩躁的在房中來回踱步。
突然,燭影搖曳了一下,兩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他的房內。
「你們……」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兩個黑衣人,眼中有著惱怒。
「得罪了。」站在他身側的黑衣人說著,飛快的在他的後勁上劈下一記手刀,花落兩眼一翻,隨即暈了過去。
黑衣人接住他下滑的身子,將帶有字條的飛鏢擲出,扎進桌面,兩人便帶著昏迷不醒的花落,縱身一躍,消失在窗外。
燭火依舊燃燒著,夜風也一如既往的輕拂著,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切好似不曾發生過。只是空蕩蕩的屋子,以及那桌上的飛鏢,在在顯示著,一切都真實的發生了。
清晨,大家伙兒都下樓吃飯了,他們仔細的分析過,魅已經出現過了,現在魅好像已經放下了恨意,大概只剩下心結沒有解開。國不可一日無君,她已經離開這麼久了,是時候回鳳都了。所以,大家商量後決定,再留兩日便離開這里,啟程回鳳都。
早餐都已經上齊了,可是平日習慣早起的花落,卻遲遲不見下樓,讓大家都微微詫異。
「落兒怎麼現在還沒下來,我這個愛睡懶覺的人都已經起來了,他沒有理由比我還晚吧?」清清奇怪的看向樓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花落下來。
「我上去看看吧!」穆輕煙笑了笑,起身去了樓上。
「最近落兒有點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心事,很困擾的樣子。」韻兒想了想,輕聲道。
「落兒有心事?應該是有點吧!畢竟有過那麼不愉快的經歷,很難真正開朗起來的。」清清理解的道。
「也許是這樣吧!反正他一直都是這麼不對勁,又沉默寡言,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說花落是因為那件不愉快的經歷而不對勁,韻兒有點不相信。
花落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神秘,還有不一樣的神態,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但是心思細膩的韻兒,卻是發現了點端倪。雖然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對勁,但是他總覺得花落沒有這麼簡單,至少他向他們隱瞞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