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上,什麼事?」芙兒故作不解的問,但是他臉上的紅暈,卻擺明了他很清楚是什麼事。
韻兒已經羞怯的垂下了頭,臉蛋漲得通紅,不發一語。
「你們不知道嗎?那要不要我來告訴你們?我倒是非常樂意呢!」
她愛死了他們臉紅的模樣,那嬌媚的樣子,誘人無比,每每讓她想將他們撲倒,盡情的品嘗那甜美的滋味。
「我……」芙兒語塞,臉蛋紅紅的垂下頭。
「陛下……」閉月終于小小聲的喚了一聲,垂著頭,看著自己絞著衣帶的雙手。
清清看向他,心中難過,卻也驚訝于他突然叫她。
「閉月,你……想說什麼嗎?」她小心翼翼的輕聲詢問。
經過昨夜的一切,她已經怕了跟他相處,以至于現在跟他說話,語氣輕柔了許多,說話的方式也格外小心。
閉月抬頭看著她,眼神懇求的道︰「可以請陛下抽點時間跟臣妾談談嗎?」
他竟然沒有惡語相向,眼中也沒有恨意,這是怎麼回事?而且,他的聲音這麼溫柔,還以臣妾自稱,他今天怎麼突然變得守規矩了?好奇怪,為什麼他會變得不一樣?他昨夜不是還恨我入骨嗎?在我那樣傷害他之後,他竟然出乎意料的變溫柔了。
清清心中驚詫,臉上也掩飾不住的表現出來。
「你、你想跟我談?你不是……」很恨我嗎?
她心中這樣想,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閉月將她的驚詫看在眼里,心中自是知曉她驚詫的原因,心中掠過一陣酸澀,再次垂下了頭。
「只要一會兒就好,臣妾有些事想問陛下。」他小聲乞求。
清清沉默了,她不知道他想問什麼,更不知道他突然轉變的原因,現在的她,已經受夠了那樣痛苦的感覺,不想再嘗一次那難受的滋味。所以,她本能的逃避他。
現在,他突然提出要跟她談談,她除了疑惑之外,還有不安與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談,她甚至有些害怕跟他單獨相處。
「我先回寢宮了,搬過去之後,還沒有好好看過寢宮的樣子呢!」柳飛絮突然出聲,站起身便要走。
「嗯,是呀,我也沒顧著看寢宮就過來了,現在正好回去看看。」韻兒連忙也站起身。
見他們都要借口離開,芙兒當然也不會留下,他才不要留下來妨礙他們談事情呢!而且,清清還記著早上韻兒承諾她的事,他還是趕緊溜比較好。
「我也是,我們一起走吧!」芙兒連忙站起身,跟他們一起離開。
門開了又合上,偌大的房中只剩下清清跟閉月,他們雖然共處一室,中間卻隔了數十步之遙。兩人都沒有出聲,一室的靜默在他們之間蔓延,沉悶的空氣令人心窒。
「你想問什麼?」清清終于受不了這種氣氛,首先開口。
「我……」閉月抬頭看著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這種窒悶的感覺真難受,這樣跟他相對沉默,簡直是折磨。
「臣妾想知道那一夜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間房間,又為什麼與臣妾……」他臉蛋漲紅的垂下頭,後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你……」清清驚訝的看著他。
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不是一直以為是我強了他,所以恨我入骨嗎?現在問我這些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應該把真相告訴他吧?
當初是為了他好才隱瞞下來,可是現在卻發現,隱瞞才是最大的傷害,不僅傷了他,也傷了自己。這樣的結果跟她最初的設想相差甚遠,並不是她樂見的,所以,現在,也許告訴他真相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天絕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清清將那天的事細細講了一遍,親眼看著閉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原本是不想給你心理負擔才隱瞞下真相,卻不想竟然傷你傷得更深,既讓你痛苦,也同樣折磨了自己。我太自以為是了,自以為是為你好,到頭來卻害人害己,弄得兩個人都痛苦。真的好後悔當初的決定,我當時就該跟你說清楚的,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太晚了。」她無力的說著,站起身,緩步走出了房間,獨留下閉月一人在那空蕩蕩的房間。
心好痛,好難受,我真的該一早就跟他說清楚的,現在說這些又怎麼樣?如果早點說清楚,也許我們之間還有轉圜的余地,可是現在……
經歷了這些之後,即使他知道了真相,還願意原諒我的錯誤嗎?我的行為,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惡,我竟然那樣對待他,這是我一貫的作風嗎?那還是我嗎?莫清清什麼時候變成那個樣子了?那麼可惡。
恃強凌弱,這不是我最討厭的嗎?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那種人了?真的好討厭自己,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做的事,又如何要求他原諒我?晚了,太晚了,我跟他已經不能挽回了。
閉月獨自待在乾鳳宮內,坐在原位,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終于,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如若不然,還真以為那只是一尊塑像。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真相?竟然是妖月,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她竟然這樣出賣了他,還過分的在他的茶里放媚藥。
那天他就覺得,她催促他喝茶的舉動很怪異,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的親妹妹,就沒多想。結果,就是因為自己對她的信任,竟害自己迷迷糊糊失了身,還是自己強了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