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清恢復了情緒,冷靜下來,毫不畏懼的看著怒不,好似一切都跟她無關,一副閑涼的態度。
她輕抬水眸,丟給怒不一記「你愛說不說」的眼神。
如果跟一個人斗了四年都不長記性,那就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了。我的確很想知道,但我很清楚,以師父的品性,一定會耍花招。哼!如果滿足一次好奇心要擔被整的風險,那麼我情願永遠好奇下去。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大概可以猜測出為什麼,以我跟師父這四年的相處經驗來說,她一定是看出我在打鬼主意,所以故意離開,引蛇出洞。
一想到自己差點中了圈套,莫清清不禁一陣心驚,更加暗自慶幸自己的英明決定。
「呵呵,看來殿下學聰明了嘛!」怒不笑得無害,心中卻在想另外一回事。
四年了,她果然是天命之人,學東西竟然那麼快,同齡孩子要十幾年才能學會的東西,她僅用了四年就掌握了,嘖嘖,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小丫頭呢!接下來應該怎麼處罰她呢?呵呵,這可要好好想想呢!
眸光流轉,一個主意立刻在腦中浮現。怒不明媚的笑容更加嫵媚,眼中狡猾的光芒一閃而過。
「殿下,雖然您今天沒有翻牆出去,但是不好好在屋里學習,也是要受罰的哦!」
「師父,你!……」莫清清原本還慶幸自己今天走運,沒想到下一刻竟听到這樣荒謬的消息。
k!沒在屋里學習也要受罰,以前怎麼沒听說過這種規矩?存心整我的是不是?好,很好,仗著自己是師父就故意整我,再怎麼說我也是太女,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會把這筆帳討回來。
莫清清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師父,真想好好整整她,以泄心頭之恨。
「師父想怎麼處罰我?」強忍住自己瀕臨爆發的火氣,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嗯,就罰你用劍把暗倉里的蒼蠅殺光吧,記住哦!沒殺光不準出來。」怒不賊賊的笑著,眉梢輕挑,一副奸詐模樣。
「什麼!」莫清清驚呼出聲。
天呀!是我听錯了吧?怎麼可能用這麼嚴厲的懲罰?暗倉呀!那屋子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里面還有一屋子惡心吧啦的蒼蠅。師父竟然讓我去把蒼蠅殺光,k!故意整我也不是這個整法吧?先別說蒼蠅有多惡心了,就是那些蒼蠅的數量也是相當的驚人呀!額滴神吶!您救救我吧!
莫清清在心中拼命的呼號著,真想不給面子的暈倒,不過,嗚嗚……她身體健康,根本連暈倒都不行。哎……該怎麼辦呀?
「要殺光哦,呵呵,不殺光不準出來。」怒不奸詐的笑著,轉身便離開。
呵呵,小丫頭,你就慢慢殺蒼蠅吧,師父先回去咯!
哈哈哈……
出了天機院,怒不上了豪華馬車,一路悠閑的往家去。
獨坐于馬車之中,手肘呈在幾上,縴縴玉手支著腦袋,星眸半垂,似是正在沉思。窗簾因馬車的動蕩而輕揚,隱約可見怒不如空谷幽蘭般的清雅姿容。
此時,暗處的一雙鳳眸含笑的盯著馬車,半眯的鳳眸眼尾微翹,仔細看那雙眼,眼瞳竟散發著如血的妖異色澤,迸射出道道精光,紅潤的薄唇勾起微微的弧度,笑容中帶著點戲謔的意味。
正在沉思的怒不,似乎是感覺到了注視的目光,抬眸看向窗外,在人群中搜尋那道令人不安的目光,但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祥和,無半點可疑之處。
那道目光明明就是從人群中傳來的,不會錯的,她的感知細胞一向敏銳,那道目光如此與眾不同,決不可能是她的錯覺。
可是,會是誰呢?她行事一向低調,在外也盡量掩其鋒芒,為人淡薄,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才對。那個人很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卻不知是敵是友。
心事重重的回到府中,七名美艷男子先後迎上前,簇擁著怒不。
七名男子,各個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如懸膽,唇如涂脂,神態優雅。美目流轉之下,那眼神或柔或剛,無不勾魂攝魄,見到怒不時,眾美男皆溫柔嬌媚,目光中傳達著濃濃的情意。
原本該開心的怒不,此刻卻無法綻出笑容。
她秀眉微蹙,紅唇輕抿,眼神中難掩憂慮的神色。
「怒兒,你怎麼了?有心事嗎?」身著紅衣的男子語氣輕柔的詢問。
他微微蹙著眉,伸手輕撫她蹙著的眉,將她眉心的皺褶撫平。
「是出了什麼事嗎?是不是太女殿下給你出什麼難題了?」青衫男子也焦急的詢問。
听到男子提到太女,怒不輕輕揚起了唇角,所有的憂慮立刻便煙消雲散。
看見她笑了,眾美男暗暗吁了一口氣。
太女平日鬧騰得慌,讓怒不勞心勞神,害他們對她一點好印象也沒有。但是出乎意料的,怒不好像對教導太女很熱衷,而且每每提到太女,她都能會心一笑。因此,對他們而言,太女唯一值得他們喜歡的優點,便是能讓怒不開心的笑。
「太女今天又做了什麼讓你發笑的事嗎?」紅衣男子輕笑著問。
怒不抬眸看他一眼,調皮一笑,道︰「還是小五最了解我呀,你們要多向小五學哦!」
「怒兒,你怎麼這麼說?」小五環顧了一眼兄弟們投來的凶狠目光,怪嗔的瞪了怒不一眼。
怒兒還是這個老毛病,就喜歡逗他們玩,她這樣說,不是把他往刀口上送嗎?哎……真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