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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詭異山谷

少年漸漸停下腳步,背後的女子也戛然而止,他站在坡度較高的谷口向山谷中俯瞰,夜靜悄悄的,月光下,山谷中無人打理的植被仿佛將山谷的地面鋪上一層綠色的地毯,隨著夜風起伏著。

少年微眯著眼,師父說他的面相不怎麼好,兩頰瘦削宛若刀削,面帶克親之相,不過據說這種面相在這個時代很受少女們的青睞,也就是說看起來比較酷。

幾個呼吸後,少年突然口中發出絲絲的聲響,這聲音是從齒縫傳出的,有著奇怪的節奏,隨之他空閑的右手在身前快速無比的打了幾個手決,頓時,空中飄舞著的倆個光源飛到他的面前,並伴隨著嗡嗡的聲音。

那是倆只能放射出強烈金色光芒的蜜蜂,這兩只蜜蜂全身金黃,全無一絲雜色,就連倆只橢圓形的復眼都金光燦燦的,尤其是一對翅膀,更是金光閃閃。而且跟其他蜜蜂不同,這倆只蜜蜂的月復部並沒有黑色條紋,取代之的是暗金色的紋路,這是兩只宛若黃金鑄就的蜜蜂。

這倆只蜜蜂只有黃豆大小,卻能放射出將數米之內宛若白晝的金色光芒,如果被昆蟲專家看到,肯定會目瞪口呆的。

金蜂,十萬大山特有的一種上古蜂類,月復部的王者之針宛若金剛鑽一般鋒利堅硬,這倆只金蜂更是金蜂中的蜂後,被少年的老師取得培養成金蜂蠱。

此刻,倆只金蜂蠱嗡嗡的懸停在少年面前,少年右手對著右側隨手一揮,其中一只就仿佛突破音障的飛機一般,瞬間飛出。

然後少年再次對著左面揮手,另一只金蜂也瞬間消失在少年面前。

倆只金蜂蠱一左一右,宛若倆只探照燈一般,在山谷中開始巡查,頓時,無數休憩的鳥獸蟲蛇都被驚起,這些被打擾了睡眠的生物仿佛遭遇天敵一般,抱頭鼠竄,被倆只金蜂驅趕著從山谷另一側逃去,其中甚至有一條半米長的巨大蜈蚣不情不願的蜿蜒而逃。

很快,倆只金蜂伴隨著嗡嗡聲,飛回少年面前,在空中劃著奇妙的蜜蜂之舞,少年微微一笑,揮揮手表示著夸獎,倆只蜜蜂雀躍般的重新飛到半空,繼續給少年照明。

被金蜂探查過的山谷,此刻就像用篦子篦過的頭發一般,一只虱子也無,寂靜無比。

少年的左手緊了緊鞭子,轉身輕輕的開口說道︰「媽媽,我們走吧。」他的聲音極盡溫柔,好像生怕母親責怪的樣子,可是回應著的冷漠卻讓景象感覺怪異極了。

然後,他也不等回話,輕輕的邁步,就像來時一樣,少年走,女子走,倆人的步伐驚人的相似,毫無一絲一毫的差異,這種奇特的協調,也不知練習多少次。

不一會,少年牽著女子沿著野獸趟過的小路來到山谷的正中央。

令人驚奇的是,這個鮮無人知的山谷中央,居然有著一塊十幾平方米的光潔的空地,這塊空地用黑色的石塊鋪就而成,一塊塊的條形黑石,整齊而規整的鋪成了圓形的平台。

這平台上空無一物,只有四角佇立著四根黑色柱子,但站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見,有無數塊晶瑩剔透的玉石瓖嵌在黑石之間的縫隙,如果從空中往下俯視,就會發現那無數塊玉石組成了一個繁雜無比的圖形。

「巫覡降神台」,這是巫術中極為古老的古巫一脈陣法,少年是在老師的藏書中偶然發現的,在古時可以依靠陣法凝聚天地之力,讓巫覡使用出超越自己掌握的那些非人力能用的禁術。

百般哀求後,他終于得到師父的默許,少年在幾年前開始自行建造祭壇,每日完成老師的功課後,就在大山中找尋黑石,用簡陋的鐵錘打磨,然後靠雙肩之力一塊塊搬運到此,也不知灑過多少汗水,終于建成了祭壇,然後在那個月圓之夜,他終于成功了,創造出了讓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平台高半尺有余,由于祭壇陣法所散發出的冰冷氣息,所以並沒有鳥獸在上面滯留過的痕跡,這省卻了他不少打掃的功夫。

這座平台建成後,陣法每月可以凝聚足夠的月星之力居于陣中,他幾乎每個月圓之夜都會來到這里舉行儀式,現在已經是第十二次了。

他牽著母親小心翼翼的踏上祭壇,將她帶到祭壇的圓心處,少年將皮鞭收在腰畔,依戀的說道︰「媽媽,坐下吧,我們要開始了,你就快醒來了。」

隨著話音,女子緩緩跪坐在祭壇中心處,靜立無聲。

少年並沒有耽擱,退後幾步,閉目冥神開始念著咒語,不一會,他渾身一抖,又四只各色各樣的蠱蟲出籠的猛獸一般從他的袖管褲腿中爬出,按照方位四散守衛在祭壇的周圍。

那些蠱蟲迎風而漲,原本幾厘米長的一只小蜈蚣幾乎每爬行一米就長了一倍之多,當到達祭壇東部的時候,已經變化成一米多長的一只巨蜈,數百只密密麻麻的長腿在地上蠕動,嚇人之極。

而南部是一只金黃色的天蠶蠱,肥胖的身軀橫在草從中,沙沙的啃食聲一直不斷,這種蠱蟲是典型的能吃型,見到肥沃的青草立刻大吃起來。

而西部和北部卻各是一只蛇蠱,不過倆只蛇蠱卻大相徑庭,一只化身成墨綠色的巨蟒,吐著蛇信發出絲絲聲音,氣勢睥睨天下。而另一只卻小若竹筷,一身純白竟然發出乳白色的光芒,這只白蛇蠱蟲雖然細小,而且安靜的一動不動,但空中盤旋的倆只金蜂蠱卻只敢去那三個蠱蟲的方位巡邏,不敢靠近白蛇蠱半分。

這四只蠱蟲正是半山老人年輕時所飼養的四大蠱王,加上機緣巧合得到的異蠱那倆只金蜂蠱一起都送給了愛徒,雖然這四只蠱王風晨還不能運用自如,需要巫咒控制,但簡單的操控還是可以。

風晨站立在母親面前,他的雙手開始飛速的翻動,數不清的各種手印在他的雙手中浮現,之後他開始大聲清脆的念動咒法,咒語非苗非漢卻悅耳動听,他的聲音宛若吟唱一般,身體也開始隨之舞蹈。

請神舞,巫術用來溝通鬼神的舞蹈,當然,少年並不是要通神,而是要溝通陣法,他的實力還無法輕易控制腳下的巫覡降神台,只好采用請神舞,巫術中耗費身體精氣神來溝通天地的手段。

隨著少年的舞蹈,整個平台開始嗡嗡作響,平台外飛翔的兩只金蜂也開始快速的繞著平台飛舞,那蜈蚣蠱,金蠶蠱,蛇蠱也仰天吐出淡淡的霧氣飄蕩過來,一絲絲蠱蟲的本命精華一點點的融入降神台中,那是蠱蟲用本身的能量助他催動陣法。

當少年的舞蹈進入**的時候,整個陣法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一種奇異的波動沿著四根黑色柱體向外散發著。

這時少年從懷中掏出一把寸許的黑色小刀,面色淡然的在自己的手腕處劃過,頓時,汩汩的鮮血涌出,灑落在平台上,一剎那間,平台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從平台上瓖嵌的玉石上放射出無數光柱,一齊注入天空,天地陣法相通!

整個平台都仿佛活了起來,一股龐大的生命氣息充斥在其內,這種氣息散發出一種誘人的異香,只要嗅到一口都會讓人感覺到渾身精力充沛。

隨著異香散發,山谷外漸漸傳來一陣騷動,那是各種飛禽走獸蟲蛇在蠢蠢欲動,它們本能的想要靠近這股生命的氣息。無數山中的猛獸也隨之吼叫起來,大山頓時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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