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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相遇(一)

林木邊回憶過去邊踱步走進大廈,往事如黑白舊膠片電影般在眼前一一閃過。

乘坐電梯直達80層,走出電梯時,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到地面上,折射到牆壁上,映得林木眼前一片明亮,看得人內心也開闊起來。當路過安臣揚的辦公室時,林木莫名的停下了腳步,仿佛受到什麼感召一樣,轉頭望著緊閉的房門,凝視片刻決定進去問問在自己離開這段時間,還有哪些事。隨著林木手上的不斷發力,緊實的木門在眼前拉開一條縫隙,房間內的交談聲搶先跑了出來,林木听到了安臣揚正與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交談,心想︰臣揚應該在談業務。房門逐漸拉開,林木看到了在單人沙發上坐著的安臣揚,順著他目光的方向,又看到了一個30多歲的短發女人,以及,她旁邊坐著的一個長頭發的女孩,當看清女孩的臉後,林木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了當場。

辦公室內的兩個女人,一個是秋葉,一個是郜曉桐。

原來,醫院審批合格後,便迅速的展開了改建工程,所謂有錢好辦事,醫院很快便有模有樣了,樓體上巨大的「雲海醫院」四個燈箱字,雖然用紅布蓋著,但依然清晰可辨,就跟****里的姑娘一樣,欲拒還迎的更加吸引路人的眼球。這里面,就包括正為節目拉不來廣告商而犯愁的秋葉,于是,這天,帶著曉桐來醫院,跟安臣揚洽談合作事項。

此時,房間內正在談話的三個人,听到有人開門,便條件反射的一齊抬頭望向門口,只見林木高大的身影,一只手按在門把手上,另一只手插在褲袋內,上身微微前傾探身向著房間內堵在門口,保持著這個姿勢直愣愣的活見鬼般的表情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女人,啊,不對,確切的說,是盯著秋葉身旁的郜曉桐,連安臣揚起站起身向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听到、沒有看到。

此時的林木,似乎關閉了所有感官功能,听而不聞、視而不見,眼里只有前方坐著的她,耳內則滿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是她,竟然是她,竟然是那個多年來一直出現在夢里,而後來又偶然闖進自己視線,但後來又遍尋不著的她。

對,是她,是那對眼楮,雖然不似夢里時那般哀怨,但明亮的雙眸望過來的瞬間,仍讓自己內心悸動與顫動。

對,是她,是那張臉,那張夢里梨花帶雨,血淚控訴又滿是淒然神情的臉,現在的她慧黠的眉眼,精致的鼻唇,不似夢里那般讓人我見猶憐。

對,是她,真的是她,整個人就這樣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從夢境中走到現實,從黑暗中走到陽光下,她就像一個發光體一樣,閃耀著七彩的光芒,讓周遭的一切都暗淡無光,吸引著林木的注意力;她又像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吞噬著林木的全部感覺,周圍的一切人、事、物在這一刻全部憑空消失,連同他的心神。

林木就這樣望著那張一直縈繞在夢中的清麗面容,眼前如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一楨一楨回放著那個夢境。從迷霧中尋找,到兩兩相望,再到佳人哀怨的泣訴,最後是決絕的跳崖,他雙眼雖然一直盯著曉桐,但是卻失去了焦點,表情時而痛苦、時而愧疚、時而悔恨。

反觀曉桐,無意中成了對方目光的焦點,並且在對方持續的、大膽的、凌厲的目光直視下,漸漸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手足無措,如芒在背,那種感覺就像自己不著寸縷的跑上街一般,甚至是剝去了皮膚,剖開身體,毫無保留的從靈魂到內心曝曬在陽光下一般,她不知道這個剛剛見面的男人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那眼神,像極了了饑餓的狼盯著毫無反抗力的羊,眼冒綠光;像極了毒癮發作的人看到了可以讓他飄飄然欲仙的白色粉沫;像極了沙漠中迷失方向****難耐的行人,見到一抹清泉;像極了垂死的人見到了救命的仙丹。

在門口帥哥注視時間持續了一分鐘之久後(其實這一分鐘是最客觀的安臣揚與秋葉的時間估算,林木的時間度量里這才僅僅過了5秒鐘而已,而曉桐的感受里這段時間足足有10分鐘這麼長),辦公室內突然起了奇妙的變化,安臣揚和秋葉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也一起轉頭加入了盯視曉桐的陣營當中,就像三人在進行一項瞪曉桐比賽般,三人六只眼楮,34。56億像素的密集性、持續性注視著郜曉桐,讓曉桐有種被洗白白,腌好了佐料放在火上燒烤的感覺,最不爽的還在于,自己就是那塊快被烤焦了的肉。終于,忍受不了三人的注視後,曉桐求助的一邊兒望向秋葉,一邊兒無措的擺動著身體,仿佛想抖落掉大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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