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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分而化之

進入秋天時,賢郡王妃很得意的對外宣布,自己的兒媳婦秦依依懷孕了。氣得東郡王妃發了狠,回頭就對陳皎兒下了死令,再不讓兩人待寢,就直接納側妃。

看到陳皎兒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周明遠暗自皺眉,直接將婉茜喚到書房詢問。知曉後,第二天就進宮面聖。

很快周明遠奉了皇命遠去安南,王妃怒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幫著你媳婦氣死我是不是。我已經夠為她著想了,送了人去替她生孩子都不要。你難道想一輩子無兒無女不成。」

周明遠很想說,若不是娘子生的,就是再多他也不稀罕。可他走得容易,娘子還要在府上生活,只得勸慰母親道「這跟她有什麼關系,我不喜歡娘送過來的女子,又粗又壯活像兩頭老母豬。你兒子這麼英俊威武,怎麼能跟母豬生孩子。再說了,去安南的事,您不懂,父親是知道一些的,事關皇上,我不得不去,又豈是她能左右的。」

這樣一說,王妃才「噗哧」笑了出來「瞧你這孩子,不喜歡直說就是,娘再給你挑幾個江南過來的小姑娘,挑到你滿意為至。」

「對了,你妹妹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你要趕回來才是。」王少爺已經年過二十,以前是家境貧寒還要科考,所以耽誤了。定了親事,王家自然是希望越早成親越好。

對王少爺,王爺一直當成自己子佷看待,倒是沒有為難,當初就將婚期直接定在了十一月。

「皇命難違,家里有爹娘和皎兒,倒是不差我這一個。」周明遠想了想,無奈道。

周明遠不日成行,常在鮮將一些讓父母準備的東西,寫了單子上他幫忙送回去。自己則留在京城,準備來年開春,安南的迎親車隊來了,接上新娘子,再一起回安南。

王妃到底是不放心,說要連翹和丁香去安南伺候世子爺。周明遠勾起唇角一笑,倒是沒有拒絕。

臨走時的前一晚,周明遠十足的熱情如火,陳皎兒想到他一去三個月,要到新年才能回來,也努力的配合著他。

陳皎兒一直送他到二門,看著跟在自己相公身後的竹聲還有壓抑不住喜色的連翹和丁香。看著被寒風吹著卷到空中的枯葉,覺得自己的心此刻就如同這片樹葉一樣無助和淒涼。

借著忙碌周雅涵的婚事,陳皎兒每天都讓自己過得充實無比。好幾次,王妃都想試探兒子的外出是不是媳婦所為,都沒找著機會。

周雅涵在陳皎兒的鼓勵下,也開始天天去王妃院子里請安。開始王妃不肯見,也不讓她進門。可她天天來,不僅人來,還端著她親手做的點心。一來二去,王妃總算讓她進門,雖然一直到出嫁前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好歹不再排斥她到自己跟前盡孝。

婚事辦得極為熱鬧,王家也拿出了足夠的誠意,王母賣了老家的田地宅子,辦得極為體面。王爺高興之下,在周雅涵三天回門時,又拿了一萬兩銀子私下里貼給女兒。

周雅涵與王妃沒說幾句,就打發她去找世子妃。陳皎兒看她臉色紅潤,打趣道「相公和婆婆待你如何。」

「婆婆待雅涵極好,相公,也,很好。」越到後面,聲音越小。紅撲撲的臉蛋時,滿滿都是幸福的樣子。

看到他們極好,陳皎兒也放下心來,只是最近她精神不太好,時時就想昏睡過去,身子越來越懶。可能是周明遠不在,天氣也越來越冷吧。雖然周雅涵還說著話,她的思緒卻越飛越遠,想跟在他的身邊,看看是否安好。

「嫂嫂想哥哥了吧。」周雅涵也看出來了,陳皎兒失笑道「剛才一下子走了神,去看看姨娘吧。我想睡一下,走的時候,直接跟娘告別就行。」

「好,那嫂嫂好好休息。」周雅涵扶著她****,心里苦笑,姨娘還不知道願不願意見自己。

好在湯姨娘也沒傻到底,女兒嫁都嫁了,若是不見,辛苦搶回來的女兒豈不是又成了別人的。好在周雅涵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只听著姨娘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卻不會真的按姨娘所說去做。

听到兒媳婦又睡下了,王妃心里有些惱怒,這些時日動不動就困,若是遠兒在府中,她說不得還要高興一下,說不定就是有了反應。可遠兒都走了一個多月,只能猜測是為了雅涵的婚事累的。

听說陳皎兒病了,陸火兒也來看望了一次。臨走的時候,欲言又止的樣子,氣得陳皎兒想打他「有什麼就快說吧,看你的樣子,還以為我得了絕癥。」

「怎麼可能,是我要跟夏紫蘇定親了。」陸火兒被她一激,月兌口而出。

「真的,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陳皎兒幾乎要喜極而泣了,自己最重要的二個朋友都有了好歸宿,她怎麼能不高興。

陸火兒看她高興,心里也升起一股暖意。又與她交待兩句,離開王府。陳皎兒叫過甘草去找戚洛書進來見她,戚洛書雖是外男,卻是她嫁妝鋪子的掌櫃,又已四十出頭,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

戚洛書帶著小寶一起進了王府,小寶已經七歲,進了學堂念書。不象以前看到陳皎兒便撲到她懷里撒嬌,恭謹行了禮,規規矩矩站在父親身邊。

只是好奇的拿眼打量著屋子里的陣設,陳皎兒向他招手,拉到手邊,讓甘草端了果脯給他吃。「傻孩子,不過大半年沒見到姐姐,便忘了嗎。」

吃了幾塊果脯,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很快昂起頭「才不會忘記,姐姐成親的時候好漂亮。」

「那現在呢。」甘草逗他。

小眼圓瞪,仔細看了看陳皎兒的臉「當然更漂亮了。」在他心里姐姐從來都是最漂亮的。

童言童語引來一屋子的笑聲,陳皎兒吩咐婉茜帶著小寶去外面玩耍。婉茜心知他們有話要說,帶著小寶去了院子里。

甘草見小姐沒有讓她出去,心里有了幾分激動,看來小姐是把她當成心月復了。自己終于能跟蘇大娘和櫻桃平起平坐,頓覺十分欣喜。

「賢郡王府有的釘子有沒有釘進去。」陳皎兒開門見山。

「自從上次小姐交待,我已經想辦法安排。可賢郡王府的門戶極嚴,放進去的人現在還只是個粗使丫頭,短時間怕是起不了大用。」戚洛書對小姐交待的事極為上心,也盡了心去安排。一方面收賣現成的人,一方面自己培訓人手送進去。只是目前這二方面,短時間內還沒有起到的作用。

想到一件事,戚洛書猶豫一下還是說道「這丫頭倒是發現一件事,陳姨娘好似還活著,只是被關起來,很是受了些折磨。」

什麼,陳皎兒站起來,她還以為陳綺紅已經……,這可怎麼辦。撞上戚洛書的眼楮,戚洛書無奈道「救人只能試試,沒有十足的把握。」

「沒把握也要試一試,這件事,畢竟是因我而起。」陳皎兒不是聖人,如果事不關已。在有能力的範圍也許會幫一幫,如果沒有能力,她是不會管的。

說起來是樁交易,她救了陳子寧,她提供王府的消息。但不知道也罷了,既然知道,陳皎兒若什麼都不做,實在良心難安。

「這件事就交給我的,我會跟陸公子商量著辦的。」戚洛書知曉她在王府的日子有些難過,再加世子爺不在,精神也一直懨懨的。

陸夫人和劉淑荷還是沒有消息嗎。」這二個人跟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都找不著蹤跡。

戚洛書點頭「的確是奇怪。」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戚洛書想起一樁奇事,說道「前幾天有漁民捕魚,撈出一具女尸。」

「哦。」陳皎兒靜听下文,光一具尸體,也沒什麼出奇的。京城的治安雖然不錯,但作奸犯科的事,怎麼也少不了。

「尸體沒有臉。」戚洛書又有些後悔,他只是想講些外面的趣事,逗小姐開心罷了。怎麼忽然就說些這種事了,小姑娘听了豈不是害怕。

「沒有臉,這是怎麼回事,戚掌櫃請細說。」陳皎兒覺得自己好象要抓住了什麼,但手一松,仍是空落落的。

戚洛書將自己听來的,詳細說道「撈上來的尸體身上穿著粗布衣裳,皮肉已經開始腐爛,听說撈上尸體的人,連著吐著三天,一顆米都吃不進去。」

送到衙門驗尸,說是臉上少了至少手掌厚的一塊皮肉,是整個從臉上削下來的。不過尸體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任何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去認尸的不少,但都沒有對上。」

「安插進賢郡王的眼線想辦法緊一緊,別的院子可以暫緩,一定要想辦法先混到賢郡王世子妃身邊去。」陳皎兒表情十分嚴肅,戚洛書忙點頭答應下來。這個難度,倒是稍微低一點,本來就是嫁入王府的新婦,需要人手的可能性比其他人肯定要高一些。

又聊了些鋪子上的事,外面有小丫頭過來通傳「婉茜帶戚家小少爺在花園里玩,與三少爺沖撞了,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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