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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鮮一個鯉魚打挺坐椅子上坐起來「哪里來的神作。」

「看吶,小的看您畫了之後就睡著了,不敢打擾,方才實在忍不住過來看看,少爺太了不起了。」

「是嗎,我看看……這,是我畫的?」常在鮮指著自己的鼻子,眼楮瞪得如銅鈴般大。

「當然是的,小的看著少爺畫的。」小四激動的連連點頭,眼淚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哈哈,當然啦,我就說嘛,少爺我是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天才,區區畫作,怎麼能難倒我。快,好好收起來,明天找個最貴的裝裱師裱起來。」常在鮮哈哈大笑,揮揮手直接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嚕。

「呼。」善伯和小四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終于,可以睡覺了,再熬下去老人家可受不了。讀出對方眼里看到信息,兩人相視一笑。

見縣太爺親自上門,還送上禮物,李元祿心里十分舒坦。自己兒子在京城為官,又是陳德生的同族,哪一位新來的縣太爺不是先到他這里來拜訪的。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安南調任過來的,又如何,一樣要在臨清看陳家的臉色。

常在鮮迫不及待展開自己的畫作,得意道「這是本官來臨清之後所畫,乃是當地的風土人情,不知陳老太爺覺得如何。」

「不錯不錯,好一幅牧牛圖,意境悠遠,佳作佳作啊。」兩人對著畫作細細觀摩,評頭論足,常在鮮趁機道「晚上劉老爺在百花樓擺了酒,為本官接風。本來嘛,我是不想去的,無奈臨清當地鄉坤實在太熱情了,不知道陳老太爺是否賞光啊。」

「當然當然,為常大人接風怎麼能少了老夫呢,一定準時前往。」

「哈哈,太好了。你們說我晚上穿什麼好,那件湖藍色的怎麼樣,不行不行,一點也不穩重。那件暗青的怎麼樣,是不是……」縣衙里,善伯和小四並肩看著少爺把衣櫃里的衣服都扯出來,丟得到處都是,面帶微笑盡責的討論著,那件衣服更能體現出少爺玉樹臨風又穩重踏實的氣質。

「還說陳姑娘是個穩重的,讓少爺听她的就行了,怎麼小的覺得比少爺還不靠譜呢。」小四壓低聲對善伯耳語道。

「不管靠不靠譜,我們都要兜著,唉。」善伯搖搖頭,這日子過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少爺小時候,對自己說,長大了就好了,等他長大了……還不如小時候呢。

百花樓是臨清縣最大最好的青樓,里面的姑娘也最漂亮。在這里為常在鮮擺酒接風,也是陳元祿的主意,只要他肯來,就不怕不被拉下水。

雅間里,一大桌子人圍著常在鮮阿諛奉承,好酒好菜流水般端了上來。不一會兒,更有吹拉彈唱的女伶進來表演,輕衣漫舞,活色生香。

干瘦的劉老爺嘿嘿一笑,用男人都懂的聲音問道「听說百花樓上了新貨,是不是叫來看一看。」

「看什麼看。」常在鮮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壞笑,一時間都安靜下來,心中都在想,難倒這個時候,縣令大人準備發難?

「光看有什麼用,有新貨當然是要嘗嘗鮮啊,哈哈哈,你們說是不是。」常在鮮一口灌下一杯酒,大笑道。

「是是是,一定要嘗嘗鮮。」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暗笑,一點小小的場面都把持不住,看他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百花樓所謂的新貨,不過是老鴇去大城市里的青樓淘換來的,並不是什麼真正的「新貨」,常在鮮摟著一個臉上都快顯出皺紋來的姑娘,一點興致都沒有。

可為了其他人能更放得開,他也只有強打精神,緊摟著快坐到自己腿的姑娘,喝起花酒。

陳元祿覺得渾身燥熱,有些煩悶的叫來一杯涼茶,陳家自持書香門第,詩禮傳家,對族內子弟還是較為約束。輕易不許上青樓酒肆,今天為縣令大人接風自然另當別論。

看看周圍人的丑態,個個摟著百花樓的姑娘,摟的摟抱的抱,陳元祿癟癟嘴,十分不屑。

只是已經到了夏末,怎麼還這麼熱,正待再倒一杯涼茶,一個軟香滑膩的聲音從自己頸邊傳來「陳大老爺,讓小女子服侍您呀。」

還未說走開,一個滑滑軟軟的東西已經舌忝在自己耳垂。「轟」的一下,似乎一根引線被點燃,陳老太爺的體內升騰起火辣辣的熱流。

都在飲酒作樂的眾人,誰也沒注意這一幕,當然,一直盯著這個方向的常在鮮除外。

「咦,陳老太爺這是怎麼了。」有人小聲伏上身邊人的耳邊低語。

「快看,這老子爺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又有人發現,很快一桌上十個本地鄉坤包括常大人都看到陳元祿長衫被丟在腳下,整個人都快鑽到身邊姑娘的褻衣里去,正啃著姑娘胸前的二團女敕肉,發出吸吮的水聲。

陳元祿一生極為自愛,從不上青樓狎妓,就是客隨主便,給安排了姑娘陪坐,也從來是規規矩矩,今天這是怎麼了。

「呵呵,陳老太爺是真性情,好,出來玩就是要盡興,我們舉杯,干了。」常在鮮打破這可怕的沉默,舉起酒杯敬道。

常大人親自敬酒,大家自然要捧場,一時間推杯換盞,鶯歌燕舞重又熱鬧起來。有些帶了醉意的,也摟著身旁的女子撫模起來。

大家都熟悉這套路,酒席上親親模模,一會兒散了再去房間里清清酒,成就好事。家里有妻管嚴的,半夜三更還要模回去,裝著喝酒喝到才散場,家里有地位的,自然是好夢到天明,第二天爬起來該干什麼干什麼。

都是有身份的人,再放浪也是要關起門來的,這個時候嘛,親親模模已是極限。可是,不好,陳老太爺今天真的不對,很不對。

有熟悉他的已經皺了眉,喝得再多,也不至于在眾人面前提刀上馬,何況還有新上任的縣令大人在場。

為了方便,劉老爺包下的是百花樓整個二樓,坐的是最大最好的包廂,里間套外間。里間自然是常大人和眾鄉坤,外間是帶來的子佷家人坐了一桌,再外面就是長隨僕人們也自有人招待。

與陳老太爺交好的唐老爺已經開始打眼色,讓伺候在一旁的龜奴去外間喊陳老太爺的長子陳均亭。

龜奴已經出去了好一會兒,就是沒看到人進來。唐老爺已經開始急了,眼看陳老太爺就是晚節不保,正準備上前提醒,常大人喝得有些多,搖搖晃晃站起來徑直走到唐老爺面前,「呵呵,唐老爺,來,我們走一個。」

唐老爺心里暗暗叫苦,又不得不端起杯子,還沒喝下來就听到里間的門被推開。一堆喝得半醉的人擠進來,都舉得酒杯,顯然是想敬酒。

可是,這是什麼情況,陳老太爺半luo著上身,腿上胯坐著一個百花樓的姑娘,正快速的上下聳動。而陳老太爺的臉埋在姑娘的**之間,「  」有聲。

這……是什麼情況,眾人端著杯子不知所措,好象,他們進入的時機,有點不對。

常在鮮似乎一點也不覺有異,大笑的端起酒杯,「來來,一起喝,痛快,真痛快。」

只有陳老太爺的長子陳均亭臉色慘白,迅速沖到自己老爹前面。撿起地上的長衫,罩上還坐在那里旁若無人晃動的兩人身上。

很快上來幾個陳家的家僕,連拖帶拉將老太爺和百花樓的姑娘一起抬走。陳均亭面無人色,又強裝鎮定,對眾人拱手道「實在抱歉,家父不能飲酒,今天一時高興,過量失態,請各位多多包涵。」

說完跟有鬼追他一樣,快速離開百花樓,追上自己老爹的轎子。而轎子里,還傳來兩人的喘息和申吟聲,刺激得陳皎亭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

激烈的戰況持續了一整晚,第二天中午陳老太爺醒過來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長子強忍著不適告訴他後,一輩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太爺,發出一聲慘烈的嚎叫。

短暫的尷尬後,陳元祿冷哼一聲,「這丫頭想將死我們,哼,臨清可不是京城,有貪戀她美色的世子爺。均亭,找人……」

「爹,上次派了最厲害的高手,一樣被世子逮住,生死不知。若不是他完全不知道我們的事情,肯定會被連累。」

「這一次若是動了陳姑娘,我們陳氏一族能不能承受世子爺的雷霆之怒。」陳均亭再一次攔住父親打算作掉對方的打算。在事情最壞之前,他必須為整個陳家留下一線生機。

「若不是你總瞻前顧後,一開始就殺了那個丫頭,就不會有現在的事。」陳無祿暴怒,已經不願意再听長子說的哪怕一句話。

「是,兒子告退,父親好好休息吧。」陳均亭走出父親的臥房,在心里衡量了多日的想法,已經不再搖擺。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父親,毅然走出自家大門,向縣衙的方向而去。

看了常在鮮遞過來的便條,陳皎兒暗叫一聲「天助我也。」又加了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小姐,下一步,我們怎麼做。」陳大仁越來越佩服自家小姐,先不論她是怎麼活下來又變成另外一個人,光論這層出不窮的手段,都讓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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