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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仁懶得理會他,直接把藥丸扔進去,單手一托下巴,硬生生給拍了進去。

才一會兒,岳家山身上的奇癢就止住了。陳皎兒不想跟他廢話,直接道「這藥有一個時辰的效力,想要解藥也簡單的很,就看你一會兒配不配合了。」

在陳皎兒的示意下,大仁從地上端過來一杯茶給他灌下去,岳家山這才開口道「我,我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十年前,陳均諭夫妻的死,是不是你動的手。」陳皎兒問道。

「不是,不是,不關我的事。」岳家山就是再笨也看得出,面前這個姑娘是來報仇的,忙不迭的搖頭。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還有一個時辰,你慢慢享受吧。」陳皎兒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急得岳家山在床上拼命「唉喲,別走別走,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不,我冒犯姑娘,給姑娘道歉,不,嗑頭嗑頭……啊,求求你別走別走。」

「他們在找東西,找東西。」二人走得飛快,岳家山在身後不停的說著,也沒讓他們放慢哪怕一分。

就在岳家山已經絕望的時候,已經出了房門的陳皎兒忽然回頭「找什麼。」

岳家山就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把解藥給我,我,我就告訴你。」

「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要麼選擇相信我,要麼繼續。」陳皎兒面無表情的臉,讓岳家山看不出一點端倪。

最後無奈的垂下頭「他們在找什麼我不知道。」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陳皎兒有些不耐煩,這個時候,她只想听到答案。

「我來吧。」陳大仁知道陳皎兒得知父母不是意外身亡後,一直處于焦慮當中,情緒很不穩定。

在陳大仁和岳家山的一問一答中,陳皎兒才明白。陳德生找陳均諭要過一件東西,但是沒有結果,于是陳德生在陳均諭夫婦死後向陳氏一族和他施壓。

買下了陳均諭的大宅,又要岳家山一直打壓戚洛書拿回陳均諭妻子的嫁妝。至于是什麼東西,他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見從岳家山哪里再也榨不出什麼東西,陳大仁這才作罷。臨走時,陳皎兒扔下一顆藥丸。

「想問什麼就問吧。」陳皎兒看陳大仁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好笑。

「小姐真的把解藥給他,這等人根本不值得相信。他若是好了,第一件事怕是就去衙門狀告小姐。」

「所以呢……」陳皎兒反問。見他一臉別扭,陳皎兒自己笑笑「所以我會這麼笨把解藥給他嗎。」

「啊,原來小姐……呵呵。」陳大仁笑了,原本的擔心也去了多半。

跟他們講仁義道德是嫌自己命長,陳皎兒這幾天的心境變了許多。如果僅僅是自己的仇恨,既然她都活了過來,林大一家又已伏法,她報仇的心已經淡了許多。

陳德生如一座高山,而她只是一顆野草,她不會去玉石俱焚對付這樣一個人,也不會為了報仇,去將身邊的人置于險境。只能伺機而動,選擇以最小的代價進行復仇。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父母的死讓她的心充滿仇恨,同時,也逼她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強大到,可以去劈開眼前的高山。

第二天,岳家開始辦喪事,十個小妾隨著岳家山一同下葬。此事驚動了全縣的人去看熱鬧,就連縣衙都出人去問詢。岳家的人回復說,小妾都是自願陪岳老爺殉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陳皎兒算了算時間,單獨招戚洛書到一邊「戚叔叔有沒有什麼打算。」自從上次,戚洛書不讓她叫老爺,陳皎兒就改了口叫叔叔。

「打算?」戚洛書還沉浸在岳家山死亡的喜悅中,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唉,戚叔叔不會以為死一個岳家山,就能改變你在臨清縣的生活吧。」陳皎兒嘆了口氣,死一個岳家山,還有其他人。只要陳德生還在,願意在臨清為他效力的人永遠不會少。

「只希望世子爺能為姐姐姐夫討回公道,我余願足矣。」戚洛書抗爭了這麼多年,好容易看到曙光,全心全意都撲在此事當中,自然沒有考慮其他。

「你余願足矣,那小寶呢,你娘子呢,他們跟你吃了這麼多苦,還打算讓他們繼續苦下去。」陳皎兒質問道。

戚洛書楞了半響「我欠了他們太多太多,特別是我家娘子,只能下輩子……」

「活得好好的,談什麼下輩子。現在就有機會讓你們好好生活……去京城吧。」陳皎兒看著他,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

在知道這些人在找什麼東西後,戚洛書自己提出來,願意把姐姐的嫁妝交給世子爺找線索。手中沒有別人想要的東西,再留下他們,豈不是明擺成了靶心,讓人報復。

若不是那些人怕將事情鬧大,引起注意。戚洛書一家恐怕,也不僅僅是生活窘迫了。

只有去京城,活在天子腳下,才有可能逃開這一切。

戚洛書知道陳皎兒的好意,苦澀的一笑「我知道小姐的好意,可我們一家人,一無所有,去了只能給小姐添麻煩。」

「怎麼能是麻煩,忘了你的身份嗎。你是生意人,曾經是臨清最大的商戶。我雖然僅僅只有一個繡莊,可若是有戚叔叔坐鎮,相信你會給我帶來更多……當然,如果你是覺得我們廟小,請不起你這尊大神,就另當別論了。」

「小姐這麼說,簡直是折煞陳某了。」戚洛書忙答道。

戚洛書進京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戚家娘子雖然對京城的生活惴惴不安,可一想到兒子小寶能在京城進學堂念書,心里又充滿了期待。

看到風塵僕僕的竹聲,陳皎兒心中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沒想到周明遠這麼重視,竟派了竹聲到臨清。

想到一路快馬加鞭,只花了短短六天時間就趕到,竹聲替自己的腿叫屈。看到陳皎兒,搶著道「我們世子爺也來了,在客棧洗漱呢,怕您著急,就先派小的來先報個信。」

什麼,周明遠也來了。陳皎兒的心忽然不受控制般跳動起來,快得讓自己都害怕。見陳皎兒滿臉的不自然,竹聲壞笑道「就住在離這里最近的一家客棧,事關機密,不如小姐自己去與我們爺詳說。」

「也好,我們這就去吧,免得夜長夢多。」戚洛書一廂情願的以為是為了取嫁妝的事,換了鞋就上前說道。

竹聲翻了個白眼,哪里來的家伙,一點都不解風情。勉強點頭道「好吧,我騎了馬來,兩位是……」

「我們趕馬車去。」戚洛書催著陳皎兒上了馬車,自己去趕。想到此事機密,其他人也沒有爭著要去。

竹聲騎馬在前面領路,戚洛書駕著馬車在後。就在一瞬間,忽然斜刺里沖出一匹快馬。馬上之人向馬車猛撲過來,將坐在前面駕著馬車的戚洛書一把摁倒。

又一個兔起鶻落將戚洛書帶到自己馬背上,幾個起落已經遠遠將兩人落在後面。

「不好,快追,別管我,快去救戚洛書。」陳皎兒已經從馬車上跳落,剛才一陣沖擊將馬車幾乎撞翻。她在馬車里受了不輕的傷,萬幸沒傷到骨頭,行動沒受影響。

「我先去追,你快回去。」這里正處于陳家與客棧的中間位置,竹聲也顧不得其他,打馬追了上去。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陳皎兒站在原地輕揉自己受傷的手臂,打算等腿上的疼痛輕一些,就馬上回去叫人。可現在,腿疼得幾乎無法行走,只能倚靠馬車邊借力支撐住身體。

「快,快帶我去救人,戚洛書被人劫走了,竹聲已經追去了。」陳皎兒來不及說其他,已經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摟在馬背上。

兩邊的風吹得陳皎兒幾乎睜不開眼楮,身上的傷隨著馬的跑動,已經被顛得麻木。

「前面有打斗的聲音,你不要下馬,緊緊抓住韁繩。」陳皎兒勉強眼開被風吹得紅腫的眼楮,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出了縣城。

輕拍著馬兒,勉力看到前面有一團人影打斗在一起。地上還躺著一個人,看衣服顏色應該是戚洛書無疑。

多一個人加入,形勢馬上逆轉。隨後又趕來幾人,扶著竹聲和地上的戚洛書上了馬。另一個人拎著挾持戚洛書的凶手,捆成棕子一般丟上馬背。

「戚洛書他沒事嗎。」陳皎兒拉著韁繩,僵硬的爬在馬背上。

「沒事。」只是被打暈了。周明遠翻身上馬,將她輕輕摟住「以後做事不要這麼沖動,萬一有什麼危險,我遠在京城來不及趕到,你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小女子就這一條命,可珍惜的很,沒有把握的事,是不會做的。」

查覺出陳皎兒話里的不高興,周明遠也住了嘴。他一輩子沒對那個女人和顏悅色過,頭一次獻殷勤就被潑了冷水,心中十分不爽。

氣氛一時之間僵住了,兩個人坐在馬背上都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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