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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湯姆的“苦肉計”

第二天早上,艾絲仍然沒有出現在學校禮堂,于是湯姆的臉色也就變得更加陰沉……

早餐過後前往教室的途中,湯姆不經意踫到了幾個正在和格蘭芬多對峙的斯萊特林——兩個學院的摩擦在平時實在是再尋常不過了,卻偏偏今天遇上了心情惡劣的湯姆,只見湯姆右手輕輕一揮,幾個無聲攻擊咒瞬間飛過,再回首時,格蘭芬多們已經全部躺在地上了。

下課之後,鄧布利多帶著那些不久前才受過湯姆攻擊的格蘭芬多一起前來,將湯姆堵在了黑魔法防御課教室的門口,似乎是打算詢問早上的事。

湯姆沒什麼表情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听著鄧布利多充滿試探性的話語……

他知道鄧布利多經過上次桃金娘的事,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所以現在才會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找上自己。可湯姆卻不在意。早上的事,說到底鄧布利多並沒有證據,只憑這幾個不服管教的格蘭芬多的一面之詞,鄧布利多暫時還動不了他……

這樣想著,湯姆的余光突然不小心掃到了正巧路過的艾絲,瞬間停住。

眼看著艾絲正在因為旁邊人的講解而頻頻向他看來,眼神中的關切是那樣的紅果果,湯姆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這天之後,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沖撞突然擴大了。

湯姆在親手教訓了幾個不開眼的「找事者」之後,就公然在首席會議上宣布︰「只要不留下證據,隨便你們怎麼折騰那些獅子都好,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一時間,整個斯拉特林都變得狂熱起來。

龐弗雷在表哥第二次進入校醫室之後主動找上了艾絲,當時艾絲正在圖書館準備魔法史作業……

「艾絲,跟我談談吧。」龐弗雷這樣說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圖書館,來到人煙稀少的湖邊。龐弗雷突然就忍不住了︰「艾絲,你和湯姆到底怎麼了?現在整個學校的混亂我不相信你毫不知情,你還打算沉默到什麼時候?」

艾絲聞言微微一愣,欲言又止了好半響,卻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于是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龐弗雷見狀輕聲一嘆。

「艾絲,你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你知道麼?那就是每當遇到困難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時,你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退縮。哦,當然,我現在並不是在指責你或是什麼,人類天生畏懼磨難,就好像我們被針扎過之後會下意識的閃躲,這只是本能……可你也不能一直逃啊!我不知道你和湯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得出來你最近一直在躲著他,只是這樣真的可以解決問題麼?眼下湯姆正在主動挑起兩個學院的沖突,並且隨著情況的愈演愈烈,後果會是什麼你想過沒有?……艾絲,你說過鄧布利多已經在懷疑湯姆了?難道就不怕這樣會引起他更多的關注與不信任?」

「……波皮,我……」

艾絲咬著下唇,猶豫了好久才艱難的說出一句︰「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好像無論我做什麼,怎麼做,都是錯的……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她不想躲的!

她也想舒舒服服的待在湯姆的懷里,安心的只做一個享受寵溺的小女生。什麼命運啊,未來啊,黑魔王之類的,讓他們通通見鬼去吧!她只要有湯姆就夠了!……如果她可以只這麼想那該有多好!

可是不行的!桃金娘的死已經清清白白的告訴了她歷史的頑固!

……她覺得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麼,卻偏偏又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做!只能盲目的前進著,努力著,然後一心期盼著這些東西能夠在未來起到作用。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日記本君突然「從天而降」,晴天霹靂一樣的把她整個人都砸懵了……

她是逃避嗎?

也許是的。

因為她的「分手」似乎並沒有將問題解決,反而由此引發了更多的矛盾……

可是……

「波皮,我該要怎麼做呢?」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無論這一生她是帶著怎樣的記憶重新開始的,艾絲仍然從未遇過如此令人迷茫的混亂。十四年的孩童生涯並不能讓她變得更加成熟,只會讓她的內心變得更加的軟弱無助……也許,這一切仍然跟她嬰兒時的那段記憶有關吧!父母的慘死,暴力的血腥,那是直到今日她都不願去想起分毫的回憶,也是她藏在心中一輩子不敢正視的噩夢……

龐弗雷眼見著艾絲的混亂,伸手輕拍下她的肩膀︰「……跟他談談吧,艾絲,把你心中的顧慮、恐懼、還有困惑全都告訴湯姆,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談談?

艾絲抬著頭,似是有些不明地望著龐弗雷,好半天才有所頓悟……

是啊,她是該跟湯姆好好談談了。

眼下的事姑且不論,她還不知道湯姆除了日記本之外有沒有做出其他的「魂器」?必須的要徹底的遏制住他制作「魂器」的想法才行……無論如何!

這樣想著,艾絲當天晚上就重新出現在了學校禮堂,只是這一次消失不見的人卻變成了湯姆……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來禮堂用餐了。」這是七年級的首席莫勒•卡布拉看到艾絲時告訴她的。艾絲聞言頓時一愣,一時間自己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只能轉頭繼續尋找……

她找了很多地方——有求必應室,天文台,圖書館,斯萊特林休息室……卻哪里也找不到湯姆。

這種感覺很奇怪,甚至比之前知道湯姆會害死桃金娘時還要來的令艾絲慌張……于是,當她終于在兩人經常出現的那間魔藥課教室找到已經趴在桌上睡著的湯姆時,莫名的,艾絲松出一口氣。

太好了……找到他了!

艾絲慢慢的走上前去,湯姆的睡顏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清晰。她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湯姆了,看到了,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麼想念……

湯姆是真的累了,一雙俊挺的眉頭即使熟睡中也仍然緊皺,臉色也不如之前的那麼紅潤……

當看到湯姆即使在寒冷的夜晚也仍舊一身單衣之後,艾絲久違的皺起了她的眉頭。她立刻為湯姆召來一條毯子,然後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他的旁邊,側著頭,看了他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艾絲再也忍受不了疲憊的沉沉睡去,原本還雙眼緊閉的湯姆突然就睜開了眼楮。他先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毯,再轉頭看向艾絲。一瞬間,那黑玉眼眸中充斥的溫暖,幾乎可以融化整個世界……

之後的幾天,艾絲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湯姆「談談」。他似乎是察覺了她在找他,卻偏偏賭氣的到處和她「躲貓貓」,艾絲對這種情況哭笑不得。

十二月初的一個星期三,霍格沃茲迎來的今年的第一場大雪,整個天地再度被鋪上一層厚厚的白……

艾絲一大早就堵在了男生宿舍門口,立志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和湯姆談談,卻沒想到湯姆已經早早的出門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湯姆始終不見蹤影。

傍晚時分,艾絲不經意的從二樓走廊的玻璃上看到了剛剛從霍德莫德回來的湯姆,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轉身飛奔一樣的向外跑了出去……

外面的雪,仍舊下得很大,冷冽的寒風讓艾絲剛剛奔出城堡就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湯姆站在一片雪白之中,眼看著艾絲向他奔來,不閃也不躲,只是一路注視著靜靜等候……他的身上仍舊只穿著一件再單薄也不過的魔法袍,白皙的俊臉已經被這冷風吹的通紅。

艾絲見狀立刻大怒,手指著他的身上,一上前來就先是幾個疊加的「溫暖咒」。

「你是笨蛋嗎?這麼冷的天還要跑出去,還穿得這麼薄?怎麼?你以為巫師就不會生病?還是你有本事能夠一整天持續著溫暖咒不被這該死的冷風凍成冰棍?豬腦子!白痴!混蛋!這樣不經思考的魯莽是被鼻涕蟲入侵了大腦麼……」

湯姆側著頭,目光溫柔的看著突然好像個小母雞一樣嘰喳喳的艾絲,笑了笑,伸出手來將艾絲發間的雪花輕輕撥下……手指不經意劃過艾絲臉的時候,艾絲立刻被那上面滾燙的體溫嚇了一跳。

「你怎麼……」艾絲驚愕的踮起腳來,模模湯姆的額頭,臉色頓時更黑了。「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果然發燒了!」

【艾絲……】

艾絲拉起湯姆的手,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城堡的方向走去。身後湯姆小聲的喚了她一句,她卻視若無睹,仍舊在那里不停咒罵著「混蛋!白痴!豬腦子」!

湯姆笑了,故意可憐兮兮的小聲嘟囔了句︰【……我難受。】

咒罵聲瞬間停止。

一瞬間,湯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一個小時後,有求必應室。湯姆被裹成了個粽子樣的坐在沙發上,艾絲站在他的對面,正凶惡的擺出了一副「茶壺」狀。

「吃藥!」

【不吃。】

「跟我去校醫室找森賓夫人。」

【不去。】

「那我找森賓夫人上來?」

【……你一走我就離開這里。】

「……那就吃藥!!」

【不吃。】

「……那就跟我去校醫室!!」

【不去!】

「……」

湯姆的神情始終淡淡的,如果不是漲紅的臉色太過明顯,別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異樣……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他說出了上面那樣孩子氣十足的話語,頓時讓艾絲感到一陣無語。

你說他不听話吧,似乎又不是。

剛剛給他洗澡、換衣服、喂他吃飯的時候,他都有乖乖的配合。就連艾絲一直不停的碎碎念他也始終放任的全部受用。偏偏到了讓他吃魔藥、看醫生的時候,湯姆的臉色一下冷淡了下來……

兩人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湯姆冷不丁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可憐又無辜的對艾絲說了句︰【艾絲,我困了。】

十分神奇的,「茶壺」居然又一次瞬間閉嘴。

……半個小時候,當艾絲伺候著湯姆平穩睡去後,她立刻從床上跳起,直奔校醫室。

生病了不肯吃藥?

哼,這種事哪能由著你?

……灌也得給你灌進去!!!

艾絲只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跑了趟校醫室,再度回到有求必應室的時候卻徹底傻了眼!!

因為……湯姆不見了。

之後的幾天,情況仍然是這樣。湯姆始終不願意去校醫室或者吃魔藥,甚至只要艾絲一個不注意就會拖著個生病的身體的到處亂跑,病情反反復復的好多次,始終不曾見好。可是只要艾絲在他身邊,即使一直叨叨他,他也欣然接受,時常擺出個乖巧又無辜的表情,配合著艾絲的每一道「命令」……

這樣一直到了一個星期後的下午,艾絲上課回來,發現湯姆竟然又趁她不在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他居然在喝酒!!

一瞬間,艾絲再也忍不住的徹底爆發了!

「湯姆•馬沃羅•里德爾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一直病啊病的很有趣嗎?還是你就吃定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湯姆輕晃著手里的酒杯,微醺著眉毛向上一挑,突然笑了。【你會嗎?艾絲,你會丟下我不管嗎?】

「……」

艾絲沒有回話,因為她已經快被氣瘋了!!

她氣湯姆這樣不愛惜自己。

明明生病了卻還要跑來喝酒……他是要自虐還是怎麼樣!?

一旁的湯姆不明白艾絲的這種沉默,只是默默注視了她半響後,突然隨手扔掉了手中的酒杯,在艾絲復雜的目光中,顫悠悠的從座位上站起,一路「驚險」的來到她的面前。「算了,不想管就不要管了,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根本不用理我這麼多,隨便把我扔哪兒都可以……」

這是交往幾年來,湯姆第一次在私下跟艾絲張口說英文,里面淡淡的悲涼讓艾絲感覺一陣別扭,心中的怒火卻漸漸平息了下來……

眼見著艾絲仍然不說話,湯姆輕笑著向後退開一步,蹣跚的身軀很快因為不穩摔向旁邊,艾絲立刻出手攙扶,卻被湯姆一手揮開,兩人順勢一起跌倒在地……

身體即將摔落的時候,湯姆下意識的抱住了艾絲,將她完全的護在懷里,可是等兩人身穩後,他又立刻將艾絲推開,側頭看向了別處。

「好了,我沒事,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淡漠的口氣,卻配上賭氣的動作,這樣怪異的「組合」讓艾絲微微一怔,再也忍不住的輕聲說道︰「湯姆……我們談談好麼?」

湯姆孩子氣的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

「你不想知道我說分手的真正原因麼?」

「……」

一句話,就讓湯姆徹底安靜了下來。

眼看著湯姆仍舊不願轉過頭來,耳朵卻不自覺地悄悄豎起……艾絲的心中一陣好笑,下一秒卻又忍不住重新皺起了眉頭,只因為適才的擁抱已經充分向她表明了一件事︰湯姆又發燒了。

于是……

「湯姆,我會告訴你的原因的,但不是現在……不要皺眉!你沒有發現自己又在發燒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不肯看校醫,吃魔藥,卻知道你必須得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這樣吧,你先睡一覺,睡醒之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一切……你可以知道的事。

湯姆慢慢的轉回頭,目光深沉的注視了艾絲好一會兒,狐疑的小聲問道︰「……你確定?你不會在我醒來之後突然反悔?不會突然耍賴不認賬?」

「……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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