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熟悉的病房前,陸戰平猶豫了很久要不要進去,里頭燈已經熄了,人也才剛睡吧,現在進去沒準會打擾他,陸戰平沉思片刻,還是選擇坐在病房門前的椅上等。他不是不想進去,也不是不想跟林萌說話,相反,離開了這幾天陸戰平心里一直念著這人,他反復看著那本舊詩集,那幾句詩一直在他腦海里回旋。
擇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陸戰平仰著頭抵在牆上,閉上眼楮靜靜地等待,他以為自己能心平靜和地坐在這里思念,可他只要一想到心肝兒就在里頭睡著,手腳就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閉了一會眼楮,又站起來,剛想去拉門把,又停頓住,終究是嘆息了一聲,慢慢轉身坐了下來。
不知道坐了多久,陸戰平覺得自己都快要焦燥的發瘋了,才看了看表,時間正好是午夜十二點。
門小心冀冀地推開,里頭只有窗外微弱的燈光映照進來,四周一片幽暗,陸戰平憑著好眼色迅速查看了一遍病房,鐵架床上的男看護不知所蹤,大概是林少有潔癖,不喜歡跟人獨處,當初住院時陸戰平是硬粘上不走的,他沒辦法,這樣想來陸戰平還有點慶幸自己的死皮賴臉。
既然男看護不在,那事情就好辦多了,陸戰平對自己暗暗說︰我就看一看心肝兒,就站著看一會好了,反正不也睡著了嗎,沒事,沒人知道。
抱著這種饒幸心理,陸戰平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床上的人果然是睡著了,在幽暗中望去,林萌是偏著頭睡的,黑發散在白色的枕頭上,陸戰平疼惜地想,該剪頭發了,都長得快遮住眉毛了,這幾天可能是沒吃好,怎麼臉還是這麼瘦。
他有些心疼,自己不在身邊的時候為什麼沒人好好疼心肝兒呢,陸戰平知道林萌的挑剔,好吃的吃多兩口,不想吃時就干脆放著,要不然吃個隻果就算了,當初住院時陸戰平就是想盡辦法變著花樣給林萌搞吃的,他還吊著瓶子,硬是闖到醫院飯堂去做幾樣可口好菜給林萌吃,當然,他並沒有說是自己做的,陸戰平那時還認為,林萌遲早是自己的,這些小事就不必說了,現在看來,離開自己的林少連飯都吃不下幾口。
住院那會黎進就忿忿不平地說過陸戰平︰「大哥你還整什麼啊?他就是被你給寵成這樣的,越發的無法無天!」
看著面前的這張臉,陸戰平伸出手想去模模,但在差距幾厘米的時候卻停住了,他對著虛空的方向動了動手指頭就黯然垂下,黎進說得沒錯,林萌就是被自己寵成這樣的,可他願意寵著這人,一輩子的寵,只要人能在自己懷里,就算寵上天了又怎麼樣?
陸戰平垂下頭閉了閉眼又睜開,他屏氣靜神地站了許久,什麼話也不說,也不會去踫床上的人,只是這樣站一會就夠了。
最後看了眼林萌,陸戰平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你的事我會替你辦的,你安心養著吧,出院時我來接你。」
這些話細若蚊聲,陸戰平也不指望林萌能听見,于是說完後,他就自顧自準備離開。
就在轉身的此時,房間里好像多了些聲音,陸戰平的腳步僵住了,他屏住呼吸,心口蹦蹦地直跳,有種不可言說的渴望在心底來回的踫撞,明知道不可能或不可以,但他就是生生地盼望著,像黑暗中的人乞求那一丁點光明一樣。
喘息聲越來越重,床上的人也有了動靜,陸戰平閉上了眼楮,握著門把的手也越發的緊,即既使閉著雙眼,他也能想像到此時的林萌正急促的呼吸,迫切的渴望,他在拉扯著寬大的病號服,露出光潔清瘦的鎖骨,額間鬢發都有粘上了細密的汗水,顯得他的頭發是那樣的黑,皮膚是那樣的白至透明,唇瓣是那樣的緋紅欲滴。
陸戰平覺得自己的身心都在受著煎熬,他知道身後的人在受罪,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難道說他的運氣好成這樣?一來就撞上林少毒發?
他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回頭,林萌不喜歡自己,就像他的原話來說,只是一種需求而已,自己又何必再生活在這個溫柔的假像里呢?不是不愛他,只是這種短暫的溫存實在是太令陸戰平難過了。
終于還是狠了狠心,在身後急促喘息的聲音下,陸戰平輕輕拉開了門,而就在他狠著心剛踏出病房關上門時,回身一眼就看見被兩個護士詢問的杜雲飛,陸戰平心里一沉,這家伙怎麼也來了?
「先生,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半了,病人都睡了,你還是明天再來吧。」一位小護士耐心地勸著道。
杜雲飛對這些不起眼的小護士倒沒那麼客氣,他抬了抬金邊眼鏡,冷漠地道︰「我是杜氏的杜雲飛,這間醫院的有20%的股份是我們杜氏的,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這……可是醫院有規定……」
杜雲飛嗤笑,「什麼規定,明天我就讓你們院長改了,別討不愉快,當心點你的飯碗。」
小護士委委諾諾地倚在一邊,杜雲飛不屑地掃了她們一眼,繼續往前走,沒走兩步就停住了,陸戰平雙手抱臂像尊門神似的站在走廊中間,他微微笑著,什麼叫皮笑肉不笑,杜雲飛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七分狠氣三分戾氣,濃眉挑起一端,目光森森陰冷。
「杜家大少這麼晚了才想起看舊情人啊,會不會太遲了點?」陸戰平涼涼地道。
「你在這干什麼?」杜雲飛也不甘示弱,上回好不容易才從山谷里開出來,折騰他大半夜才回到家,心里面把陸戰平罵了個通透,現在踫上了少不了又是一陣火氣。
「我在這很正常啊,這里邊有兩張床,一*少的,一張我的,怎麼,你還想進來攪和啊,門都沒有,趕緊回去吧啊,小萌都已經睡了,別吵醒他。」陸戰平轉頭看著剛才那兩個小護士說︰「哎護士小姐,你們這有投訴的吧,深更半夜的來病房吵醒病人,這有沒有人管啊?」
小護士立馬機靈了,回頭又對杜雲飛說︰「杜先生還是先回去吧,現在確實是不太方便。」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
「行了行了,不就是那20%的股份嘛,有什麼了不起,更何況那20%也不在你手上,你無權干涉醫院的規章制度,護士小姐,現在我代表我的病人向你們鄭重投訴,請你們把這位杜先生給請出去,放心,有什麼事我擔著,林家的大公子相信你們也不願得罪吧。」
小護士當然揣摩出兩者的厲害,其中一個客客氣氣地對杜雲飛說︰「杜先生不要讓我們難做好嗎?還是請回吧。」
杜雲飛狠狠地瞪了陸戰平一眼,咬牙切齒地道︰「行!我明天一早再來!」
陸戰平看著他離開後,這才吁了口氣,他正準備離開,可轉念一想,不知道病房里毒發的林公子怎麼樣,要不要回去看看?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掉,回去不亞于狗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他的自控能力在那妖精面前等于零,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離開醫院。
可是他腳步剛踏出兩步,目光無意間掃過來往的男醫生和男護士,心里又琢磨開了,這林公子一旦毒發,可是饑不擇食,那要半夜隨便色===誘個男醫生或男護士,那不是更令自己難受?
龔杰那套解毒言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萬一是假的,萬一撞上個也是解毒體的男人,那自己心肝兒不是虧大了?一想到這里,陸戰平就不能平靜了,他心里挺糾結的,又想暫時回避林萌,又擔心自己的心肝兒被人佔了便宜,最後陸戰平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牙一咬,隨手向護士要了病號服上衣,往懷里一揣,就大步向病房走去。
黑漆漆的病房里,一身毒發的林萌渾身是汗地掙扎著下床,他知道自己體內的毒又開始發作了,掌心上的紅痣這幾天已經發熱了好幾次,身體因為墜海越來越弱,這就意味體內的異能需要越來越多的能量,他明白自己的處境,紅痣每天都在隱隱做痛,都被他強制地壓下來,但今天晚上看來怕是壓不下去了。
寬大的病號服里,他不停地用手去揉去搓自己最敏感的地方,一對乳==尖揉至通紅,顫顫地挺==立,褲子下不停地在滴著液體,他另一只手伸進去戰栗地撫模,液體滴得更厲害了,手上全是粘稠的水漬。
「啊…….啊…….」無論自己怎麼撫模都沒辦法解決這種渴望,林萌坐在地上靠著床角,一遍一遍地呻叫和安慰自己,快樂似潮水般一陣陣地襲來,但一沖到半路就被硬生生地堵住,他需要更為深入的刺激,那種可以一沖到底讓他進入極度快樂的爽快。
可這個時候他該去找誰?鐵架床上的男看護被他叫回去了,現在想來也是慶幸,要不然毒發後的自己十有八==九都會去勾搭這位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
林萌腦子里一閃而過陸戰平的身影,他苦笑地搖了搖頭,除了在身體上合適外,他們真沒有一點合適的地方,那個男人是自己不喜歡的類型,粗獷、野蠻、無賴、愛耍流氓,還沒多少文化,只會像土匪一樣不講理的做事,他走不到自己的內心,對自己再好也走不進來。
身體的焦渴已經快把林萌給燒燙了,他重重地喘息著,望著窗外微弱的光亮,不由自主地去想,陸戰平現在在干什麼?
旋即他很快又不願去想,這種男人有什麼可想的,沒有他自己也一定可以過這關。林萌垂下頭閉著眼楮,努力讓呼吸平穩,在心里喃喃地念︰不要想不要想,隨便他在干什麼,那天晚上已經說清楚了一切,陸戰平大概也想通了,要不然也不會第二天就離開醫院,幾天都沒有音訊。
林萌舌忝了舌忝鮮紅發燙的唇,在自己沒有變成另一個人之前,他必須主動去找能解決饑渴的人,可他又能找誰?清醒的時候林萌還是十分挑剔的,連陸戰平那樣的男人他都不願低頭,但不要說外邊那些陌生的男醫生和男護士。
想到這里,林萌有些絕望了,那就靜靜地坐在這里吧,等自己實在受不了變成另一個人時,不管干什麼荒唐事也無所謂了。
他這樣想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移向床頭櫃上的手機,心里另一個聲音在提示他,需要打個電話給陸戰平麼?
不不不,不要再提那個男人了,那天的話已經讓陸戰平受了傷,他現在記得陸戰平離開病房時的表情,剛毅的臉上刻著糾結的線條,他其實是個挺英俊的男人,只是………不能再反復傷害他了。
林萌緩緩閉上眼楮,等待發燙的身體燃到極限,他上衣已經被扯開了,大片肌膚露在空氣中,貪得那一時半會的清涼,手還在徒勞無功地揉搓著,快樂很煎熬,可他無計可施。
或許是他已經不太清醒,連身後發出的微弱聲音都沒有注意,而就在他閉著眼楮急促地呼吸時,一塊帶著醫院味道的衣服輕而快地蒙上了他的眼楮。
林萌渾身一震,警覺地想扣住對方手腕時,對方像是早就準備一般,機警地避開了他的攻擊,然後雙臂一伸,輕而易舉地把他從地上托起來,牢牢地壓在病床上。
病床是專屬訂做,近兩米的高級實木床上重疊著兩個人的重量,林萌有些驚惶地厲聲問︰「你是誰?!」
他的雙眼被蒙住,房間里本來就暗,被蒙住雙眼後更是一團漆黑,連微弱的光線都透不進眼里,對方像是很有經驗般,將他的雙手很快就束縛到頭頂,三兩下就牽制在床頭上動彈不得。
「陸戰平!是不是你?!」不知道為什麼,叫出這個名字後,林萌自己心里倒是落下了一塊大石,他在盼望什麼?難道還盼望是陸戰平嗎?
這種醒悟讓林萌都驚了一跳,不可能,那個男人幾天沒有音訊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病房,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對方的手掌已經解開他的病號服,褪下長褲,不緊不松地揉捏著他最脆弱的地方。
「啊!不要動!你到底是誰?!」明明很愉悅,林萌卻感到心里越來越惶亂,他拼命掙扎著想把手抽出來,扭動的身軀落在陸戰平眼里像是一付最誘/人的畫一般讓他呼吸越來越沉重,他怕自己不可控制的聲音會引起林萌的注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隨手扯了幾團紙巾把林萌的耳朵也給堵上了。
這下子林萌的世界里已經變得無聲無影,他像完全隔離在另一個空間里,看不見也听不見,這種惶恐前所未有,林萌真的慌了,他大叫著︰「放開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黑夜里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叫喚聲而停下動作,陸戰平捏起他的下巴,沒有任何猶豫的吻上去,這是一慣的侵略方式,帶著粗暴和激烈的力度席卷著林萌口腔里任何一處地方,林萌被他吻得體內熱火上涌,明明害怕惶亂,卻不得不迎合這種刺激。
逼迫著吻了許久,林萌終于松開了防備,反過來用舌頭與陸戰平交戰,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只知道用最原始的渴望來索取自己的需要,兩個人吻得唾液交雜,點點滴滴流下唇角,仿佛在這听不見看不見的漆黑夜里,互不見面的他們才是最親密的愛人。
陸戰平好像忘了彼此的呼吸,他不停地吮吸啃咬,把空氣都完全杜絕在外,仿佛現在的他就是林萌的空氣,不可不要,不可缺少,林萌被他吻的眩暈,身體完全軟了,下邊卻結實的發燙,液體粘在陸戰平小月復上,稠稠的,涼涼的,陸戰平低頭模了一下,心里暗罵︰操,這麼快就全==濕了。
陸戰平半跪著起來月兌衣服時,才松開林萌的唇,他邊月兌邊用墨眸深深地凝著身下的人兒,林萌的衣服早就被褪的精光,在微弱的光線下發出令人迷戀的瑩白色,他的身材不屬于強健有力的體型,過于偏瘦,但骨架很均勻,不時扭動的身體曲線畢現,在光線下顫===立的玩意兒還在滴著液體,一點點地順著滴落,顯得格外晶瑩透亮。
衣服褲子三兩下就被扔到一邊,陸戰平傾□再次咬上林萌的唇,因為林萌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身前身後全都潤了一片,陸戰平沒花什麼力氣就順利一沖到底,就在這一瞬間,林萌和他兩人都不均而同地發出聲驚呼。
太舒服了,太痛快了,里邊熟悉的感覺讓陸戰平興奮的全身發燙,他托起林萌大力地沖擊搖晃,林萌抓著床頭鐵桿的手都被震動出一道道青白,他大張著修長的腿,身體微微往前躬著,這個姿勢能最大限度的迎合陸戰平的動作,那沖擊來的更猛烈更洶涌一些吧,在這看不見也听不見的空間里,像是能忘記所有不和諧的一切,只有汗水和快樂讓人眩迷。
林萌仰著大聲叫喚,「啊啊啊,再==深一點,你再用力一點!」
陸戰平汗水淋淋地加快速度,他也痛快地仰起頭,閉著眼楮用盡猛力去享受這極致歡樂。
在最後一個高峰到來時,陸戰平猛地俯□一口咬住了林萌的唇,他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留在林萌身體里,從內心到身體。緊緊擁抱的兩人前所未有的默契,沒有強迫,沒有不甘心,也沒有那些糾結的誓言或不相襯的困惑,他們在這此刻就是最合適的,沒有人比他們更合適。
晨曦微露,黎進拎著熱氣騰騰地豆漿包子小跑著過馬路,上了越野車,遞給車里抽煙的陸戰平,「給,大哥,剛買的,咱們從前舊街上那老李家的包子檔還健在,剛嘗了一個,味道倍兒正,還是以前的口感呢。」
他說著從袋子里模出一個,自己咬了一口,看陸戰平還在抽著煙,目光茫然地望著大街,手里的早點動都沒動,黎進邊嚼邊含糊不清地說︰「大哥,你昨晚上哪去了?看你那黑眼圈一晚上沒睡啊,別不是做賊去了吧。」
黎進說著說著,突然鼻子往前探了探,「什麼味啊,大哥你身上怎麼一股醫院的消毒藥水味?」黎進是鬼機靈,剛說完就恍然大悟,「呃呃呃,你昨晚上是去看林少了吧,難怪呢,我說你怎麼一大早的叫我出來買早點,四合院離市區遠著呢,大哥,你不是說了暫時不跟林少見面的嗎?」
陸戰平吐出個煙圈,回頭睨他一眼,「誰說我昨晚上見他了,你那狗鼻子嗅錯味道了吧。」
黎進知道他在說謊,但也不想道破,嘿嘿笑了兩聲,三兩口就把包子給吃干淨了,接著拍了拍手,說︰「我今天本來也想找你的,你上回不是說要查周雪詩的破事嗎,我都查干淨了,除了之前給你的那些資料圖片外,還有一個最勁爆的東西沒拿給你看。」
「什麼東西?」
「嘿嘿,這種東西兒童不宜啊,哈哈哈,我昨晚剛接到時,查碟片的小子正看著起勁,我一叫他,他一回頭,哎喲媽呀,那鼻子兩行血都出來啦,可見有多勁爆是吧。」黎進得意洋洋地笑道,「這東西要真傳出來,哈哈哈,那是在濱海城投下個原子彈呢。」
陸戰平哼了一聲,「我就等著投這顆原子彈。」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昨天晚上吃飯居然吃到魚刺,堵住喉嚨,今天都沒有下去啊,求問怎麼治?我喝了醋了,沒用,吃了一大碗面了,也沒用,干嘔,沒嘔出來。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