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這樣虛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鳳江華嘲笑道,緩緩地走近他,近距離地凝視著他的臉孔,「這張顏,我記得不錯的話,還是燕子替你重鑄的,俊熙,我現在也不想說什麼你忘恩負義的話,那些我知道都沒有意義,現在的你也听不進去,那麼我就說點對我們都好的事情吧!」
「……」魔俊熙沉默著不語,耳里卻听得十分清楚。
鳳江華臉龐上掠著淡淡的光芒,眼底的亮芒卻是非常犀利,「我說過,我可以嫁給你成為魔後,而且還會為你生魔太子,而你……還沒承諾我什麼,現在,是不是應該承諾我了?」
話語里不帶任何的感情雜質,仿佛這就是一種交換。
過了好久好久,魔俊熙才看著她,話語低而沉,深而執,「我們完婚後的第二天,我會親自送他出地獄。」
鳳江華冰冷又倩美的臉龐上終于劃來一抹笑,不過更是諷刺得極了,很好很好,她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我要我的燕子完好無缺的出去,魔俊熙,你答不答應?」
魔俊熙沒有馬上回答,想了下才道,「他的力量是被封印了,我解除了封印他就會沒事。至于那臉傷,相信對他這種鑄顏高手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
鳳江華沉住了眼,關于燕子修所遭遇到的一切,她自是痛心百倍,可是,她能為他所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燕子,你一定要撐住啊!
「什麼時候完婚?」鳳江華聲音還算干脆利落。
「你覺得呢?」魔俊熙抬起眸來,望著她。
「越快越好。」鳳江華答道。
「好,那就……三日後完婚,你覺得……」魔俊熙的話還沒有說完。
「很好,就三日後。」鳳江華也爽快地答道,接著漠無表情地走到一側,平靜地說道,「好了,我要說的也就是這些,你可以走了,現在我須要休息。」
「……」魔俊熙看著她,好多話都有些卡在咽喉里說不出來,過了會才勉強笑了下,「華,我希望你能開心點。」
鳳江華沒有答話,倩顏上卻是一片冷光,更似乎還泛著幾抹嘲弄的笑。
「那不打擾你了,好好養好精神。」魔俊熙說罷,俊顏上透著淺酌的華光,「以後的日子,我一定會帶給你幸福。」隨即不再說什麼,轉身快速地出了巫女屋。
鳳江華冷漠地看著他消逝的地方,嘴角淡淡地咀嚼著一句話,眼底透出堅定的芒硝,「幸福……不是你給得起的!」
想不了太多,鳳江華朝著那床榻上走去,這會的床已經全部都換掉了,再也不是那可以逃生的水床了,而是用溫玉做的暖床。
鳳江華盤膝而坐,輕闔住眼瞼,開始了修煉。越是冥想,腦子里就越能演畫出三日後的生死畫面。很悲壯,也很淒涼,但卻是最最現實的展現。若是一切可以結束,毀滅了自己也值得!
聖魔塔上星光璀璨。眾人也道是魔尊設置的界結,倒也沒人去多思索什麼。
一抹俊影很快現在了視線里,一道幽黑長發飄逸在空氣中,金飛羽完美無缺的俊顏上寫著森沉和鎮靜。一身勁裝軟盔披在身上,更增添了那蠱惑的魅人氣息。
他抬起頭來看著那不遠處的聖魔塔,那上面用電光捆綁的那個金發人兒,除了他的長發和白袍在風中搖曳外,根本看不出生的氣息。
「子修……我來了啊!」金飛羽抬頭仰望著對方,突然間心都有些疼了。
金飛羽立即幻成了一道電光朝著那塔上飛去。在接近那塔時,又將氣息隱匿得極低,不見影不見光不見煙不見霧,很快就插著那十二獸王的身側而過。
「什麼人?」狼王喝了聲。
「什麼什麼人,有人嗎?」虎王奇怪地看著他。
「哦,沒人啊!那我看花眼了。兄弟,接著睡去。」狼王說道。打了個呵欠,倒頭就睡。
「不對,好像是有人!」耳朵尖的兔王看著那近處的電光黑煙閃耀。接著迅速地阻攔在對方的眼前,「什麼人,竟然大膽到這里來?不懂規舉嗎?」
金飛羽一振,暗叫糟糕,難道被發現了?看來這十二獸王的實力也不差。金飛羽正想著對敵之策時,出乎意料的事情又發生了,只見那另一邊有電光黑煙顯現。
兔王這樣一喝,其它十一獸王都精神一振,看著那道電光黑煙,而這一幕正好轉移了十二獸王的視線,誰也沒去注意那無影無息的金飛羽。
只听到那道電光黑煙里傳出凌厲的話語,「是哀家來了,是誰不懂規舉對哀家大呼小叫?」那黑煙幻成了一抹華麗巫婆裝的女人正是魔太後迷蝶依。
呵,這個女人來得可真是及時。金飛羽笑了下,也顧不得什麼,快速地躍入到了塔內。
十二獸王一看傻了眼,均跪拜行禮,「參見魔太後!」隨即有些站了起來。
「哼!你們倒還認得哀家啊!」魔太後高昂著頭顱,對著十二獸王發難,「誰準你們起來的,都給我低下頭好好認錯!」
認錯?十二獸王是納悶得緊,不過還是均又跪拜了下來,「是。」
驀地,就在十二獸王低頭認錯的這會,一道黑霧是快速地馳騁而進,像一道風一樣就逸入了那塔口。
魔太後迷蝶依看著那黑霧進入後,狹長的眸子兮了兮,心底已然有數。愛染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原來,他們是計劃了方案,用這種聲東擊西的方法來引開十二魔王的注意。
塔頂上。金飛羽快速地到達到了那頂端,虛影幻實,他看著燕子修被綁在那塔頂的柱子上,下面還有長長的十層台階,還沒攏去,忽而,另一道透明的牆從第一層台階處築立而起,生生地阻隔住他的腳步。
怎麼還會有結界?金飛羽沉著眸,正打算將這面牆震粹時,忽而台階上出現了一抹艷美的白發人影,正在站在那結界的那頭。這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夜神幽溟?」金飛羽看著他,眼眸子沉了沉。這個人怎麼會在這里?難道是魔俊熙讓他來的?
「黑白暗星是吧?你的膽子好像還不小。」幽溟笑道,雪白的發在風中飛逸,看著這人的動作分明就是想來劫塔。只不過遇到自己,他這行動只怕沒那麼順利了。
「他是我朋友,我必須得救他!你讓開!不然,就只有動手了。」金飛羽冷冷地說道,他離開魔域已經太久,不過這人的實力想必也不在神階巔峰之下,沒辦法有時候就是要拼的。
「就憑你,神級的魔氣實力加上神級的御獸師實力,頂多也不過差不多神級巔峰,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幽溟淡淡地笑了下。
話聲剛落,另一道有些暗啞的聲音也透了過來,「那麼再加一個神級巔峰呢?有沒有希望戰勝得了超神的你?」
空氣中劃過一團星光黑霧,愛染披著巫師的斗篷華麗麗地現身在這高塔頂上。
「呵……這可熱鬧了!」幽溟看著又現身的男人,眼眸子兮了兮,不禁調侃道,「雙子冥星愛染,你也來插一腳干嘛呢?」
「笑話,你也是雙子冥星,那你能來,我為什麼就不能來?」愛染淡而無味地回了句。
金飛羽看著又一個現身的雙子冥星,心底也沉了沉,不過再沒有看清愛染的立場之前,他還是打算保持沉默。不過一句話,一個幽溟已經夠受了,再加一個愛染,那基本上是不用打了勝負就已分。或者他現在考慮的不是怎樣戰斗,而是怎樣夾著**逃之夭夭?
「哈,我跟你可能不太一樣哦,我是奉新魔尊之命前來鎮守這聖魔塔的,而你……听剛才的口氣,莫非是來劫塔的?」幽溟看著愛染,思索著他的實力,神級巔峰?那如果加上一個黑白暗星,就是兩個神級巔峰,這只怕要打也是要耗費一會工夫才能分出勝負的。
「不錯。如你所料。」愛染淡淡地回道。
「呵,好坦白啊!還真是我的好搭當啊!愛染。」幽溟笑了笑,接著眼神里微微透著絲奇怪,「你為什麼要救燕子修呢?」忽而更是大膽地猜測,「難道你是光明城的臥底?」
愛染看著他,倒也不急不忙起來,反正這要拼總是要拼的,既然人家有遺言還是先留下的好。當然啦,這遺言也很可能是自己來留下。畢竟戰都沒戰,誰生誰死都不好說!
「我曾經是光明聖將,可是現在不是,我和光明城沒有關系。救他……只是我覺得看得挺順眼。」愛染答道。語氣里淌著絲淡泊。這一切還不是為了迷蝶依,既然他是她的初戀,那麼他死了她會傷心,而自己卻是不想看到她傷心,自然而然選擇救他。
這看很順理成章,當然只有他自己心底明白,他會選擇來救對方,還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他真的很想問他,為什麼明明知道……卻還要來接受那個吻?
現在想來,這個吻真的很亂,很糟粕,可卻在記憶時那麼美好,那麼生動,那麼****,讓人都不敢相信這是屬于一個男人的味道。
這也是蠱惑愛染很久很困惑的事情。他承認他惹不是假扮那迷蝶依的樣子,自己根本不會這樣做……
他燕子修竟然寧願這樣不擇手段地來騙自己,這真是讓他痛恨不已,所以,他決定救回他後然後狠狠地打他兩把掌,也許這樣才能出了心底那口惡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