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詭異的沉寂下來,穆婉瑩眼底迅速閃過一絲詫異,目光不自覺的朝外看了看,立馬恢復如常。
宓幽輕笑一聲,道︰「太子爺也真是狠心,怎麼就要置敏側妃于死地呢,您說您要懲治她吧,也不是不可以,您是太子,若她沖撞了您,落也就落了,但也不必偷偷模模的呀……」
淳于律緩緩黑了臉。
所有人的視線再度集中到了淳于律身上,淳于律淡淡的環視全場一眼,各個秒速低頭,穆婉瑩嘴角扯出一個很是難看的笑容,道︰「太子爺怎麼會給敏姐姐下毒呢,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這天香散可是從太子爺書房找出來的,」宓幽直視著穆婉瑩,意有所指道︰「難不成還是誰故意陷害太子爺,就像張氏二人故意陷害本宮一樣?」
「太子爺明鑒,太子爺明鑒啊,」張氏和紅兒立馬哭喊起來,「奴婢/妾身沒有說謊,下毒的確實是太子妃,奴婢/妾身沒有故意說謊啊……」
「看來人家不是太相信你們啊!」宓幽彎下腰拍拍閃電和風影的腦袋,道︰「怎麼辦呢?」
閃電和風影刷的轉過身,朝著張氏二人立馬一陣狂吠二人嚇得驚叫著連連後退,眼淚都不自覺的掉下來,宓幽見差不多了,拍拍手示意閃電和風影停下來,轉向淳于律,問道︰「太子爺,人家不相信你的獵犬,怎麼辦呢?莫不成你的獵犬嗅覺不靈?」
張氏和紅兒身子一震。淳于律對這兩頭獵犬的喜愛有目共睹,要是二人再一口咬定太子妃是凶手,那就代表承認自己懷疑淳于律的獵犬嗅覺失靈,即便今日安然月兌身,日後必定不會得到淳于律的正眼相看,況且,今日之事辦成這樣,那人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但是,若實話實說,那……
淳于律不說話,居高臨下的看了張氏二人一眼,那無法言喻的威壓感二人身子抖了又抖,二人再度抬頭飛速看了穆婉瑩一眼,再對視一眼,像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垂著頭,語氣絕望,道︰「是妾身/奴婢對太子妃心懷怨恨,故意栽贓陷害……」
淳于律眸子半眯,「好大的膽子!」
二人身子俯的更低,「妾身/奴婢知罪……」
「居然真是兩位妹妹陷害太子妃,」穆婉瑩一臉的難以置信,痛心疾道︰「太子妃對姐妹們處處照拂,你們怎可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說著,穆婉瑩轉向淳于律,道︰「爺,一定要將二人抽筋扒皮,以儆效尤,以免太子妃再蒙受不白之冤啊!來人,將侍妾張氏和紅兒帶…。『**言*情**』」
「且慢!」宓幽打斷穆婉瑩的話,似笑非笑道︰「婉側妃一向悲天憫人,怎麼今日如此狠辣,本宮還沒話呢,婉側妃就想好如何懲治了?」
穆婉瑩臉色變了變,隨即謙恭的低下頭,「妾身逾越了,太子妃恕罪!」嘴里如是說,可眼底的那抹怨毒卻漸漸涌了出來。
「太子爺,既然張氏二人誣蔑的是本宮,那二人是否應該交由本宮處置?」
「太子妃言之有理!」淳于律道︰「這二人就交給太子妃處置了!」
「很好!」宓幽滿意一笑,朝外面道︰「唯,將她們關進地牢,等本宮想好再處置!」
葉月唯一言不冷著臉走了進來,在女眷們驚艷的失去反應之時將張氏二人一手一個拎了出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女眷們才意猶未盡的回過神來,巴不得被葉月唯拎在手中是自己。
一群膚淺的女人!
淳于律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一回頭,卻正好撞上宓幽滿是算計的目光,淳于律愣了愣,心里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誣蔑本宮的人解決了,那現在,該來解決敏側妃被害的事情了!」果不其然,宓幽一開口,矛頭直指淳于律,「不知太子爺為何要毒害敏側妃,可否給各院女眷們一個解釋,不然大伙兒恐怕寢食難安啊!」
淳于律不怒反笑,「太子妃一向冰雪聰明,怎會連這最簡單的栽贓陷害都辨別不出,若下毒者真的是本宮,太子妃覺得,本宮會讓太子妃有機會從本宮書房搜出證物嗎?」
「難說,」宓幽挑了挑眉,「指不定太子爺對自己過于自信,連銷贓都懶得進行呢!」
「太子妃未免太不了解本宮了!」
「當然,僅憑這瓶天香散確實不能說明什麼,指不定改明兒就在婉側妃房中搜出藥瓶來了呢,你說是不是呀,婉側妃?」宓幽意味深長的望著穆婉瑩,穆婉瑩眸子閃了閃,強顏歡笑道︰「太子妃說笑了……」
「本宮可沒在說笑!」宓幽正色道︰「凶手一日不找到,太子府各院女眷都有危險,甚至太子爺也恐怕難以幸免,雖不排除凶手是外人的可能,但是自己人作案的可能性也不排除,這麼一來,全府上下都有嫌疑,包括本宮自己,為表公平公正,本宮決定將此事上報掖庭局,由他們來處理此事,不知太子爺有沒有意見?」
穆婉瑩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便平息下來。淳于律眉頭皺了皺,似乎有點不贊成將此事鬧大,但宓幽的目的,就是要將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所以,宓幽直接忽略了淳于律,高聲道︰「來人啊,去掖庭局上報此事!」
被無視的淳于律臉一黑。
外頭的侍衛一個不敢動,女眷們見此情況,估模著太子和太子妃很可能再度因此爭執起來,皆用一種看好戲的模樣看著二人,不想,從院外風一般跑進來一個紫色的身影,停在宓幽跟前。
眾人嘩然,定楮一看,那身影竟是昏迷數日的紫 ,她精神抖擻,神色一如既往的囂張,哪像一個昏迷數日的人,要不是她被擄那日的傷痕仿若歷歷在目,眾人幾乎都以為她是裝暈的了!
紫 手掐腰環視全場一眼,冷哼一聲,道︰「老娘今天可是清醒了,那天趁著老娘生病將老娘打的遍體鱗傷的家伙可給我等著,老娘不一百倍奉還給你,老娘就不叫紫 !」
聞言,女眷中有幾人身子幾不可見的抖了抖。
宓幽微微一笑,「先去掖庭局吧,其他事,」宓幽的目光一轉,落在了穆婉瑩身上,眸光晦澀,「慢慢來,不急……」
「知道了!」紫 應著,再次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紫 一走,場面再度沉寂下來,宓幽收回目光,揚聲道︰「都回去吧,沒事就好好呆在各自的院子里,可別因為閑不住給掖庭局的人當做凶手可抓了……」
「是……」女眷們齊聲答應著,一個接一個的退了出去,最後,屋內只剩下宓幽、淳于律和穆婉瑩三人,穆婉瑩抽抽搭搭的看了敏側妃一眼,悲戚的望著淳于律,道︰「爺,那敏姐姐的後事……」
「既然婉側妃與敏側妃姐妹情深,」宓幽搶在淳于律之前開口道︰「那敏側妃的後事就交由婉側妃全權處理了,太子爺意下如何?」
穆婉瑩瞬間白了臉,求助一般的目光望向淳于律,淳于律面色平靜,道︰「後院之事,太子妃做主即可!」
穆婉瑩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宓幽笑眯眯的看著穆婉瑩,道︰「那就有勞婉側妃了,敏側妃雖然只是側妃,但為表本宮以及太子爺的悼念之情,後事可要辦的體面些,別丟了太子府的臉!」
穆婉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晌,見事已成定局,只得低眉順眼的福身道︰「妾身…遵命!」
「如此便好!」宓幽滿意一笑,「既然事情都交給婉側妃了,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宓幽略顯疲憊的揉了揉額頭,緩步朝外走去,路過淳于律身邊時,仿佛想起什麼一般停了下來,用只有淳于律能听到的聲音,輕笑道︰「太子爺,等著看戲卻現自己才是戲中人的滋味兒,如何?」
說完,宓幽笑眯眯的看了淳于律瞬間黑的面容一眼,步履輕快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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