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菱偷偷看了一眼,趁著蘇淺和暮秋不在身旁,連忙朝後門跑去。那里,渾身髒不垃圾的白狐可憐兮兮的站在那里。看到妙菱欣喜的搖尾巴,但只見她一人出來,不見它主人,它又憂桑了。
主人不愛它了,不擔心它,還天天要它去干壞事,嗚嗚……
「快進來,小姐有點不正常。」不嫌髒的把白狐抱起來,沒有想象中的欣喜,她心里擔心小姐,所以把門關上之後,立馬就朝君瑾閣奔去。
暮秋打來水,試了試水溫,剛好,不用她喊,蘇淺已經月兌了衣服躺進去了。暮秋抿了抿唇,眉心深皺,這樣沉默寡言的小姐,她很不習慣。
「暮秋,你跟了我幾年了。」多少年,她記得,但還是想問。
暮秋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飛快道:「回小姐,八年。」
「八年……那你知道騙我的下場嗎?」淡淡的啟唇,蘇淺說的漫不經心。
暮秋眼皮一跳,心里越發驚,幫蘇淺搓背的手不小心一滑,這才驚覺反應過來。
嘩的一聲,暮秋不安的站了起來,眼楮亂轉,不知道該面對。心里打鼓,小姐怎麼沒事說這個。難道……難道知道點什麼……心虛的暮秋沒有回話。卻听見蘇淺淡淡的道:「呵,拿面鏡子來。」
暮秋越發的心驚,不敢多說,飛快的拿了面銅鏡,遞給蘇淺。
三千墨發沾在背後,蘇淺輕輕一挑,全部撩到了前方。
暮秋想也不想就按住蘇淺接下來的動作,大驚失色的搖頭:「小姐,不要。」
現在,她明白了,一切。小姐肯定知道了些什麼,不然她怎麼會……怎麼辦?小姐最恨的就是欺騙,她和妙菱兩人居然瞞著她,小姐會怎麼樣……
老先生交代的任務……也沒有完成。怎麼辦?
蘇淺鳳眼在這一刻充滿了冷光,她看著暮秋,聲音沒有起伏的道:「放開。」
她現在很心寒,她們跟了自己多少年了,習慣她的性格,她的脾氣,居然還敢瞞她,到底是誰才是她的主人!
一把拍開暮秋的手,蘇淺把銅鏡拿到身後,一照。那里,如一朵素描出來的木蘭花,不仔細的看,還真發現不了。
這一刻,蘇淺覺得多諷刺,她辛辛苦苦找的人,居然是自己!雲妖傾要找的人,也是自己!明明她們就知道,為什麼還要瞞著她!!
「你們走吧。」閉上眼楮,蘇淺靠在浴桶邊緣,有些疲憊的道。
妙菱一路跑回來,剛踏進來就听到這句,頓時把白狐一扔,快步進去,不敢置信的問:「小……小姐,你說什麼?」
她剛才听到,小姐叫她們回去,回去哪里?紫幽山莊還是哪里?看到暮秋臉色不對,在看到浴桶邊緣上的銅鏡,妙菱臉色蒼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小姐,小姐,是我和暮秋不好,是我們騙了你,我們該死,請小姐原諒,不要趕我們走。」妙菱一張小臉哭花了,小心翼翼又誠懇的請求原諒。
暮秋見此,也跪了下來。
「你們走吧,跪我也沒用。」閉著的眼楮睜開,說話時,已經站起來,兩個人低頭看著赤足從面前走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姐……」暮秋還想說什麼,蘇淺卻沒有理會,把衣服穿好之後,蘇淺看也不看兩人,就出門去了。
「暮秋,該怎麼辦,小姐不要我們了。」妙菱拉著暮秋的手,無措的留著眼淚。
暮秋站起身來,順帶的拉了一把妙菱,抿唇一會兒在道:「先去找公子看看。」
「好。」
兩人走後,蘇淺才漫步抱著干淨雪亮的白狐進屋。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微微一嘆。怎麼雲妖傾要找的人是她呢?
「咻」忽然,憑空從窗外射進來一只箭,蘇淺微微一頓,嘴角掛出冷笑。單腳抬起,內力哄出,輕輕一晃,那來勢洶洶的箭頓時失去了重心,跌落在地。
蘇淺放開白狐,身影一動,就跟了出去。白狐帥氣的甩甩身上的毛,二話不說,也跟上去。
暗處的人心里一驚,第一反應就是逃。蘇淺三五兩下就跟著出了瑾王府,夜風一看情況不對,立馬放出信號。
一路上,那黑衣人左躲右躲,就是躲不開蘇淺。干脆一咬牙,朝樹林深處去。蘇淺淡然的挑眉,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緊跟其後。
白狐小小的身影快速的在樹林中竄動,只見眼前白光一閃,身影卻在十步之外。
「咻——」
黑衣人回頭狡詐的一笑,眯眼隨手一扔,一把短巧的鏢就襲來。蘇淺身影一晃,輕松的躲了過去,可是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瞪著前方的黑衣人,冷聲道︰「好,又是毒!」
「哼,對付你,這毒就夠了。」知道那飛鏢也傷不了她,那麼就在飛鏢上面灑毒,這樣可以了吧。哼,這下看你堅持多久。
搖了搖迷迷糊糊的腦袋,蘇淺咬牙拿出短刺,狠狠的在胳膊上劃了一刀,頓時血液流了出來,沾在地上,樹葉上。映出一朵朵的妖嬈,清醒過來,蘇淺一把揮出短刺,她必須要把這個人給抓住!
「呵呵,現在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黑衣人得意的一笑,輕輕松松就躲了過去。隨手扔出數把短刺,快速的朝蘇淺刺去。
蘇淺昏昏沉沉,看著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子,下意識的往邊上靠。「嘶!」短刺穿過手臂,蘇淺受到刺激立馬瞪大眼楮!這毒好霸道!數把短刺朝她飛來,腳下一點,腳快速的掃了幾把,短刺立馬就掉落地上。
白狐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撲了過去。黑衣人一個不妨,就被撲個正著。
「嗷嗷嗷!!!」叫你傷我主人,我咬死你,咬死你去!白狐此時用處它偷盜神功——牙牙功使勁的咬住黑衣人的肩膀。
「啊,你這個畜生!」怎麼甩都甩不掉白狐,黑衣人記得大罵,立馬揚起手劈向白狐的頭,要是那掌真的劈中了,白狐就沒有生機可言了。
就這一個破綻,蘇淺快速出擊,手指伸直,五指內,細小的銀針月兌手而出,密密麻麻的朝黑衣人射去。黑衣人見此,想也不想就把白狐送了上去擋著,白狐很笨嗎?不對,它精明著呢,所以一看主人的絕招,立馬松口,一溜煙就不見了。
黑衣人無處可逃,站在那試圖那短劍擋住,能擋一根兩根,成千上萬根能擋住嗎?
最後,黑衣人軟綿綿的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暈死過去。
蘇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對毒一向沒有防御能力,這次又敗在毒的手下,她不甘心!靠在大樹下,迷迷糊糊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朝她走來。她想看清楚是誰,可是卻睜不開眼,直到陷入昏迷。
容瑾看了眼周圍的狼藉,鼻子動了動,劍眉微皺,抱起蘇淺轉身離開,離開之際對著空氣淡淡的出聲︰「把這人帶回去嚴加看管!」
「是!」暗處一人出聲。
等他們走後,一襲紅色衣服的人兒從天而降,看著他們離去的目光復雜、詭異。
「公子,你就想想辦法吧,小姐都把我們趕出來了。」妙菱站在一個大樹下,看著優哉游哉的塵淵恨不得上去挖他兩拳,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喝茶!
暮秋也著急接話︰「是呀公子,幫我們想想辦法吧。」
他們現在處在京城郊外的一所院子里,塵淵一直借居在此,他們來了好半天了也不見他說一句話,這公子平時不是很關心小姐的嗎,怎麼這個時候不問呢!
塵淵淡淡的瞥了眼她兩,翻了翻白眼︰「你們怎麼得罪她了,讓她把你們趕出來,是不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啊。」
好吧,他是很好奇。不過絕對不能表現很好奇的樣子,不然就掉價了不是。
暮秋鄙視的移開目光,公子,你又在裝清高。
「公子,這件事你也知道啊,仿若你不肯跟小姐說,那妙菱也把您知道這件事告訴她,看小姐理不理你。」妙菱一咬牙,硬著頭皮的威脅。
塵淵挑眉,好笑的放下陶瓷茶杯,問道︰「哦,敢情這是威脅本公子了,那就說說,什麼事我知道。」
暮秋瞪了瞪眼,示意妙菱繼續說,她既然說了,那就由她說到底。
「小姐背上的木蘭花胎記啊,老先生沒告訴你?」妙菱不滿的嘟了嘟嘴,公子就是故意拿她們來尋開心,明明知道的好吧。
塵淵臉色一頓,收起臉上打趣的笑,正色道︰「你說,師妹背上有木蘭花的胎記?」這個消息真的震驚到他了,千算萬算,也沒算到
「咦,公子難道不知道嗎?」暮秋忽然開口,難道公子不知道,那這麼說,老先生就只告訴了她和妙菱,那這個
塵淵站了起來,緊急的問︰「她現在在哪里?」
這件事,怎麼想怎麼詭異。她明明是蘇府的女兒,怎麼會是那里的人想起近一個月,她盡心盡力的幫雲妖傾找那個女孩,可現在,找的那個女孩就是她自己,這,這
「在瑾王府!」
話一落地,塵淵就如一陣風的飄走了。暮秋和妙菱對視一眼,齊齊跟了上去。
在郊外的另一邊,茅草屋內,十來個穿著詭異,面帶太陽面具的黑衣人,他們整齊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在他們前方,有一個身著金色華服,臉上帶著金黃色的面具,身形高大的男人。手里玩著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毒蛇,一雙眼,平淡無奇的直視前方,微微開口︰「失敗了嗎?」
聲音好听,有一種魅惑感。
在黑衣人的前方,一人站出,「回少主,任務失敗,請少主責罰!」
說完,十幾個黑衣人齊齊跪在地上,低著頭。如果仔細一听,剛才那黑衣人的聲音,不就是和劉氏翻雲覆雨的那個男的嗎?
男子隨手一揚手中的毒蛇,那毒蛇落地動彈幾下就沒動靜了。男子轉身,看著跪著的黑衣人,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抹冷血的笑︰「那就去蛇窟待三天,活下來的,就繼續跟著本少主!」
一件小小的事,都辦不好,他上官冷閻手下不養廢物。蛇窟,如其名,全是毒蛇的屋子,進去三天,不死也殘。
黑衣人齊齊僵硬了子,隨後齊整的回答︰「是。」
「師兄,她才過了毒發,現在又中毒,你怎麼保護她的。」不滿的抱怨聲在蘇淺的耳旁響起,這讓她不舒服的皺眉。這個聲音她認得,是喜歡師兄那個女人,媚雙的。
容瑾坐在旁邊,聞言輕抿下唇,「是我照顧不周。」
媚雙瞪大眼楮,嘖嘖稱嘆,「原來你也會認錯啊,哈哈,不知道師姐知道後,會不會驚奇啊。」
一提到媚雙口中說的師姐,容瑾好看的眉毛頓時緊蹙,他不悅的開口︰「別多事。」那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要是她下狠心,對蘇淺怎麼樣,這還了得。
媚雙識相的閉嘴,師兄討厭師姐,不是一天兩天的時了,主要是師姐太無理取鬧,太招人厭了,不過這都跟她達不上邊,不在她的範圍內。
「好吧,那你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種第三種毒了,不然反噬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媚雙撇撇嘴,站起身子就朝外走。
「等下!」猶豫再三,容瑾出聲。媚雙站在門口,翻翻白眼,怎麼每一次都是等人走了幾步在開口,這習慣真的很不好。
「師兄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做的?」媚雙眨眨眼楮,調皮的打趣。
容瑾起身朝她走去,附在她耳邊輕聲的呢喃。蘇淺的武功不低,完全的把他的話听了進去,心里驚訝,他居然
「不會吧!!」媚雙夸張的大喊出聲,就差點沒蹦起來了,她神經兮兮的湊了過去,一張小媚臉全是八卦的光芒,那樣子,簡直跟夜風一模一樣︰「師兄,你你是認真的!!」
那東西多珍貴啊,現在居然為了一個還不是自己女人的人拿出來,那樣,會不會太那個啥了?
「你照做就是。」容瑾臉一黑,嫌棄的退後幾步,拍了拍衣袖 的把門關上,不給媚雙一個說話的機會。媚雙被關在門外,憤憤的揚起拳頭,不滿的嘟了嘟嘴,就知道欺負她。哼,嫌棄她,她還嫌棄他呢!
媚雙火紅色的衣服隨風飄起,慢吞吞的走出君瑾閣,媚雙臉上的笑意一頓,帶著淡淡的憂傷,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暗處,塵淵一直注視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恍惚。看了眼君瑾閣,扭頭離去。這里不需要他,他的師妹,或許當個王妃也是不錯的。至于她身上的胎記,他會在背後保護她,不會讓害她的人,有機會下手。身後的暮秋和妙菱傻眼,公子,你就這麼回去了?兩人無奈,只好急忙跟上。
容瑾重新坐回*邊時,蘇淺瞪大黑白分明的眼楮看著他,眼里充滿疑惑。她不明白,難道真的有所謂的一見鐘情或者是日久生情?呸,什麼日久生情,明明他們認識還不到半年。
容瑾沒有說話,就這樣,四目對視,誰都沒有回避。
翌日,蘇淺出了王府,一個人在街上晃悠,沒有暮秋和妙菱的陪伴,還真是有點孤單啊。白狐怎麼回事,昨天醒來就沒見到它,真是越來越皮了。
身在某處守著白花花的銀子的白狐抹了一把淚,無聲的抗議︰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啊,不好意思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忽然被人一撞,蘇淺退後了一步,抬頭看著那道身影,低頭,手里多了一張紙,展開紙一看,臉色一頓。
蘇淺一路來到僻靜的竹林中,一條小溪從林中淙淙流過,竹葉緩緩飄落在水中,如同一頁頁孤行的小舟。陽光穿透了竹影,斑斑駁駁地灑下來,落在青石小路上,如同星夜的光。容華就站在前方,側身站著,听到腳步聲,慢慢抬起頭來,深邃的眼眸看向蘇淺。
她穿行在綠色的竹影中,斑駁陽光散落在她清澈的眼底,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清冷。
「殿下有事嗎?」距離他幾步開外,蘇淺便停下腳步,疏離地問。容華看著她,抿著唇沒有開口,那天,她那樣離去,是因為自己退婚,傷心了吧?如果她不瘋,那麼也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可是她如此冰冷陌生的語氣,卻讓他的話說不出口,這是那個蘇淺嗎?沉澱了一下思緒,容華又變回那個高傲冷酷的太子。
「蘇淺,那天在蘇府的事情,我知道對你打擊很大,但你後來的改變卻讓我很意外,你很聰明,懂的隱藏自己。如果這是你用來吸引我的手段,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你成功了。」
蘇淺微微一愣,怎麼都沒有想到,容華把她叫來,是為了說這個事情?他會不會太自大了,吸引他?她沒吃飽飯啊!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蘇淺一臉無辜。
「你成功了,以後可以不用這樣演戲了,既然你喜歡我,那麼可以給你個側妃,讓你好好助我!」
哇靠!
如同天上一個雷劈過來,蘇淺徹底無語了,這什麼跟什麼?說她蘇淺喜歡他?還側妃?我呸!
「太子殿下,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演戲,我對你就跟我對阿旺一樣,看過兩眼過會兒就會忘的。至于你說的側妃還是留給別人吧。」帶著撇清關系又忍不住譏諷的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淺,這種欲擒故縱的招數用一次就夠了!」容華眯著眼,沉聲說。
「這並不是什麼招數!」蘇淺提高了聲音,不想讓他繼續誤會,造成更大的困擾,就只有快刀斬亂麻!她一向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我對你根本沒有情意,現在你是我妹妹的夫君,而我是你弟弟的媳婦,我們根本不該見面。雖然不知道殿下你得意圖是什麼,但也不要把我蘇淺當猴子。我不傻,我有眼楮,我看的到。」
話音剛落,容華忽然閃身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中有冰冷銳利的鋒芒。
「你不要再繼續說謊了!喜歡我就直說,我知道你在顧及什麼,你不是顧及蘇婉麼,到時候只要完事了,她也沒辦法。」
「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蘇淺有點惱怒,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掙出來,卻沒想到他力氣那麼大,竟然怎麼都不肯松手。
「太子殿下請放開我!」蘇淺抬眸冷冷地道。
「你敢看著我的眼楮,說你不喜歡我嗎?」
蘇淺黑白分明的眼楮忽然直直看向他,和他的眸光直接對視,沒有一點兒心虛和虛假。
那一瞬間,容華幾乎陷進那雙美目中。
他的手緩緩松開,在她眼楮里,他看不到說謊的痕跡。要不是她太會隱藏,便是真的對他沒有一絲情意。
蘇淺揉了揉自己的手,這家伙還真是用力,差點兒把她的手臂都捏斷了。
「太子殿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告退了。」蘇淺說完,也不等他回應,便轉身而去。
容華望著那竹林中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一拳打在一棵粗壯的竹子上,竹子應聲倒地,驚起了幾只小鳥。
這次居然失敗!他千算萬算,居然沒算到蘇淺根本不喜歡自己!那她那日為什麼忽然失控離去?難道不是听到他要退婚嗎?
自己辛辛苦苦的演了場戲,居然一絲收獲也沒有。真的是氣死人了!
在他身後的竹林中,蘇婉憤憤地看著這一幕,雙拳緊緊握起,指甲在竹子上狠狠地劃出幾道血痕。
雙眼中如同毒蛇一般,射出了冰冷致命的毒液。
「蘇淺你這個踐人……踐人!」她咬牙切齒地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要不是有人跟她說太子和蘇淺在這邊見面,她也不會發現,蘇淺居然……
恨恨的咬牙,蘇婉快步離去。就在她轉身之際,容華帶著陰森的笑回頭,瞥了眼她。
蘇淺,既然你不識好歹,不能為我所用,那麼,你,只有死!!
這邊,蘇淺萬分不爽的回到瑾王府。想拿她做棋子,他也不怕撐死!居然比她還無恥,自己喜歡他?啊呸,連容瑾一分都不及還好意思大言不慚!
「你去哪里了?」忽然,容瑾臉色陰沉的看著她。她居然敢去見他,還拉拉扯扯!
蘇淺本來就不爽,對上容瑾的質問就更加惱怒了,她一瞪眼:「關你什麼事,你管的太多了吧!」
說完,側身就走。
「站住!」容瑾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如閻羅王的般的煞氣。他一把拉住蘇淺的手,再一次質問道:「身為瑾王府的王妃,居然跟自己的前夫見面,還拉拉扯扯,王妃,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你派人跟蹤我?」提高聲音,蘇淺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本來就被容華抓疼的手,現在又被容瑾這麼一抓,真是疼死她了!
容瑾陰沉著臉,語氣也危險的道:「怎麼,就許他踫你,我就不能踫?你是我王妃,我跟蹤你又如何!」
蘇淺惱了,她冷冷的看著容瑾,什麼話都沒說就繼續走。
側身越過容瑾,蘇淺面無表情。容瑾……你讓我太失望了!
忽然腰上一緊,蘇淺慣性驚呼出聲,然後雙手抱住容瑾的脖子。她瞪眼,眼里噴火。
容瑾抱著她,臉色陰沉的朝後院走去。蘇淺掙扎,他干脆點了她的穴道。
在頂著蘇淺殺人的目光,容瑾帶她來到一個大水池子,說也不說一聲,容瑾就把她扔了下去!同時,穴道解開,但想停止卻來不及。
「撲通」一聲巨響,濺起一朵朵水花。
「容瑾你王八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蘇淺渾身濕透,頭發緊緊的貼在臉上,看起來好不狼狽。
容瑾沒有說話,就站在那里,定定的看著她。
蘇淺抹了把水,這水池的水冷的要命,要不是自己用內力維持著,恐怕就成了凍死骨了!
「知道錯在哪里了嗎?」容瑾淡淡的聲音傳來,不帶一絲感情。
我靠!
蘇淺頓時美目充火,一掌打在水上,形成一把利刃,朝容瑾打去。同時嘴里還罵道:「王八蛋,錯什麼錯,有什麼錯!不就是他抓了下我嗎?不就是見個面嗎?又礙著你了!你憑什麼管我!」
「不知悔改!」容瑾怒氣沖天,衣袖一揮,那利刃就散了,一道內力打在水上,頓時朝蘇淺撲去。蘇淺躲不開,瞬間被水潑一樣灌溉全身!
蘇淺握起拳頭,咬牙切齒的怒吼:「他媽的容瑾你吃錯藥了?!」
一回來到現在都如同鬧劇一樣,讓她迷迷糊糊,她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在多說一個字,你就luo奔!」手指一彈,蘇淺的上衣碎了,只剩下米白色的肚兜!
「你……你他媽混蛋!」頓時雙手抱胸,把自己潛進水里,直落出一個腦袋。
眼一冷,容瑾毫不客氣的憑空點穴,滿意的看著蘇淺僵硬的身子還有那吃人的目光。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他走了!
蘇淺傻眼,他媽的就這麼走了?!那她怎麼辦?這個吃錯藥的蛇精病!
蘇淺幾乎抓狂,身體不能動,保持著這個姿勢,她都快死了!
臭混蛋!蘇淺咬牙切齒的瞪著容瑾離開的方向,慢慢的,天上的太陽高過頭頂,蘇淺唇蒼白無色,渾渾噩噩的,身體僵硬不能動,臉色卻非常難看。
「容瑾,你王八蛋!終有一日,我一定百倍的還給你!」蘇淺虛弱的喊了一聲,就閉上眼楮。她發誓,絕對要折磨容瑾,比她更慘!!
容瑾在假山後的腳步一頓,看了看手里的午飯。黝黑的眼楮迷上一層黑霧,臉上的神色頓時冰冷。看了眼那幾乎半口氣的蘇淺,他嘲諷的勾起唇,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一天*,沒有進食的蘇淺華麗麗的暈倒在水池里。
等她再次醒來,四處一片黑暗,只有矮幾上那盞油燈搖曳著。干枯的喉嚨似乎要冒煙一般的難受,她動了動,僵硬的四肢傳來一陣疼痛.無力的躺在*上,瞪大眼楮看著*頂,她知道自己在哪里.
君瑾閣.
艱難的爬了起來,昏昏沉沉的走到桌子,拿起桌上的水壺,咕嚕咕嚕就喝了下去.一壺水下肚,蘇淺立馬坐到椅子上,大口的呼氣.怎麼她總是感覺暈呼呼的,力氣根本提不起來.
伸手模了模額頭,滾燙的嚇人!蘇淺扯出一抹嘲弄,想不到她還會感冒發燒,來這里十一年,連著涼都沒有過,這次居然真是要感謝容瑾啊.
咬牙起身,暮秋和妙菱不在,她只好自己穿好衣服,簡單的把頭發梳了下,就出了君瑾閣.一天*沒有吃飯,而且還感冒,虛弱的幾乎要躺地大睡起來.
拔下頭上的發簪,蘇淺狠狠的在手上刺了一刀,自己才清醒點.一路出了君瑾閣,也沒見什麼人,蘇淺朝後門走去,身體搖搖欲墜.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看見那暗紅色的木門,嘴角扯出一抹笑.不禁加快腳步.
她不會回來這里,容瑾居然這樣對她,雖然不是認識很久的人,可這樣對自己,絕對不會原諒!
她剛出了門不久,媚雙就端著一碗熱呼呼的藥進了君瑾閣,不過不久,就見媚雙大驚失色的朝書房的方向跑去.糟了糟了,那人不見了.師兄要和朝廷官員商量正事才把人交給她,這會兒怎麼交代?
容瑾得知後,扔下官員,火急火燎的去找。
「夜風,不是叫你看住她嗎?人呢!」容瑾臉色陰沉,邊走邊道。
夜風愧疚的低下頭,不敢吭聲,都怪他,說什麼王妃都這個樣子,肯定折騰不出什麼。想不到他離開那麼一會兒,就不見了!
「怎麼辦,她還發著燒呢!」早知道就該叫人去端藥,這人就不會丟了。她跟蘇淺雖然不是很熟,但心底都已經接受她是自己大嫂了,拋開這一切來說,她還是他的師妹!
容瑾危險的眯著眼:「發燒?」
該死的,怎麼沒人告訴他!手下徒然握緊,腳步不由加快。
「我是看你很忙,我想遲點告訴你,想不到她就這麼走了。她什麼東西都沒吃,估計走不了多遠。」媚雙愧疚之色寫滿臉上,心里把自己罵的要死。
「夜玄,出動暗閣人馬,全城搜索!」吩咐下這一句,容瑾動用內力飛身而起,朝著城外奔去。
媚雙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而此時,蘇淺買了幾個包子吃過之後,就換了一身衣服出了城,朝郊外走去。
頭腦昏昏沉沉的,眼皮都快睜不開,腳步凌亂,完全憑著感覺在走路。
太暈了,不得不坐在草坪上,大口的呼氣。最後,干脆躺在地上,閉著眼。
走了那麼久,這太陽都在正中了,她師兄不是說在郊外十里亭嗎?怎麼她走了那麼久,鬼影子都沒有。除非……
蘇淺苦著臉,伸出五指擋住臉,要不要那麼打擊人啊!走錯方向,蘇淺無奈的嘆氣,真是病糊涂了。
無奈的站起身,瞬間就一股殺死鋪面而來,讓她動作一頓。不會這麼倒霉吧,她還病著呢,不帶這樣的!
然而在怎麼吐槽,那殺氣不減分毫。一瞬間,就被十來個黑衣人圍住。
來都來了,就算死也要拉拉他們墊背!
蘇淺站定身子,對著他們勾唇一笑,瞬間十指伸直,細小的針四面八方的朝他們射去,這就叫先發制人。
一開始,黑衣人不屑的揮動手中的劍去擋,然而也有落差的時候,一個不備,銀針刺進肉里,身體瞬間僵硬,不得動彈。然後就是四肢僵硬,口吐白沫,七竅流血……而亡!
死了大意的四人,其他人紛紛一驚,也不在大意。就這麼一會,銀針落地,蘇淺開始第二次攻擊。
手從懷里拿出一瓶東西,三五兩下快速打開,本想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結果被一只劍橫空而來,如果不放開那手就不必要了!
蘇淺一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往一邊滾去。手里的瓶子落在地,倒出一些白色粉末。
「該死的!」蘇淺惱怒的捶地,就差一點就可以把毒扔出去了。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里嗎?不,不要!她還沒報仇,她還沒把容瑾折磨,怎麼可以死!
想起這個,蘇淺重新獲得動力。她一咬牙站了起來,手里多了把死去黑衣人的劍,眼神凌厲的看著四周。
「哼,不知所雲!」黑衣人粗狂的聲音不屑的冷哼,手里的劍毫不猶豫的揮出。
頓時,一人低八人,不僅吃力,還月兌虛!兩腿忍不住的顫抖,頭越來越暈。該死,感冒真不是人受的!
一個不注意,手臂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蘇淺被痛意的神經頓時清醒不少。反手一劍刺出,腳下撩起一把劍,一前一後的攻擊。
「呲——」
兩人倒下,蘇淺一個踉蹌,半跪在地,臉色蒼白,手腳顫抖不已,在她身後,一黑衣人,劍刺入她的後背,沒有拔出。
「呵,死到臨頭還不知所謂!」男人輕笑一聲,手里的劍徒然加重,同時惡狠狠的道:「真是浪費我們時間!」
說完手里加重幾分味道,似乎要折磨她一般。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哈哈的笑出了聲。
蘇淺痛苦的倒在地上,美目全是痛苦,憤怒的神色。
她還有很多銀子沒有花,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沒有把容瑾狠狠的虐,怎麼可以死!
在她最後的意識里,她腦袋里全是容瑾,他的笑,他眼底的柔情!
「嘁——」忽然,黑衣人粗魯的把劍一拔,鮮血頓時如噴泉般的濺了出來。蘇淺疼的直顫抖,她沒有力氣去反抗……眼皮都睜不開了……
「行了,主子還等著回話。」另外兩個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個,催促。
黑衣人這才踢了踢蘇淺的身子,讓其翻過身來,然後邪惡一笑,手里的劍高過身子,在重重的落下,目標是,蘇淺的頭顱!
他女乃女乃個熊!
蘇淺瞪大眼楮,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就在離蘇淺脖子兩指間,一雙骨感分明的手握住了劍。溫熱的液體落在蘇淺臉上,蘇淺刷的睜開眼楮,看著眼前人,不敢置信!
對,不是別人,是容瑾!
「本王的女人都敢動,你們真是活得太自在!」此時的他,陰沉詭異,嘴角微揚起一個嗜血的弧度。鬢發垂落一簇,眼底迷上黑霧。明明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人感覺如身處地獄,心底生寒!
三個黑衣人大驚失色,握著劍的手瞬間顫抖。
媚雙銀針出手,另外兩個黑衣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動彈不得。容瑾動作優雅的起身,鮮紅的血染上潔白的手,他卻混然不知。黑衣人站在那里,不動分毫,亦或者,根本動不了。
然而,容瑾動了。
只見他衣袖一揮,地上的劍如同有人拿著般,瞬間就把黑衣人的手給砍了下來。蘇淺被血噴了一臉,她瞪大眼楮,她沒記錯,那只手,就是執劍傷自己的手!心里一瞬間有一股暖流流過,她頭腦一晃,暈了過去。
容瑾臉上笑的越發蕩漾,周圍的空氣也越發的冷,他冷冷瞥了黑衣人一眼,嗜血的勾起唇︰「媚雙,讓暗閣的人把他們三帶回去,本王要讓他們看看,動本王女人的下場!」
「是,師兄。」媚雙抿唇,立馬拿出一個東西,朝天邊一放,綻放開來。
而四處搜索的暗閣人馬,立馬朝他們奔來。
容瑾抱著血淋淋的蘇淺,一路上飛奔回到瑾王府。
介時,王府進入一種壓迫的情形中。
媚雙坐在*邊,眉心緊皺,這情況真的很不樂觀啊.一開始是毒沒解干淨,現在又感冒發燒,還沒人
「她怎麼樣?」容瑾此時哪里還有嫡仙模樣,在房間走來走去。眉心比媚雙還要皺的深。
媚雙嘆了口氣,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