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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插翅難逃

劉澤哈哈一笑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兩情相悅,何錯之有?起來吧。」

潘鳳和飛燕見劉澤絲毫不見罪,心中暗暗喜悅,都站了起來。

劉澤倒是長嘆道︰「該受處罰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呀,我一心忙于公務,忽略了對你們的關心,你們兩人相愛,我卻絲毫不知情,罪矣!不過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專業了,什麼時候就好上了?」

飛燕滿面羞紅,倒是潘鳳從容的地道︰「在鳳凰谷的時候。」

劉澤點點頭,也只能是在那個時候了,撤離鳳凰谷的時候,錦鷹衛便分散到了各地,兩個人幾乎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這樣吧,飛燕你安排一下長安分署的事,回平原總署報道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棒打鴛鴦的事劉澤可干不出來,何況這兩個人又都是自己最親近的部下,所以劉澤第一時間便決定將飛燕調回到平原。

潘鳳和飛燕都面露驚喜之色,不過潘鳳旋即道︰「主公,萬萬不可!」

「為何?」劉澤倒很驚異,「你難道不想和飛燕在一起嗎?」

潘鳳鄭重地道︰「能和燕妹在一起廝守,自然是屬下求之不得的。但長安分署這邊離開不飛燕,整個關中和涼州的情報網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暫時無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我們豈可因兒女私情而罔顧主公成就天下的大業。」

飛燕也道︰「飛燕多謝主公成全,然長安事務非飛燕莫屬,飛燕斷然不能擅離職守。」

劉澤也猶豫了一下,飛燕在長安從事情報工作多年,掌握著龐大的情報網,她的離職必然會對長安分署的工作造成無可估量的損失,尤其是在朝庭西遷這個關鍵時刻,飛燕的作用就更加的顯著了,這個時候離開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好吧。暫時也只能讓你們勞燕分飛了,飛燕,長安分署的事務以後要逐步地交手出去,將來我一定要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

「謝主公!」潘鳳飛燕雙雙拜謝。

劉澤又對飛燕叮囑了一番。除了對朝庭的關注之外,從關中和隴右通往漢中的幾條谷道也必須列入錦鷹衛的偵測範圍,尤其是象陳倉這樣的關隘要塞。

飛燕領命,目送他們離去。

此時天光已是大亮,城門已經洞開,不過守城的禁軍士兵還是將他們攔住了。原本進城時所有武器裝備都是藏在車廂的夾層內的,劉澤的車隊也是分批進的城,根本就沒有引起守城兵卒的懷疑。但此時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要出城,時間緊迫,根本不容許再藏匿武器。只能是簡單地用布包裹一下。

守城門的禁軍大聲地喝令下馬檢查,趙雲也不答話,亮出銀槍,直接將那幾個禁軍給挑飛了,城門口登時大亂。不過守城門的也不過才幾十號子人。根本就連半個趙雲都擋不住,更別不說劉澤手下還有百十來人的精銳小隊。很快地趙雲便殺散了守城兵卒,護送著車駕出了長安城。

一口氣行出了十余里,這才停歇下來。劉澤下馬來到蔡邕的車駕前,此時蔡邕也掀開車簾下得車來,劉澤拜道︰「學生救援來遲,讓老師受驚了。」

蔡邕打量著數年未曾謀面的弟子。感嘆地道︰「今日若非是潤德相救,恐怕為師早已是黃泉路上的一縷幽魂了。只是潤德遠在平原為官,緣何得信能到長安來?」

「學生在平原之時,偶遇一方士,為學生卜了一卦,說有尊長在西。四月有血光之災,學生料定老師有難,方才前來營救。」劉澤隨口扯了個謊,他可不能說自己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蔡邕點點頭,道︰「周易之術。雖多虛妄,卻也有應驗者,若非此方士指點,為師只怕難逃此劫,異日潤德當為為師引見,邕必登門相謝。」

「那方士雲游天下,行蹤不定,學生再三詢問,亦是不肯告知名姓,老師若想再見恐怕得有機緣才行。」劉澤沒辦法,只得繼續胡扯下去。

蔡邕不禁扼腕而嘆。

這時,蔡琰和蔡琴也下得車來。蔡琰已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落落大方地款款而拜。

「多謝潤德師兄。」吐字如冰粒,聲音之中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情感。

比之八年前,現在的蔡琰多了幾分成熟和莊重,挺直的腰彰顯著她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眉宇間卻掛著一絲淡淡的哀愁,沒有笑容,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平靜的就如那一窪深秋的寒潭,令人生不出半分非分之念。

劉澤心底里一顫,眼前的琰兒與他八年前認識的琰兒還是一個人嗎?曾經的蔡琰機靈、活潑、陽光、開朗,言談舉止之中帶著幾分狡黠,幾分鬼靈精怪,但眼前的蔡琰端莊、嫻雅、沉靜、幽怨,帶著幾分遺世獨立的冷漠。是什麼讓她有如此之大的改變?是歲月還是命運?

「琰兒,我們既是同門師兄妹,守望相助乃是本分,何須言謝。」

蔡琰垂下眼簾,默不作聲地退到一邊。

「姊姊,你平日里不是最常提及潤德師兄嗎?說他才華橫溢、學究天人、仗義疏財、蓋世英雄,可現在見面了,卻又不吭聲了,這是何意?」蔡琴一臉好奇地追問她。

蔡琰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紅雲,低聲叱道︰「琴兒,休得胡言。」連說邊向劉澤這邊瞥了一眼,發現劉澤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嬌靨更為的羞紅了。

「潤德師兄,舍妹年幼,少不更事,胡亂言語,請多見諒。」

劉澤心情大定,敢情蔡琰的冷漠是裝出來的,其實她內心中還是很在乎自己。可為什麼她要擺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呢?或許這就是她的心結所在。

劉澤含笑著正欲開口,忽然覺得腳下的大地起了陣陣的顫動,臉色陡然一變,久經戰陣的他一听聲音就知道那是馬蹄敲擊地面產生的震動,而且听聲音絕不是幾匹馬。

「主公,並州狼騎追來了!」斥侯趕來稟報。

並州狼騎?那一定是呂布來了解!劉澤微微一皺眉,問道︰「有多少追兵?」

「至少有上千騎。」

眾人聞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上千的並州狼騎可不容易對付。趙雲昂首挺槍傲然而出︰「請主公上馬前行,雲來斷後!」

趙子龍一身虎膽,威急關頭,永遠都是他挺身而出,劉澤笑笑,這次帶趙雲來長安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潘鳳在旁道︰「主公,屬下有更好的退敵之策。」

劉澤回頭看了他一眼,道︰「說來听听。」

潘鳳吩咐手下將五花大綁的王景押到跟前,道︰「主公,此人乃王允的兒子,名叫王景,正是他企圖在天牢之中謀害蔡公,被屬下撞見擒了下來。屬下以為以王景為人質,追兵定然會投鼠忌器。」

現在王允在長安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炎炎,把他的兒子捉來當人質,可以說平添了一張護身符。劉澤點點頭,潘鳳這一手的確漂亮。

並州狼騎的速度很快,還沒半柱香的功夫,便已追到了近前,為首一將,濃眉闊額,氣宇軒昂,胯下赤兔神駒,掌中方天畫戟,不是呂布還有何人。呂布高聲喝道︰「何方鼠輩,敢劫天牢私放欽犯,還不下馬早降!」

劉澤的隊伍早已弩在弦刀在手列陣以待,劉澤縱馬而出,微微一笑道︰「奉先兄,別來無恙否?」

呂布悚然一驚,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看到劉澤,不過很快他神色如常,道︰「原來是劉太守,你不在平原逍遙,卻潛到長安,意欲為何?」

劉澤大笑道︰「董卓已誅,奉先兄棄暗投明居功至偉,既然我們都高豎討董大旗,又何須刀兵相見?」

呂布冷哼一聲道︰「董卓雖除,余孽未清,侍中蔡邕乃董卓親信,為虎作倀,被王司徒下在獄中正待處決。你劉澤既是身為討董聯軍一分子,反而要營救董卓黨羽,是何道理?」

「奉先兄此言差議,蔡侍中入朝為官乃是被董卓脅迫所致,並非出自本心,何況蔡公乃當世大儒,仁義為懷,並不曾為董卓設一謀一計,害一民一卒,何來為虎作倀之說?」

「廢說少說,呂某也是奉王司徒之命行事,是非曲直,到了王司徒駕前自有公論。劉澤,識相的就交出蔡邕,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劉澤淡然地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蔡公既為家師,蒙受不白之冤,做弟子的焉有不救之理?若是罔顧人倫、泯滅孝道,與禽-獸何異?」

劉澤的最後一句話,矛頭直接就指到了呂布身上,呂布先後拜丁原和董卓為義父,之後卻親手殺之,這不正是罔顧人倫、泯滅孝道嗎?這禽-獸二字听起來十分地刺耳,呂布就算是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

呂布不禁惱羞成惱,厲聲道︰「劉澤,虎牢關下讓你撿了條小命回去,算是便宜了你,今日長安城外,看你如何插翅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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