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只是不想在這宮里呆了,也不是提條件,而且,就算你們不答應,我也最後會要說的,只是我想給自己出宮努力一下,雖然知道這時候提不妥,但是不試一下,心里總是覺得遺憾了。現在我努力了,也沒有什麼了。」
賢妃倒是覺得這個王馨是個有趣的人,明知道沒有希望,還敢提啊,這人那,不過她只是想出宮,賢妃想了想,說道︰「本宮是不能做主,但是皇後娘娘應該能做主,本宮可以和皇後娘娘請示一下。」
沈嬤嬤在旁邊使了一下眼色,主子怎麼能答應這事了?這事,要是皇後娘娘心里不舒服了,那主子可怎麼辦?
但是主子卻沒有看自己,那王馨已跪下道︰「臣女多謝娘娘。」
「哦?還有這樣的事?」靜姝听沈氏說完,不由的好奇道。
「是啊,臣妾覺得這個王馨倒是個真性情,所以就厚著臉皮請示皇後娘娘了。」
「既然她想出宮,只要她能說出幕後主謀,就讓她出宮吧,」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臣妾替王馨謝過娘娘了!」
錦繡問靜姝,「娘娘,這事真的不是那王馨干的?」
靜姝點點頭,「太明顯的人,反而不是那個人,听起來這王馨也算是個直性子了,不會干出這樣的事來,我猜,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而且陷害她的人一定是和她關系很親近的。」
果然不出靜姝所料,王馨道︰「推袁胭脂下水的是王惜箬,和我住在一個屋子。本來我還沒有確定,但是剛才袁胭脂說了看見那背影像我,而且穿的衣服也是我這樣的,我心里就清楚了。
前幾天,王惜箬的衣服被人給澆濕了,原本她因為長得好,別人嫉妒她,就會暗地里給她使壞,我還以為又是別人偷偷的弄的,所以很是覺得氣憤,我們這些人,規定了只能帶三套衣服,王惜箬的一套衣服已經洗了,一套衣服剛剛穿了想要換下來,而另外一套就是被澆濕了,當時王惜箬就很難過,我也很氣憤,王惜箬是個愛干淨的,那衣服只能接著穿,也是我一時氣憤,就把自己剛剛已經干了的衣服讓給她穿。說是等她穿了洗了再還給我。
我也沒有在意,但是今天你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了,我的衣服她一直說讓宮女去洗了還沒有回來,就讓我先穿她的。我一點兒也沒有在意,反正我是衣服可以穿兩三天的,忍忍就忍忍吧。誰知道剛好這邊袁胭脂出了事,那邊王惜箬就把我的衣服還過來了,那衣服還被撒上了香露。我當時只是以為是王惜箬的習慣,其實現在想一想,定然是她已經穿過一次,然後怕我聞出來,所以才撒上香露的。我問你,是不是我身上這身衣服?」王馨問袁胭脂。
袁胭脂點點頭,「就是這件。」
「是啊,就是這件,王惜箬覺得我大大咧咧的,肯定不會想到這里來,可是偏偏是她送衣服的時間太巧合了,我才懷疑到她頭上來的。並且,當時我聞到那香露很好聞,她就讓我穿上了。娘娘會說,王惜箬這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給暴露了?
其實,她只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懂,只是個魯莽的姑娘,肯定到時候什麼也分辨不出,還有,就是她沒有想到袁胭脂會認出這身衣服。反而是她畫蛇添足的讓我穿上衣服,才讓她露出馬腳。」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但是她為什麼會陷害你呢?難道僅僅就是因為你和袁胭脂有矛盾,大家知道袁胭脂出事了,就會懷疑到你頭上?她是個聰明人,這樣做也太笨了些。」
「我想,大概是我無意間發現了她偷偷的給袁娉婷下藥的事情吧。最開始我還不明白,現在我全懂了!呵呵,只不過我無意間問了問,她那是什麼東西,她做賊心虛,所以才想出了這一
出!」
原來前不久,王馨和王惜箬打鬧開玩笑的時候,不小心踫了王惜箬的東西,就看見一個包裹,里面有一些東西,她都沒有看清呢,就開玩笑的問了問,是不是什麼寶貝,沒想到就被王惜箬記在了心里,或許自己無意中也有些話讓她听了覺得自己在隱射她,于是就弄了這一箭雙雕的這件事,既解決了袁胭脂,又把自己這個隱患給除了,真沒有想到王惜箬那麼柔柔弱弱的一個人,心腸這樣壞,而且頗有心計。
賢妃問那些嬤嬤,「從袁胭脂出事,到現在,這院子里沒有人走出來吧。」
嬤嬤道︰「一直派人守著呢。」
「可惜,那王惜箬既然這麼疑心王馨,肯定早就把那藥等物給處理了,現在找肯定是找不出來了。不過嘛,王馨,本宮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詞,來人,把王惜箬給叫過來。」
「臣女參見賢妃娘娘!」賢妃仔細一看,果然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柔柔弱弱,我見猶憐,很能引起大家的保護欲,男人看到了也會心疼的吧。
「王惜箬,本宮問你,你是不是前幾天借了王馨的衣服穿?」
「是的,賢妃娘娘,臣女的衣服還沒有干,王馨姐姐才把她的衣服給臣女的。」
果然回答的天衣無縫,賢妃繼續問道︰「今天袁胭脂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
「臣女在屋子里呆著,哪里也沒有去。王馨姐姐可以給我作證。」
「娘娘,臣女肚子疼,所以並沒有一直在屋子里呆著。」王馨實話實說。
這個王惜箬不簡單,既然王馨不在屋里,那麼就是沒有證據說明她不在屋子里了,而且王馨不在屋子里,那她真的在屋子里嗎?
賢妃把宮女們叫進來,既然不能證明,那麼宮女們應該有看到的吧。
結果宮女們也都說不知道,沒有看到。賢妃頭疼了,這好像又進入了死角了。沒想到一個宮女好像想起來什麼,說道︰「奴婢看見王馨姑娘從院子里出去了!」
「你真的是看見了是王馨姑娘?」賢妃問道。
「不是,奴婢看得是後背,就是王馨姑娘今天穿的這套,沒錯,就是這套,她的後下擺有一致素梅,奴婢當時還覺得很好看呢,正想著能不能問問王馨姑娘怎麼繡的,也好到時候自己也繡一下,只不過王馨姑娘走的很急,奴婢想一想就算了。還是等她回來再問。誰知道過了不多久,袁姑娘就出事了。」
「你看見王馨姑娘是在出事前?」賢妃問道。
「是!那時候奴婢還有空閑呢,出了事,嬤嬤們讓奴婢們守著院子,所以就沒有時間了。」那宮女肯定的說道。
「王惜箬,你怎麼說?王馨的衣服是你剛剛給她,她才穿上的,那麼之前穿那衣服的回事誰?」賢妃問道。
「娘娘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詞,王馨姐姐的衣服我早就還回去了。王馨姐姐,你怎麼能冤枉我呢?」
顛倒黑白!王馨氣得牙癢癢的,說道︰「王惜箬,人在做天在看,誰做的誰知道。」
「娘娘,您看,臣女真的是什麼也沒有做。可是王馨姐姐就是咬住我不放,王馨姐姐,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完就哭起來,賢妃看了一眼教引嬤嬤,發現她出去了一趟,然後就有宮女拿出王惜箬的包裹,說道︰「王惜箬姑娘,這包裹可是你的?」
「是,是臣女的。」
「那麼請王惜箬姑娘解釋一下,這包裹里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藥?宮里規定不能不能私自藏藥,你
這是為什麼?」
「不可能,我的包裹里怎麼會有藥?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這可是當著大家伙的面在你的包裹里搜出來的,這麼多雙眼楮,難道都還冤枉了你不成?奴婢倒是要請太醫看看,這里面有沒有毒藥,把人給毒死了,到時候找誰去?」
賢妃這才明白,這個王惜箬就是沒有事也能有事了,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給王惜箬的包裹里放東西,如果不是得了上面的允許,是沒有人敢這樣做的,那會是誰?難道是皇上?
賢妃心里一驚,說道︰「既然現在爭執不清,那本宮也說說話,王馨說自己沒有干這事,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她,所以奪去她這次參選的資格,並且打十板以儆效尤,著日送出宮去。王惜箬,本宮也不想冤枉你,去請太醫,看看這里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查明清楚了,要真是毒藥,那麼本宮只能上報,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了。」賢妃已經百分之百確定這事是王惜箬干的了,如果真的是皇上要這樣對王惜箬,那只能說明,這王惜箬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推人下水的事,肯定干的出來!
既然你不承認,那麼就從另一個方面讓你也受到懲罰私藏毒藥,這是多大的罪名啊!估計是沒有活路了!
王惜箬臉色慘白,即使再有心計,也是十幾歲的姑娘,而且看著情形,明顯的是被人栽贓陷害了。相比較私藏毒藥的罪名,推人下水未遂,罪名應該更輕一些,只要自己說明是嫉妒,鬼迷心竅,那麼還能有一線生機,只要有了這一線生機,那麼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想到這里,王惜箬道︰「娘娘,臣女真的沒有私藏毒藥啊,娘娘明鑒。臣女只是被鬼迷了心竅,嫉妒那袁胭脂,害怕她得了皇上的寵,所以才一時失手把她推下了湖里,臣女不是故意的,至于這藥粉,真的不是臣女的,臣女冤枉啊。」
「好啊,果然是你推我下水,你這個壞胚子!」袁胭脂想要和這王惜箬拼命,只是王惜箬哭的梨花帶雨,說道︰「臣女只是嫉妒袁胭脂比我長得好,比我有後台,臣女是鬼迷了心竅,臣女知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賢妃問道︰「你把過程講清楚。」
王惜箬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包括怎麼穿著王馨的衣服,又如何跟蹤袁胭脂到了新湖,然戶把她推下水,她說她只想給她個教訓,不想讓她看見皇上,所以隨後她就喊了救人了。真的沒有想要害死袁胭脂的意思。說的是聲情並茂,讓人感動的落淚。
太醫過來了,把那藥包弄了過來,檢查了一下,說道︰「啟稟賢妃娘娘,這腰包里只不過是一些面粉。」
面粉?王惜箬驚呆了!面粉?那麼自己干什麼還要承認自己推人下水啊,到了這個時候,王惜箬才知道自己是被人給詐出來了,悔不當初,想要改口,可是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別人想信也不會信了,不由的就癱在了地上。
「來人,把王惜箬押下去,打三十大板,奪了她參選的資格,永不錄用!」王惜箬,你該慶幸袁胭脂沒有死,否則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袁胭脂,你雖然是受害者,但是如果你平時行為端正,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嬤嬤,著人看著她,讓她朝一百遍女戒!」
「一百遍?那豈不是要了我的命?我不干!」
「那好,二十大板就可以不抄了!」
「那還是算了,抄就抄!」袁胭脂心里不甘願。
賢妃處理了這個事,又把儲秀宮里的人都給訓誡了一番,才離開這里,走遠了她才問沈嬤嬤,「打听清楚了,是誰讓那教引嬤嬤把面粉放進去的?」
沈嬤嬤有點呆呆的,半天才說道︰「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錦繡吩咐的。」
也就是說是皇後的主意了。果然是好手段啊,相比較更重的罪名,人當然會選輕的罪名去承擔,這個王惜箬算是栽在皇後的手里了,想到這里,沈氏更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和皇後對著干,要更加的恭敬。
而沈嬤嬤也是受到了震撼教育,原本以為自己家的姑娘什麼都好,比那皇後都要好,憑什麼就要屈居人下,還有那皇上,竟然看不見自己姑娘這樣的美人,但是今天的事,真的是讓她心里有些後怕,幸虧娘娘沒有和皇後對著干,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阿彌陀佛!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