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安遠的姐姐是個軟綿的性子,平時在家里被教成了三從四德,什麼都是听話,一點兒主見也沒有,就是和周淑蘭比,周淑蘭好歹還能和大家爭辯爭辯,有脾氣,但是王安遠的姐姐是一點兒脾氣也沒有。這樣的性子,在王府里還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但是皇命難為,現在還能說什麼?
鄭敬之勸道︰「我來到京城這麼多天,也听說平王殿下是個性子溫和的,對人也和善,自然不會虧待令姐的,你只管放心。」
王安遠點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想了,姐姐都已經及笄了兩年了,能嫁給平王,也是她的造化了。」但願姐姐能夠得到平王的寵愛,但願姐姐能夠把性子變強一些。
靜姝從三哥蕭珞那里也知道了五皇子成親的事情,唉,怎麼有那麼一點兒失落呢?就好像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突然間就成親了,以後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無拘無束的在一起了。別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家庭上面,靜姝看蕭珞還失落了一段時間呢,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靜姝自然也不用說,也就是失落那麼一陣,想著如果是自己的哥哥成親了,那自己肯定也會失落的,畢竟從此以後,他就有了另一半,
自己這個妹妹肯定就要退到後面去了,等以後他們有了孩子,更是不能夠像以前一樣了。
對于平王來說,既然躲不過成親的命運,那麼娶誰不是娶?既然這個王氏是性情溫和的,那就娶她吧,自己能把她當成妻子尊重,也不知我能夠她娘家能幫自己,這日子就這也難怪過下去吧。但是為什麼心里會這樣難受呢?
「洞房花燭夜,你不去新房,躲在這里干什麼?」成王看著平王說道。
平王看看四哥,有點醉了,「四哥,還是你好啊,不用成親,我呢,是不得不成親啊,你說,那個大師什麼時候來京城?要是他一輩子不來京城,難道你一輩子也不娶親?」
「自然是該來的時候就來了!怎麼著,對王御史的女兒不滿意?」
「滿意,哪里能不滿意?娶誰不都是一個樣?咱們這樣的人,還不是都是父皇讓我們娶誰,我們就得娶誰嗎?
也就是四哥你命好,躲過了這一劫。能夠逍遙好幾年。來來來,我們喝酒!」
「別喝了,既然知道認命,還在這里耍酒瘋干什麼?難道你這樣,就能改變什麼嗎?」成王毫不客氣的說道。
「四哥,你為什麼什麼事都要說的這麼一針見血呢?這樣很讓人討厭,你知不知道?呵呵,瞧我,也敢說四哥的壞話了,果然是酒壯人的膽啊。好了,不說了,我既然沒有本事,就該認命,我走了!」平王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成王看著遠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範氏已經和娘家的嫂子說好了妍姐兒的婚事,只等著妍姐兒及笄了,就嫁過去。鄭老太君對這婚事也很滿意,畢竟是第一個嫡長孫女的婚事,重視度也提高了不少。想法也和範氏一樣,妍姐兒的脾氣,也只能是在她舅舅家能夠得到包容了。
而妍姐兒呢,大概死死了心,沒有鬧騰。範氏也和她說了不知道多少遍,嫁進自己的舅舅家,有什麼好處。估計是被說動了。
這天,蕭仲清回到府上,臉上的表情很是不高興,直接就去了父親的書房,找到了父親,等大哥蕭伯湛也一起過來的時候,蕭仲清道︰「我那里收到了彈劾三弟的折子,說三弟在那邊貪污收賄,收刮民脂民膏。
如今這事還在我們吏部壓著,倒是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三弟只是一個縣令,但是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父親和大哥,咱們也得想想辦法,免得整個府上受牽連。」
蕭定邦氣得說道︰「真是個敗家的東西!連一個縣令都當不好,準是他媳婦攛掇的!這事要快刀斬亂麻,你直接寫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告訴他主動辭官,也免得揭發出來了,大家不好看!」
蕭伯湛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要不是已經有人提前給二弟通信了,這事捅出來,真的能讓護國公府元氣大傷。
說道︰「父親,這事您覺得我自私也好,我還是要說,等三弟回來,把他給分出去吧,分出去後,他們家好好過日子,就是以後出了什麼事,我們這邊也受的影響小一些。」
蕭仲清也道︰「我也同意大哥所說,畢竟這府里那麼多的人,還牽扯到宮里的貴妃娘娘,一個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父親,希望你能原諒兒子們!」
蕭定邦說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蕭定邦的兒子,你們真的以為我听了你們的話會發火?我還是知道輕重的,分家就分家,我原來的打算就是等老三在外面當官後,慢慢的分出去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快刀斬亂麻,既然要分,就分的徹底一些,除了你們兄弟兩個人外,把老四也分出去吧,本來也是應該分的,但是一拖就拖到了現在,我不能再看著他們弄出什麼事,惹禍全府。你們兄弟兩個人商量商量,這家是分定了!」
等到老三蕭叔潼從南山辭官回來的時候,已經進入了秋季,兩口子都是灰頭土臉的,沒有臉見這府上的人,議事大廳里,四個兒子,四個兒媳婦都在,上面坐著蕭定邦和鄭老太君。老三蕭叔潼說道︰「我要休妻!」
「不得胡說!」鄭老太君呵斥道。
全氏是臉色慘白,她哪里知道這事情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她只不過是多開了幾間鋪子,多賺了點錢,怎麼就成了斂財了呢?
「母親,您要救救我啊,我還有詠哥兒和婷姐兒呢,我不能走啊。」全氏哭喊道。
「你還知道你有詠哥兒和婷姐兒,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為兩個孩子著想?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因為你和老百姓爭利,把自己丈夫的官都弄丟了,這才一年多一點兒啊,你不覺得丟臉,我倒是為你臊上了!」鄭老太君氣得直指著全氏的鼻子罵。
蕭叔潼也對著全氏說道︰「當時你是怎麼賭咒發誓的?
你說你要是斂財,就讓我休了你,這話還清楚的很,你忘了我可沒有忘!父親,母親,這樣的妻子我也要不了了,請父親和母親不要再攔著我,我是一定要休妻的!」
那時候不過是想先騙著你去外地當官,哪里知道這麼快就出事了?
全氏自以為做的很隱秘,那鋪子都是低價買進來的,里面賣的東西也是別的商戶送的,而且自己是縣令夫人,哪個不給面子?難南山雖然不是個富裕的地方,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也賺了不少銀子了。本來還指望多賺一些,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竟然告黑狀,讓自己現在成了這幅模樣!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我們好?這眼看著詠哥兒和婷姐兒都大了,我不為他們打算誰為他們打算,還有芸姐兒,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就咱們那點家底怎麼夠?你說說你,在家里的時候,只知道吃吃喝喝,哪里管得了這些事?
我要是不再努力一些,以後你喝西北風啊,我是仗勢欺人了,可是那地方不都是這樣?偏偏就我出了事,肯定是有人打擊報復!」
見這全氏還不認錯,大家的心里都直搖頭,這樣的媳婦,真的是要命啊。蕭定邦一拍桌子,「鬧什麼鬧?難道府里少了你吃,少了你穿了?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抱怨這個抱怨那個。既然你這麼看不上我們家,那你就回你娘家好了。」
鄭老太君在腳底下踢了蕭定邦一腳,蕭定邦轉頭說道︰「但是看在詠哥兒和婷姐兒的份上,這休妻的事情就算了,畢竟把她休了,以後這兩孩子的婚事就成了問題,再說,我們家也沒有休妻的前例。老三,你這脾氣也得改一改,不要動不動就休妻。
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府里是不能容得下你們了,只能把你們分出,去。我已經想好了,分出去你們一家,以後還要分家怎麼辦?
也太麻煩,趁著我和你們母親還在,咱們先把咱們家的產業給你們四兄弟都分一分,至于你母親帶過來的嫁妝,以後她自己安排,我絕不插手,她想給誰就給誰。
當然,這宅子是御賜的,只能留給老大這一房,永業田也是跟著爵位走的,自然也是分給大房,其他的都按照規矩,該分多少就分多少。誰也不要抱怨,如果抱怨,那我這里可就是一分錢也不會給的!
現在我還活著呢,容不得你們亂跳。至于分家後,老三和老四都分出去住吧,這也是規矩,以前只想著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但是今天老三的這個事,讓我很是驚嚇,不分家,就能把大家都給拖累了,我擔當不起,老二這邊還有你母親,你們就還是住在這府里,等我和你母親百年之後,你們愛搬到哪里就搬到哪里,好了,我話就是活這麼多,明天開始,讓族里的人也過來,咱們分家!」
這話一出口,除了鄭老太君,蕭仲清和蕭伯湛很鎮定外,其他的人都很吃驚,範氏本來還想勸一勸,但是想一想,就算了。分家對自己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加上孩子們現在都大了,一個二個都要成親了,
如果還是都擠在一起,還真的是沒有地方了,還不如分開的好。俗話不是說了嗎,遠的香近的臭,說不定分家了,三房和四房倒好起來了呢,至于二房,和丈夫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本來就分不開,人家也不指望自己家養活,住一起還好一些,二弟妹還能給自己拿拿主意呢。
哪里像三房,四房,都是自己這一房在補貼他們,說是公中的錢,其實大部分都是自己這一房的錢,所以分出去的好。
秦氏也沒有話可說,她不發表任何意見。
而全氏呢,也不希望分家,但是和休妻比較起來,分家就分家吧,至少自己不用離去,分了家,自己把銀子握的牢牢的,看這蕭叔潼還說不說休妻!
但是鄭氏就沒有這麼淡定了,要是分了家,那自己就是實打實的旁支了,以後哪里還有什麼國公府兒媳婦的榮光?
就是以後給兒女定親,也不能找到好人家了,畢竟自己的丈夫什麼都不是,除了是國公爺的四兒子,但是離開了國公府,那還有什麼可炫耀的?都是三房弄出來的事情,還得自己家也跟著倒霉。
鄭氏忙說道︰「我們不分家,我們要伺候老太太和老太爺,幾個孩子也舍不得離開老太太和老太爺,是不是,四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