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上官凱文還是堅持親自送莫兆光一家三口回去。到莫黎的公寓樓下,他終于忍不住說︰「monique,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可以跟你談一下嗎?」
莫黎看了父母一眼,莫兆光對她點了點頭,于是她就跟上官凱文在花園里散步。不知道是因為年近歲晚,上官集團的員工大多數已經各自回家,還是因為此時已經過了飯後散步的高峰期,平時晚上總是熱鬧喧嘩的小區花園,此時卻不見其他人影。
上官凱文在前面靜靜地走著,一直走到一個幽靜的花圃旁邊,他才轉身對莫黎說︰「monique,我這幾天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不能好好地招待你的父母,很抱歉!」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神情似乎染上了一絲莫測高深的深思,讓莫黎本來原本要說出口的埋怨只能咽下肚子,她搖了搖頭說︰「你不用這麼客氣的!其實你這次特意安排他們來這里過年,我非常感謝!真的!只是你以後能不能別這樣搞突然襲擊呢?再來幾次這樣的驚嚇,我怕我的心髒會負荷不了!」她指的是他剛剛晚飯時突然表白的舉動,明明之前已經跟他說過不可能的,為什麼他還要這樣讓她在父母面前為難?一會兒回去之後,肯定又是一番嚴刑逼供的戲碼,想起來就頭疼!
看到莫黎輕揉額角的動作,上官凱文低聲說︰「我讓你為難了嗎?我的表白成為你的負擔了嗎?」
「呃…………」莫黎因為他語氣中罕見的晦澀而愣了一下。
不等莫黎回應,上官凱文接著說︰「雖然每年都要回家過春節,但你知道的,那個家族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少溫情而言。」他的語氣一下子冷了幾分,讓莫黎只能默不作聲地靜听他訴說下去。
「我們家族雖然移居美國一百多年,但是過年的時候還是保持著傳統的習俗,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所有子孫在除夕前都要回到本家。美其名曰樂聚天倫,其實是一番明爭暗斗最為白熱化的階段。」
他突然輕扶著莫黎的肩膀,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然後鄭重其事地說︰「但是今年不一樣,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般期待春節的到來。這次回去,很多事情都能得到解決。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受到傷害…………」
「我會受到什麼傷害?」莫黎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擔憂與激動緣何而來,但他話語中透露的信息讓她覺得不安。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的嬌顏,抬手撫平她微皺的眉頭,指尖順勢滑下,輕撫著她的臉龐。莫黎剛想退開,他反而手上一用力,把她擁進懷里。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別動!讓我抱一下!就一會兒!」
他炙熱的呼吸讓莫黎輕顫了一下,但是他只是單純地擁抱著她,並沒有進一步逾越的行為,她也就漸漸停止了掙扎,靜靜地待在他的懷里。
「monique,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相信我,好嗎?」上官凱文低聲說著︰「你再考慮一下,接受我的心意,好嗎?等我回來,應該就是這邊公司的春茗宴會,你當我的女伴,好嗎?」
莫黎很想直接說「不」,但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時的上官凱文渾身都透出一種憂傷,仿佛要做什麼讓他難過的艱難抉擇。那茶色眼瞳中透出迷惑的光芒,仿若是無助的孩子一般,讓她不忍直言拒絕。她婉轉地說︰「你趁著這段時間冷靜考慮一下吧!等你再到這兒的時候,可能你的想法已經不一樣了。我們到時候再談,好嗎?」
上官凱文听出莫黎語氣中的婉拒之意,但是她沒有直接拒絕,對他來說就是還有機會的鼓勵,于是他微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只要我沒有改變心意,你也就一定要接受!」得到她點頭應允,上官凱文再次高興地把她緊抱入懷。